白玥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臉,又似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看着他,“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好像醜了很多。”
“不會,還是一樣,你,爲什麼現在纔回來?”
“因爲我之前把你們都忘了啊。”白玥說得風清雲淡,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暨哥哥,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非常喜歡這裡。”
凌暨抓住她口中的重點,“把我們忘記了是怎麼回事?”
“就是跳下去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文軒說我當時就是一個傻子,是他救了我,我才能恢復的。”白玥擡眸看着他,“暨哥哥,可以坐下來我和說話麼?擡頭很累。”
他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她的側臉,話裡帶着愧疚,“還是對不起你。”
“沒事的,也是我回來晚了,我想用最美的樣子見你,如果不是,說不定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她摸着自己的臉,眼中暈染着悲傷,“如果我的臉不是這個樣子,而是已經殘破不堪了,你還會要我麼?”
凌暨凝眉,“玥兒,我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沒什麼啊,就是受傷,我很慶幸遇到一個很厲害的醫生,不然我肯定會找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然後一輩子躲在那裡,再也不出現,看着你們幸福,你們也都不知道我還活着。”
她淡然地笑了笑,垂眸讓頭髮擋住自己的側臉,“暨哥哥,你是不是在恨我回來?”
“怎麼會,這裡是你的家,你想回來也是應該的。”突然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白玥,在這一點上面,她和藍瀾那麼像,倔強得讓人心疼。
“可是暨哥哥你卻不在這裡了。”
“玥兒我……”
白玥搖了搖頭,示意不想聽他說下去,“她和我真的很像,如果不是我自己心裡面清楚,還以爲是照了一面鏡子。”
“玥兒,她是藍瀾,是,我的妻子。”他明白,這個時候就是他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拖下去對所有的人都不好,白玥也值得擁有一個新的未來。
“玥兒!”不遠處,白羽翰將車子停下,快速跑過來,將她拉起來上下打量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要來這裡了,知道麼,太危險了。”
“哥哥,看你嚇得,你怕什麼?暨哥哥在這裡啊,有暨哥哥的地方,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白玥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巧笑言兮地看着凌暨,“暨哥哥,是麼?”
凌暨看着站在海岸礁石上的女孩,她背後就是洶涌澎湃的大海,海風吹拂着她白色的長裙,就像是童話裡那個從海里而來的公主,只需要一點傷害,下一刻就會化成海里的泡沫,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只是,一切都變了……
白羽翰看出來他的糾結,安撫地看着白玥,“玥兒,你先回車裡面好不好?到時候我們去阿暨家玩,現在哥哥和阿暨說幾句話。”
白玥明白,他們都疼愛自己,怕自己受傷,因爲明白所以理解,她點了點頭,朝車子走去。
白羽翰有些無奈地看着凌暨,“阿暨,我有一個請求,我知道可能會非常不合理,但是……”
“既然知道不合理,就不要說了。”白玥的身影消失,凌暨的心重新冷靜下來,直視着他,“有些事情,拖的越久,傷害越大。”
“我知道,我明白的,但是玥兒現在剛回來,她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努力,就是爲了回來見你,所以算是我懇求你,現在,至少在她穩定之前,不要傷害她好麼?”
作爲哥哥,保護妹妹是必須的,但是作爲朋友,他明白現在的凌暨身邊已經走了藍瀾。
如果藍瀾和玥兒沒有那麼相似,恐怕還不會有這麼多問題。
凌暨沒有說話,海平面,許久才緩緩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謝謝你阿暨,謝謝你。”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凌暨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清明。
從海邊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舒克見到他之後立馬迎了上來,“總裁,梅總來了。”
梅開成?呵。
“在哪。”
“在會客室,梅總身邊還帶着梅清小姐。”舒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了。”脣畔勾起一抹嘲諷,來到會客室的時候,梅開成他們已經喝了不下三杯茶了,心中就算是有怒火現在也要壓着。
“凌總終於來了,看來凌總的新婚過的很愉快。”梅清輕笑道,沒有起身,對於梅開成的不悅也直接無視。
“賢侄,清兒不會說話,還請不要計較。”梅開成強忍着怒火,原本一直以爲凌天和梅家應該是旗鼓相當,但是現在纔看清楚,凌暨就是一個打盹的老虎,如果不碰的話,大家都可以好好相處,但是一旦招惹了,就等於引火自焚!
“我的婚禮過得好不好,恐怕梅清小姐是最清楚不過的。”凌暨冷嘲道,在對面坐了下來,對梅開成送上來的手視而不見。
“梅總這一大清早的過來,不是也深知我過得好不好麼?有什麼事,說吧。”
“賢侄真是喜歡開玩笑,這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昨天清兒的確是被人蠱惑帶錯了一些舞伴,否則也不至於會……”梅開成依舊拉不下來臉面,神情僵硬地看着他。
凌暨眼神冰冷,就像是出了鞘的利刃,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看來梅總不相信凌家老宅的監控,既然如此,舒克,把東西給梅總一份,現在滿世界都在傳我妻子的事情,我想,他們應該也對這些東西很敢興趣。”
這番話讓梅開成有些忐忑不安,看着舒克送上來的照片,上面都是梅秀媛在夜店還有酒店和一些男人鬼混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個u盤,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凌暨斜眸看了一眼,“拍攝角度很好,能看出是無意間拍攝的,卻也能看出來上面的女主角是誰。”
“啪!”梅開成惱羞成怒地將東西拍在茶几上,“這不是真的!”
他怒氣衝衝地看着鎮定的凌暨,可凌暨越是鎮定,他的心裡也就越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