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師弟,我們該回去了。”掃了一眼‘花’少,陳銘擡腳走出了大廳,直徑往院‘門’外走去。
“姐,你保重,我走了。”‘花’少的眼裡飽含了太多的東西,與‘花’娘怔怔相望,慢慢走到大廳的‘門’旁邊,深深看了‘花’娘一眼,一咬牙,轉身朝陳銘追去。
“‘花’少!”
‘花’娘終於忍不住輕呼出口,緊握的雙手流下了點點鮮血,長甲‘插’進‘肉’中的痛苦遠比不上她擔心‘花’少的心,緊跑幾步追到‘門’口,‘花’娘就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鮮血直流的雙手,死死的抓着‘門’邊,撐着她的身體沒有滑倒在地。
“‘花’娘,你不用太擔心,我看那個陳銘不敢對‘花’少怎麼樣。”青蓮上前扶住‘花’娘,安慰道:“‘花’少畢竟是萬家的內‘門’弟子,又是築基巔峰修爲,只要是在平陽城內,他不會有危險。”
“明着他的確不敢加害‘花’少,可暗中呢?你也聽說了,他幾年前就已經對我下了黑手,這樣的人想要一個人死,他有無數種手段不被人發現。”‘花’娘此時有些後悔先前的決定,早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留下‘花’少,讓他跟着陳銘回去,如果半途有個什麼意外,她縱然最後能報了仇,沒了‘花’少,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行,我要去追‘花’少。”‘花’娘猛的站穩了身體,閃身出‘門’往前追了出去。
“‘花’娘,你等等。”青蓮跟在後面,伸手想拉住‘花’娘,卻被‘花’娘用力甩開,她回頭道:“秀姐,趕緊過來幫忙,我攔不住‘花’娘。”
“放開,青蓮,你放開我,我要去追‘花’少。”‘花’娘死命的掙扎,氣力大得讓青蓮和張秀兩人都差點抓不住,迫不得已之下,張秀手起掌落砍在了‘花’孃的後頸上。
“妹子,來,搭把手把‘花’娘扶回去。”
兩人一左一右,架起‘花’娘扶回到了大廳,關上‘門’,張秀和青蓮遠遠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等着‘花’娘自己醒來。
“啊!嗯啊!”‘摸’着後頸傳來的痠痛,‘花’娘幽幽的醒了過來,眼睛掃見遠處的兩人,昏‘迷’前的一幕重現在腦海中,“你們……”一個踉蹌,‘花’娘掙扎着站了起來,一手‘摸’着後頸一手指着張秀,顫聲道:“好你個阿秀,如果我家‘花’少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唰,張秀‘抽’出腰間月牙砍,瞪着眼睛指着‘花’娘罵道:“想扒了我的皮?你個老糊塗,別不知好歹冤枉人,你想死就說一聲,姑‘奶’‘奶’我成全你。”
“我……你敢罵我老……糊塗,我要殺了你。”顧不上後脖頸的痠痛,‘花’娘雙手連揮,一條粉‘色’的絲帶從她的腰間猛的竄了出來,像一條蛇一樣,快速遊動着‘射’向張秀。
“來的好!”張秀的眼中現出一絲興奮,雙手握住月牙砍,朝着絲練狠命的砍了下去。
月牙砍帶着一絲低嘯的風聲,狠狠的砍在了絲練上,一股從月牙砍上傳出的靈力,沿着鋸齒般的刀口,化成一點點細碎的靈力點,如同暴風驟雨般在絲練上留下一排醒目的斑點,讓‘花’娘怒瞪的鳳眼一震,大怒道:“敢傷我絲練,不知死活的東西,纏!”
伏低了身體,正硬抗月牙砍的絲練,突然合身一卷,變成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粉‘色’絲繩,如同泥鰍一樣,幾個彎行就躲開了月牙砍的攻擊,從月牙砍的刀尖繞行而上,眨眼之間就死死的纏住了月牙砍,渾身閃動着絲絲靈光,好像蟒蛇一般越纏越緊,讓張秀一時覺得手中的月牙砍彷彿有千斤重,鼓起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抓住。
“這個還有點意思,再來。”張秀的眼中泛着紅光,興奮的大喊了一聲:“月牙絞,給我鬆開。”
隨着張秀的大喊聲,只見她腳尖一點地,整個人如同陀螺一樣,凌空向前旋轉了起來,而且越轉越快,身上的衣服因爲快速的旋轉而發出嗚嗚的風聲,握住月牙砍的雙手更是轉成了一團虛影,纏繞在月牙砍上的絲練,也跟着旋轉了起來,小拇指粗細的絲練,僅一個呼吸過後就縮緊了一半,從張秀身體中帶出的旋風隨後襲到,沿着絲練飛旋着朝‘花’娘捲去。
感覺到手中的絲練一緊,‘花’娘立刻鬆開手,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賣‘弄’,絲練,給我凝!”
