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先等等看再說。”青蓮不同意。
解劍石進來容易出去難,她不想搭上鳳丫頭幾人。
“先看看。”嘯天也同意青蓮的意見,不過原因卻不同,他相信白髮嘯天有能力保護鳳丫頭幾人,如同相信他自己一樣,如果事不能爲,白髮嘯天會給他們暗示。
“嘯大人,這些人不會放過你,我們只能先離開,我想小師妹在解劍石裡,暫時不會出事,我們在不在外面守着都一樣。”鳳丫頭走到白髮嘯天面前,低聲道。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們幾個都靠近我,等會看情形我帶你們離開。”白髮嘯天點點頭。
解劍石周圍不僅僅是被幾羣人圍着,周圍還被佈下了仙陣,白髮嘯天一直在找突破的缺口,還需要一些時間,這次來的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看似匆匆佈下的仙陣,其實並不簡單。
風守塵幾師兄弟緊緊跟隨着鳳丫頭,海老卻有些猶豫,圍着的幾羣人他大都認識,大家明裡暗裡都在向他暗示,只要他能投誠,絕對不會爲難他,如果他能幫忙就更好,保證以後前途什錦。
他走得很慢,青蓮不在,這些日子他跟着風守塵他們,一直守在上古廢墟範圍內,看似自由自在還很風光,其實像被關在一個大大的囚籠中,完全不復往日的美好時光。
“你相信他們?”白髮嘯天冷眼看着他,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想着自己並不難理解。
“……”這也是海老猶豫的地方,周圍的人注意白髮嘯天不知道有多久,他出現在這裡的第一天也同樣被注意到了,現在那些人有求於他,自然好話說盡,可一旦他失去作用,後果不難想象,這次不像以前,那些人不會顧慮他是否還有用。
“不相信。”海老加快了動作,他其實早就想得很明白,只是解劍石這個秘密困擾着他,一天沒看見青蓮現身,他一天就不能安心,幾次有人看見裡面有人影,他都錯過了,這次也一樣,連剛纔出現的美‘女’臉他也沒看見,不甘讓他邊走邊回頭瞄向解劍石。
“海老,看着我,看着我!”巧娘對着海老眨着眼睛,知道海老聽不見,她還是不由說出了聲音。
“那個‘女’人……”海老腳步一頓,兩眼直勾勾盯着解劍石,“那個‘女’人是……”
“美人啊,真是美人啊!”
“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美的人!”
巧孃的臉又惹瘋了一羣人,海老直勾勾看着,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卻不是受到‘誘’‘惑’,而是想起了什麼。
“我就知道海老肯定知道易蘭這個‘女’人,師傅你看他的表情,一定是想起了什麼。”巧娘高興道。
“他會不會知道易蘭在什麼地方?”青蓮道。
“知道又怎麼樣,青帝都對付不了易蘭,外面那些人能有什麼辦法?”嘯天不以爲然,青蓮想讓外面的人去對付易蘭,他們好渾水‘摸’魚,可想想易蘭的本事和天姿國‘色’的容貌,去對付她的人不反過來對付他們纔怪。
“不,我去過易蘭在地方,那裡有上百上仙境修爲的人,如果他們的長輩師長知道他們被易蘭害了,我想他們不會坐視不理,而且,我不相信沒人能對於易蘭。”青蓮道。
“你不相信?呵呵,算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想試就試試吧。”嘯天笑了起來,他心裡根本就不是這樣想,可這是青蓮的想法,他無條件支持。
“你……”青蓮卻惱羞成怒,能聽到心聲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不知道嘯天心裡怎麼樣,她可能會覺得想法不錯,現在卻有種小孩子的感覺,好像不論她的想法有多麼糟糕,嘯天都會豎起大拇指誇獎她。
“我怎麼了?”嘯天似笑非笑,他也很尷尬,心裡想什麼青蓮都知道,像是一個透明的水人,什麼秘密都沒了。
“唉,可能是我想多了,海老即便知道易蘭,他恐怕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被害。”青蓮嘆了口氣。
“不,或許事情正好相反,海老知道那個地方。”嘯天眼睛一亮,解劍石外的海老也雙眼放光,轉身走近白髮嘯天,低聲說了什麼。
“真的?”白髮嘯天嚇了一跳,海老說他認出解劍石裡的那個‘女’人,還知道她可能會在的地方。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女’人名叫易蘭,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異常美麗的‘女’人,她曾經是青帝的愛侶,只是青帝忙於修煉忽略了她,她是一個非常自負的‘女’人,以爲天下就不應該有人忽略他,所以她處處跟青帝作對,只爲了引青帝將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海老說起了一段傳說,“後來事情漸漸偏離了初衷,青帝依然愛着她,卻也怕她,處處躲着她,易蘭卻不反思,以爲她做得還不夠,更是變本加厲,她幾乎毀了青帝的一切,直到後來,青帝失蹤了,她也漸漸失去了消息。大家都以爲這是傳說,我卻知道,這是真事,青帝他躲了起來,秘密煉製玄天壺,爲了對付易蘭,而易蘭爲了永遠得到青帝,她四處收奇珍,煉製納仙盤,想將青帝納入其中,永遠陪着她。”
