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大陣葬藍漾
又見黑手出幻殺
丁莫遊身手非凡,掌中大刀光芒流轉,大刀是一件法寶,威力很大。他長年身居二長老之位,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少,此刻面對老賀頭佈下的重重陣法,左衝右突,橫砍豎劈,威勢非凡,陣法的威力已經快催發到極致,但是場中的丁莫遊依然面色不改,氣息悠長,久違的酣暢淋漓之感,差點讓他喊出聲來。
看着陣法中越戰越勇的藍漾山二長老,老賀頭也是卯足了勁,強行壓下劇烈顫抖的令牌,手指飛快點擊,一塊塊令牌發光,陣法威力竟然提升了一成。他拿起一塊令牌,貼在額頭,運轉神識指揮最外圍的五行封殺陣,這是他此次最大的底牌。只見藍漾山營地外接連出現黃色、綠色、藍色、紅色、灰色五根光柱,光柱足有磨盤粗,且並非筆直向天,而是向內彎曲,五根光柱交叉處,一個透明光罩以五根光柱爲骨幹,從最上方綿延而下,將藍漾山營地完全籠罩其中。
老賀頭心中莫名一痛,當日他和女兒賀寧溪就是身陷一個超大規模的複合型五行封殺陣中,以老賀頭的符文造詣一時間竟也無法破解,加之陣外一大羣高手虎視眈眈,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賀寧溪爲了給父親創造逃生的機會,毅然決然地在陣中的一個角落轟然自爆,生生在循環不息的陣法上打開了一個缺口,老賀頭才得以逃出生天。
良久,老賀頭終於緩過神來,右手探出一指,就要點在那塊控制五行封殺陣的令牌上。老賀頭眉心的眼球突然跳動起來,已經來不及做其他反應,他順着右手探出的方向,順勢一滾。翻滾中老賀頭看向後面,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他不喜反驚,好在他應敵經驗豐富,也不急於跳起身形,猶如大海般廣袤深邃的精神力就陡然爆發開來,如漣漪般漾開,完全籠罩方圓百丈的距離,百丈內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開他的精神力探查。
一個似真似幻的人形虛影浮現在老賀頭身後,那虛影彷彿沒有重量般,竟然飄在空中。老賀頭豁然轉身站了起來,面對那道虛影,他擡手一點,浩如煙波的精神力,立刻分出一小部分,化作一柄無形無影的飛劍抵在人形虛影的眉心。
丁青是殺手組織“幻殺”中的金牌殺手,他出身藍漾山丁氏家族,此次被山主丁南飛派來保護二長老丁莫遊。“幻殺”是非常神秘的組織,以悄無聲息殺人於無形而聞名於世,他們最著名的一次刺殺是針對乾元大陸排名第一的勢力——乾元山,刺殺目標則是乾元山的一位太上長老。那一次,幻殺組織的兩個金牌殺手都失手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白銀殺手“鋒寒”卻用奇毒“麻神散”鎮住了太上長老的精神力,然後一刀梟首。當時,乾元山宣佈對幻殺組織全面開戰,卻苦於尋不到幻殺的總部,之後不了了之。幻殺也成爲了乾元大陸非常特殊的一個勢力,因爲據傳幻殺對外廣收殺手,也自己培養精銳之士。因此,七大江湖勢力都與幻殺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幻殺的高級機密。
老賀頭見多識廣,他打量了一下這個刺客,心下有了一些想法。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控制五行封殺陣的那塊令牌上,五行封殺陣的五根光柱上立刻分裂出一道道細小的光絲,千千萬萬五顏六色的光絲交織成一片片光網,所過之處,巨石被切碎、樹木被**、濃霧所化水流都被截成一段一段,霧隱陣、三才陣等等佈置都被毀掉,藍漾山還殘存的人也被光網切割成碎片。丁莫遊仍然手持大刀連連劈砍,法寶大刀被光網切割出一個個小豁口,光網也被一次次劈開。層層疊疊的光網籠罩過來,丁莫遊自知性命難存,竟然一指點在自己眉心。澎湃似海的能量爆發開來,一朵蘑菇雲蒸騰而起,震得五行封殺陣瑟瑟發抖,五根光柱忽明忽暗,噗地一聲忽然破滅開來,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中那些質地堅硬的岩石竟然仿似融化了一般留下一灘灘紅通通的液體。
老賀頭看着崩碎的陣法和巨大深坑,轉頭面對刺客,手書出一個個符文,片刻後這裡竟然慢慢淡化,仿似忽然從這世界消失了一般。