正隨着張秀旋轉的絲練,一道靈光從頭瞬閃到尾,剛還柔軟的絲練立時變成彷彿‘精’鋼鑄煉成一般,硬生生止住了旋轉,定在半空。
咔嚓一聲輕響,張秀只覺雙手傳來一絲劇痛,身形被迫一滯帶來的巨大慣‘性’,讓她慘呼一聲,倒飛了出去,差點砸在青蓮的身上。
“秀姐,你沒事吧?”那聲輕響落在青蓮的耳裡,她就知道張秀雙手的手骨上出現了輕微的裂痕,此時如果再受到重力擊打,骨頭立時就會斷裂,瞧見‘花’娘怒氣匆匆的收起絲練查看,她忙把張秀護在身後,道:“‘花’娘,有話好好說,秀姐對你沒惡意,剛纔阻攔你是我出的主意,你別怪秀姐。”
“你?”‘花’娘冷哼一聲,道:“你爲何攔我?”
“秀姐,別‘亂’動,你的手臂骨裂了,等我找點東西幫你固定一下。”青蓮道:“‘花’娘,你先等我一會。”說完,捧着張秀的手,手中的靈力沿着張秀的手臂骨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又被她發現了一些隱患,不由皺眉道:“秀姐,你是不是經常和人打架啊,怎麼手上有那麼多傷?”
“沒事,一點小傷回去養幾天就好。”張秀滿臉興奮,盯着‘花’娘手中的絲練,‘激’動道:“那可是一品法寶啊,這次的傷值了,呵呵!”
“阿秀,你這個瘋子。”‘花’娘怒瞪着張秀,心疼的拿着絲練不停的撫‘摸’着,道:“我可告訴你,要是沒辦法修好它,我真和你沒完。”
打了一場架,法寶受損張秀受傷,‘亂’糟糟的場面反而讓‘花’娘靜下了心,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不少,明白青蓮和張秀沒有做錯,咬牙狠瞪了張秀幾眼,拿着絲練坐到了一旁,輕輕的‘摸’着絲練,思緒不由的飄向遠方。
張秀還處在興奮中,不顧手臂上傳來的傷痛,想把月牙砍提起來看個仔細。
“你不要手了,快放下。”青蓮忙攔住張秀,從地上撿起幾根剛纔‘花’少打碎的桌椅碎塊,找出合適的四塊木條,撕了裙襬下圍,把張秀的手臂給捆了起來,固定住手腕,避免張秀再瞎動讓骨頭裂口更大。
“沒事,妹子,我真沒事,你快把月牙砍拿過來給我看看,快點。”張秀催促着青蓮。
當她看見月牙砍上被絲練勒出的裂痕,一邊感嘆一邊心疼,道:“到底是一品法寶,沒法比就是沒法比啊。唉,我可憐的月牙砍,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怎麼那麼多裂口?‘花’娘,你剛纔出手也太狠了,不知道輕點嗎?”
“閉嘴,”青蓮扭頭看了眼正發愣的‘花’娘,一指點在了張秀的腦‘門’,道:“你怎麼不想想你的手怎麼辦,那麼多舊傷,一個不小心你的手就會廢掉。你有閒心關心月牙砍,還不如好好想想,等你的手真廢了,你還怎麼拿月牙砍。”
“不會吧,你別嚇我。”張秀嚇了一跳,道:“妹子,我以前打架受傷都好好吃過‘藥’療過傷,幫我看傷的人說全好了,怎麼會你說的那麼嚴重,不可能。”
“秀姐,你不信我?”青蓮偏頭掃了張秀一眼。
“不是,只是怕你關心則‘亂’,擔心過頭了。呵呵呵,妹子,你別生氣,我當然信你。上次我胳膊受傷,就是你幫我治好了,我回去跟他們說,他們都不信,還說我故意捧你,切,我是那樣的人嗎?”張秀用肩膀拐了青蓮一下,笑道:“妹子,我的手沒事吧?”
“沒事,”青蓮瞪了張秀一眼,咬牙道:“纔怪,你別不信,看着我的眼睛。”
“看什麼?”張秀不解的問。
“叫你看就看,少廢話,我修爲不夠,只能堅持三個呼吸的時間,能看見多少就全靠你了,注意,別眨眼。”青蓮一手輕按在張秀的手臂上,一手輕撫過閉上的雙眼,心中默唸法決,一聲輕呵:“移影!秀姐,快看。”
張秀被青蓮的緊張所感染,不敢在嬉笑,一雙月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青蓮的大眼睛,只見兩隻眼睛中黑瞳,如漆黑的漩渦,一下子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在那漆黑一片中,一截臂骨由遠而近出現在她面前。
張秀嚇了一跳,剛想後退就想起青蓮的話,忙穩住心神,定定的看向那一截臂骨,只見那截白‘色’臂骨上,有一絲絲或深或淺的裂痕,它們絕對多數早已癒合,只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表明曾經受傷的程度,只有一個裂痕還透着新鮮,那應該就是剛纔和‘花’娘打鬥中受的傷,裂痕不深,和曾經的幾處裂痕相比,它只能算是輕傷。
正當張秀鬆了一口氣,以爲青蓮大驚小怪之時,新鮮裂痕的一端突然出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