“白癡,這種‘女’人就該一劍殺了,留着就是個禍害。”心裡有青蓮,白髮嘯天一點都不覺得易蘭有多美,反被海老的一席話說得汗‘毛’直立。
易蘭和青帝他略有耳聞,但居然有什麼樣的本事卻不知道,但玄天壺和納仙盤這兩種神器,他卻知道。
那是超越所有人仙器之上的神器,它們已經不屬於仙器範疇,而是冠名神器,譽爲等同遠古大神使用的神器,威力能不能達到不知道,但肯定超越現在的仙器。
“他們煉製成了嗎?”白髮嘯天深吸一口氣,氣惱歸氣惱,但真是這個‘女’人在解劍石裡,還手拿着納仙盤,他就必須從長計議了。
“納仙盤還差點火候,玄天壺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可能也差不多了吧。”海老道。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白髮嘯天納悶了,海老修爲不高,知道一些秘聞不足爲奇,但知道如此大的秘聞就奇怪了,以他的修爲,不應該接觸到這個層面上的人物,連他都不行。
“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我……”
“停,你不需要說了,只要告訴我,消息無誤就行。”白髮嘯天止住海老的話,他沒興趣知道海老童年的事,剛纔易蘭的臉出現又引發了些事,圍在四周的人羣***現了異動,似乎有人快來了,他沒時間聽故事。
“我不知道,因爲我知道易蘭在的那個地方,不是解劍石。”海老沒有第一眼認出易蘭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
“她在哪?”白髮嘯天眼睛一亮。
“裡面,她一直都在上古廢墟里面。”海老指了指上古廢墟,道:“只是她在地方不太容易找。”
“你知道?”白髮嘯天一愣。
若是說其他地方,他或許還不知道,但上古廢墟里面,之前不說,他守在‘門’口的這段時間裡,進去的人去過什麼地方,看見什麼東西什麼人,他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還根據那些人的見聞,繪製了一副上古廢墟的圖紙,上面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每一個角落都被仔細查看過,不可能有遺漏的地方。
“知道,但我一個人沒辦法進到那裡,更何況,易蘭的修爲太高,還會一種強大無比的仙術,不到一等金仙境大圓滿的修爲,在她面前連動都動不了。”海老搖頭道。
“一等金仙境?呵,呵呵,一等金仙境啊,那個‘女’人有這麼厲害嗎?”白髮嘯天忍不住呵呵笑了幾聲,一等金仙境,那是仙界最強大的存在,還只是能動一動,那個‘女’人是什麼修爲,她已經成神了嗎?
“當然,如果沒那麼厲害,你以爲那麼多上仙境,金仙境的人會死在她手裡?”海老對白髮嘯天的反應嗤之以鼻,多少看不起易蘭的人都慘死在她手裡。
“你又知道?”白髮嘯天繼續冷笑,海老越說越離譜,真要有個‘女’人殘害了上仙境和金仙境的人,不用很多,只要幾個就足以震驚整個仙界,可他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聞。
“沒錯,”海老早已經習慣別人的孤陋寡聞,雖然他之前對白髮嘯天一直髮憷,但對比易蘭而言,白髮嘯天就像個調皮的孩子,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這件事之所以大多數人不知道,一來是因爲太過隱秘,二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三緘其口,三來他們都惹不起易蘭,都遠遠地躲開了。”
“哼,又是以訛傳訛的事,真要被她害了那麼多人,大家匯聚在一起,我不信她一個人能對付所有人。”白髮嘯天冷笑着看着四周,道:“還是你們這些人只敢欺負我,對那個‘女’人,你們連正眼都不敢看?”
“沒錯,我們那麼多人,還怕她一個‘女’人。”金‘色’的火雲突然而至,一個頭發胡須都雪白的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兒子和孫子都被她害了,連屍體都沒找到,不能就這麼算了,哥幾個,你們還想等到什麼時候,乘着大家都在,正好將這件事解決了。”
“唉,你怎麼還是那麼衝動,別人說幾句你就跳出來,太沉不住氣了。”一個毫無特點,看過就會遺忘的人,扒開人羣走了出來。
“海老,事情是你說出來的,到時候你要負責帶路。”一股酒香飄了過來,絡腮鬍的壯漢拿着酒壺走了出來,身邊跟着一個白衣書生。
“還有嘯天這小子,要不是他在這裡惹事,怎麼可能將那個‘女’人引出來,他修爲雖然差些,打頭陣不行但幫我們拿拿東西還湊合。”
“哈哈,哥幾個早來了,我來晚一步,見諒見諒!”