片刻後,老賀頭突兀地出現在了原地,哪位幻殺的金牌殺手丁青卻是不見蹤影。老賀頭眉頭緊鎖,不知道是爲了法陣被毀而煩惱,還是爲了其他事情擔憂。
高飛追趕上商隊,臉色依然發白,齊旺跟過來詢問,他也只是搖頭不語。
“這把黑劍,到底是什麼來歷?那個骨質手環一看就非凡品,像是傳說中的魔寶,黑劍能僅靠我的微薄靈力,而在手環上斬開一道豁口,可見來歷也定是非凡!許項君前輩讓我拿着這把黑劍,難道他知道黑劍的來歷?日後相見,一定要好好問問!”高飛心中如此想到。
蟲靈耶力靠了過來,他想跟高飛商量如何處理那些巨型蟲獸,高飛懶得搭理,讓他自行處理。耶力歪着小腦袋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放走了這羣蟲獸,但是也告誡他們莫要胡作非爲,說不上哪天它就故地重遊,若是發現它們作惡,必不輕饒!那羣蟲靈,沒有了烈火族人的奴役,恢復了自由身,趕緊向耶力保證不會作惡。
耶力送走了那羣巨型蟲獸,眼神頗有些惆悵。
“或許應該收點小弟,留它們在身邊,辦事也方便許多呢!”耶力已經開始暗暗後悔放走了所有的巨型蟲獸。但是這些看在高飛眼中,就完全變了味道。他只看到耶力在蟲獸們面前,飛舞盤旋幾圈,然後那些大傢伙就“嘰嘰呱呱”叫了一通,然後扭頭就跑開了,只剩耶力懸停在原地發呆。後來也是詢問耶力,高飛才得知原來是耶力放走了他們。
“若是普通蟲獸,或是完全被奴役,沒有一絲靈性,吃了也就吃了,但是它們恢復了自由身,且都有機會升階成蟲靈、獸靈的,我再怎麼貪吃也不能對同類下手啊!”耶力如此解釋給高飛聽。高飛也是暗中點頭,但是依然忍不住放低聲音打擊它:“靈石,也有機會變作石靈的,你怎麼就能心安理得地啃呢?!”
“根本不可能的!飛大哥,你也太外行了吧?!像你包裹裡那種普通靈石就是百萬塊也不會有一塊產生靈性的!因爲一個靈石礦脈只有最爲核心的‘核靈石’纔有可能產生靈性呢!”耶力嗤笑傳音道。
高飛本就是瞎說,此刻被蟲靈耶力嘲笑卻也不覺得丟臉,依然小聲反駁道:“世間奇物衆多,誰又敢說普通靈石不能誕生靈性了?!”
耶力無語,輕哼一聲就不再搭理高飛,高飛覺得無趣也不再理會蟲靈。
高飛找到齊旺商量接下來要走的路線,這支商隊並非所有人都到魚肚城,有些人半路到達目的地就已經離開,爲了避免烈火族人的報復,他們選擇了稍遠一些的路線,這條路線遠離烈火族人的勢力範圍,也得到了商隊所有人的贊同。
經過了與烈火族人的交戰,身法較好的高飛主動承擔起探路的重擔,而齊旺則邊養傷,邊統帥這羣散商謹慎前行。高飛多了許多獨處的時間,影殺術和輕身法都在進步,也能更多練習許項君傳給他的精神鍛鍊法。
蟲靈偶爾露頭,偷偷查看高飛修煉精神鍛鍊法的情景,高飛早有所覺,卻也並未阻止。
“飛大哥,你的這門精神鍛鍊法,好像要長期修煉,才能慢慢產生效果吧?”這一天,蟲靈忍耐不住,還是開了口。
“對啊!許前輩就是這樣一點點修煉,才產生了遠超同階的精神力。”高飛卻是邊修煉,邊理所當然地道。
“可是這樣雖然精神力增長很穩定,但是增長的幅度也太小了點!”耶力道。
“老賀頭說,繩鋸木斷、水滴石穿,慢慢積累,總會有大成的一天!”高飛頓了頓接着道,“難道你有什麼鍛鍊精神力的好辦法?”
“當然有了!我可是有血脈傳承的蟲靈呢!”蟲靈驕傲的昂起小腦袋,“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挑戰了?”
“耶力,你可別吹牛!我有什麼不敢的?!對了!什麼是血脈傳承?”
“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你現在不能運用精神力,但是專注的時候會不自主的消耗精神力。只要始終保持專注,無論是吃米飯的時候還是吃饅頭、吃肉乾的時候都能大量消耗精神力,等耗盡了精神力,然後再補回來,就會有新的突破的!”耶力卻對血脈傳承避而不談,說起了它的方法。
“你個吃貨就知道吃!我怎麼感覺你這個方法不太靠譜呢?”高飛明白不破不立的道理,但是總覺得耶力說得太過輕鬆隨意。
“切!你不是吃貨,怎麼每天都湊到郝大叔那裡蹭飯吃?!”蟲靈翻着白眼反駁道,郝大叔就是那個帶他入商隊的絡腮鬍子中年人,他長相粗獷,卻燒的一手好菜,高飛經常過去蹭飯,郝大叔也不反感。
“道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的!要不要嘗試你自己說了算!”耶力丟下一句話就縮回腦袋去小葫蘆上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