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本是非凡物
初開封禁傳符文
根本不給高飛辯解的機會,爪子形狀的裝置抓着那顆漆黑的球體就向高飛的左眼靠近過來,高飛閉上了眼睛,本能地不想這樣接受所謂的傳承。
可是他的反抗是毫無作用的,一根尖刺猛然刺入了他的脖子後方,眼睛陡然睜大,然後便收不回去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漆黑的球體在視野中快速變大,高飛眼中有光芒閃爍,如電火花般飛散出來一些零星的光芒,都被靠近過來的漆黑球體給吞沒了。
漆黑石球上幽光流轉,浮現出了一個漩渦,彷彿一個瞳孔,此刻漩渦對準了高飛的瞳孔,一抹黑黝黝的光鑽入了他的瞳孔,高飛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所有思維停頓,感知不到任何東西。
漆黑球體猛然鑽入了他的左眼中,快速與原本的眼球在融合,正常的眼睛和漩渦瞳孔交替浮現,彷彿一體兩面。眼球快速轉動,帶動他的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高飛身體被刺穿的地方滲出了更多的血液。
混沌中漆黑一片,壓抑的黑暗如同包衣緊緊包裹着新生的宇宙,一把碩大無朋的巨斧飛上高天,一下子劈開了混沌,宇宙猛烈變動,繁星璀璨,星河流轉,萬物往復,生機盎然。
一顆巨大的黑色球體,散發着炙熱的白光,照亮了宇宙,成爲永恆的存在。但是混沌退散的宇宙正在成長,光芒顯得闇弱了下來,黑色球體猛然震動,無數明亮的光盤化作一顆顆發光的炙熱星球浮現宇宙各個角落,並隨着宇宙的成長不斷誕生新的炙熱星球,散發光熱,賦予了宇宙無窮的生機。但是,光熱過於強悍,許多星球都燃燒了起來,一箇中空的白色圓環浮現,映照了整個宇宙,從此以後宇宙便有了陰和陽、光明與黑暗。高飛識海中各種亂象輪番上場,剛纔還是宇宙初生時的陰陽分割,下一刻又變作了無數神**戰,再下一刻則是無數生命的誕生、成長、繁衍、死亡……
天眼族祖地,地下深處,一個巨大溶洞中,五座巨大雕像中間的平臺上緩緩升空,平臺陡然分解下降。地面上和高飛上方同時出現兩個明亮的大圓盤,絲絲縷縷的能量從上方穿透高飛身體,落入了下方的大圓盤中,這像是某種強悍的力量在疏導入高飛體內,他的身體懸浮空中,璀璨光芒漸盛,照亮了整個溶洞。
高飛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雕像、平臺什麼的早已消失不見,若不是溶洞還是原來那個溶洞,他都會懷疑那是否是一個荒誕的夢。
他來到溶洞的水潭旁,那裡立着一塊不大的石碑,石碑上只有四個大字:“清淨之水”。高飛忽然想起,老賀頭髮現自己天眼浮現,成爲正式天眼族人時所說。他說若是祖地還在,所有剛剛覺醒天眼的族人都可以去清淨池中洗練這種天賦神能,直接提升天眼的功能和品質,想來清淨池大概就是這裡了。
可惜這裡的清淨之水已經變得渾濁,水中的特殊因子早已流失乾淨了,再也不能洗練族人的天眼了。高飛神情恍惚,依稀好像看到了清淨池中天眼族人嬉戲的場景,那麼的溫馨寧靜。
他搖頭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幻象甩了出去,靜下心神盤坐於地,神識探出,籠罩己身。立刻他便發現,他的神識暴漲了許多,偌大的溶洞竟然全在他的神識籠罩範圍內,原本無處雕像所在,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體內奔騰的靈力變成了乳白色,經脈被拓寬了很多倍,如果說以前的經脈是可供三人並肩的鄉間小道,現在的經脈已經變成了可供五架馬車並駕齊驅的寬闊大路。
識海的源泉外圍多了無數複雜至極的符文,大多數高飛都無從辨識,泉眼中的精神力從一條小溪化作了一條大河,奔騰不息。
他輕輕躍起身形,想試試看,自己是不是已經晉級到了歸元期,結果差點摔倒在地。好在周圍沒有人,他也不覺尷尬,繼續內視己身,五臟發光,心、肝、脾、肺、腎上都有一層光膜守護,五臟中更有一片片顏色各異的微型湖泊緩緩轉動。
他判斷自己應該距離歸元期不遠了。具體還要回去詢問許前輩和金叔等人。
溶洞很寬敞,他便在溶洞中奔跑了起來,全身靈力奔涌,彷彿有用不完的氣力,一串串幻影更爲清晰逼真,速度再次提升了數倍。如今,尋常的歸元期,光憑速度已經遠遠不是他對手,除非是周老那種超越歸元期的修煉者或許能在速度上與他一較高低。輕身法和影殺術施展開來,身法輕快迅捷,他快速地與周圍的各種環境融爲一體,感覺距離影殺術大成又近了一步;輕身法則來歷神秘,似乎不是天眼族中珍藏的功法,老賀頭也從未提及如何得來這種輕身法。這種輕身法隨着境界的提升,竟然可以越來越多地提升自身速度,仔細想來,這非常恐怖,即便是很多宇宙頂尖強族秘藏的輕身功法也無法做到境界越高速度提升越多。
當高飛內視到雙眼的時候,左眼陡然放出耀眼的光芒,整個眼窩都好像燃燒了起來一般灼熱,左眼中竟然射出一束筆直的耀眼光束,轟在地上,直接灼燒出了一個小洞。他趕緊撤回神識,左眼的光束消失,他走到小洞前查看,發現小洞深不見底,心知那冷冰冰聲音所謂的傳承應該是完成了。
不知道爲何,他心中卻有些沒底,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縷神識再次觸碰左眼,左眼便又發射出一道光束,這一次他沒有撤回神識,猛然間左眼彷彿變成了一個黑洞般,吞噬着他的神識。
無數信息直接傳遞向他的識海,識海上方無數信息化作符文飛快鑽入了識海源泉之中。識海源泉不遠處那隻披着鱗甲的貓光剛張開寒光閃爍的眼睛,便有一片片符文直接一擁而上淹沒了它,直接將它與高飛的識海隔絕開來。
這是一份符文傳承,卻不像高飛以前接觸的那些符文那樣有規律,而是各種各樣的符文雜合在一起,以他如今的符文造詣也只能認出十之一二,而且所有的符文沒有任何標註,不知道功效用途爲何,也無從得知其屬性是什麼。
最讓高飛奇怪的是,這份稀裡糊塗得來的符文傳承似乎存在某種天然的禁制,高飛竟然無法數出到底有多少符文。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其數量遠遠多於得自碑林野地的符文傳承。
這讓他驚愕不已,所謂的傳承禁制他也曾聽老賀頭提起過,那種禁制往往是防止被人窺探自己的神識,一旦別人窺探那部分受禁制的內容,則會引起識海崩塌,許多名門大派都以此來保護自己的不傳之秘,算不上多麼稀奇。可是當下他識海中的禁制,卻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讓人數出符文的數目,難道是防止向別人吹牛說自己得了一份多少多少符文的不傳之秘?”高飛的心中不禁如此想到。然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着否定了自己,哪有這樣奇葩的禁制?
儘管心中還有很多疑問,畢竟還是自己得了好處,不但自身經過了強化,而且還得了一份符文傳承,因此他將神識撤出左眼後,還是畢恭畢敬地朝着原本五座雕像矗立的地方恭敬了行了幾次禮。
高飛被晶瑩繩索扯下來的地方,他皺着眉頭正在查看,下來的時候雖然磕磕碰碰,但是下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可是眼前這蜿蜒向上的小洞要何時才能爬出去啊?!
他嘆了口氣,只能掏出兩把匕首,竄入洞口,一路向上攀爬而去。
高飛前腳剛離開,五座雕像竟然重新出現在了溶洞中,好像從來就沒有消失過一樣。
花費了足有一個個時辰的時間,高飛才轟開頭頂的土層,爬了出來,可見這個洞有多麼深邃。
外界過去了多少時間,他不知道,但是想必金叔和許前輩等人早已等得焦急了。他剛要離開,猛然想起,須彌手環中還有許多天眼族人的屍體。
他前方恰好有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掌印處較之別處矮了足有百丈左右,他便準備將族人的屍體埋葬在這裡。
許項君和金山卓領着一大批金梧殿精銳剛到此地的時候,恰好看到高飛在一座巨大的墳墓前恭敬行禮。高飛見他們已經趕到了此處,想來也是找了自己一段時間了,便趕緊迎了上去。許項君等人見高飛神情落寞,也沒有追問什麼,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金梧殿中,只有飛落他肩頭的本德對高飛連連眨眼。
剛回到金梧殿,金山卓便將高飛拉到了一邊,低聲對他說:“我領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高飛疑惑道。
“去了,你便知道了!”金山卓面上帶着奇怪的笑容,敷衍道。
金山卓領着高飛穿廊過殿,來到一處僻靜地方,那裡正站着一個身段妖嬈的年輕女子。她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高飛看了一眼,卻不認識,不知道金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小桑,人,我給你請來了!有什麼事,你說吧!”金山卓對年輕女子說道。
年輕女子卻不說話,只是盯着金山卓看,金殿主這才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高飛說道:“我還有些事要忙,小飛,你先在這兒呆一會兒啊!”言罷匆匆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