“不晚,來得早還不是傻站着,來得巧纔好。”
一時間,一羣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人,突然出現在人羣前,個個眼中‘精’光四‘射’,渾身上下仙力繚繞,隨便站在那裡就像一個太陽,十幾個人就像十幾個太陽,差點把衆人的眼睛閃瞎。
“嘯大人,這些人是誰啊?”鳳丫頭瞠目結舌。
“還能是誰,金仙境的老怪們。”白髮嘯天苦笑起來,他猜到有金仙境的人趕來,卻沒想到來這麼多,整個仙界的金仙境老怪幾乎來了大半。
“小子,想什麼呢,你沒那麼大的面子。”喝酒的金仙境老怪看了眼白髮嘯天,要不是易蘭,他纔不會出現,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看熱鬧纔是他最喜歡的事。
“我知道。”白髮嘯天這下相信了,海老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易蘭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這麼說來,解劍石和真正的廢墟應該相連,易蘭出現在解劍石裡,那青帝一定在附近。”一金仙境老怪道。
“沒錯,我們只要找到青帝,有他幫忙,對付易蘭就能手到擒來。”另一金仙境老怪道,這纔是大家現身的根本原因。
“海老,這件事就‘交’給你,速度一定要快。”
“是。”海老應聲道,疾步走到解劍石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
“海老,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感覺你像是這些老怪暗中安‘插’的探子?”鳳丫頭皺了皺眉,她有事情沒想通,“還有,解劍石能從裡面看到外面的一切,你剛纔說的那個‘女’人已經盯着我們看了不知道多少天,她知道你們要聯手對付她,她還會老實呆着讓你們得手嗎?”
“當然不會,如果裡面的‘女’人真是易蘭的話?”海老笑了起來,道:“那個‘女’人的臉是易蘭,但人不是易蘭本人,我要是沒猜錯,那個人是巧娘,她的動作我很熟悉。”
“巧娘?”白髮嘯天吃了一驚,仔細回憶那個‘女’人的神情,卻沒看出來哪裡像巧娘了?
“能將巧娘變成易蘭模樣的人,世上只有青帝,他對易蘭最熟悉,也只有他敢這麼做,所以我想,青帝其實一直都在解劍石裡。”海老越說眼睛越亮,事情一步步推理到這裡,他只要一個真相,巧孃的臉,或者是青蓮。
“哇,海老真是厲害,他怎麼知道那麼多?”青蓮大吃一驚,僅憑巧娘和易蘭的神情差異,他居然能想到這麼多。
“鳳丫頭不是說了嗎,海老是那些老怪安‘插’的人,修爲不高但智慧絕對超人,加上知道的事情多,能想到這一步也很平常。”嘯天不以爲然,“只是,他這麼一直盯着,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青帝,該怎麼回答他?”
“爲什麼要問青帝?”巧娘不解道:“我們不是一直都瞞着他嗎?”
“你以爲能瞞得住?”嘯天翻了個白眼,心裡暗罵一句白癡,卻招來青蓮的一記白眼,“咳咳,我的意思是,現在的事已經和我們沒太大關係,該怎麼做只能問青帝,我們不能擅作主張。”
“當然是聯手啊!”青帝冒了出來,隨手一揮,巧孃的臉恢復原狀,“以其等你們修煉到一等金仙境,消耗我幾顆仙力源石,還不如借用他們的力量,抓住易蘭,免得她在四處搗‘亂’。”
“那我們該怎麼辦,現在出去和他們商量嗎?”嘯天有些失落,手中的仙力源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應該是被青帝收了回去。
“這個主意不錯,你出去和他們商量。”青帝道。
“我?怎麼商量,你想怎麼做?青蓮不跟我一起出去嗎?”嘯天忙問。
“她不能出去,誰知道易蘭在她身上還放了什麼東西,我也不能出去,要留在這裡‘迷’‘惑’她,至於怎麼辦,你們自己商量,我只能在解劍石裡幫忙,或許可以來個裡應外合?”青帝道。
“那我呢?”巧娘‘摸’着臉,終於擺脫那個‘女’人的‘陰’影了。
“你隨便,想留下來繼續喝幾天茶,或者出去都行。”青帝道。
“我留下。”巧娘毫不猶豫道。
“……”嘯天一頭黑線,他想說給塊仙力源石玩兩天,可惜不敢,只能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你出去吧。”青帝擡手一揮,嘯天就飛出瞭解劍石。
一團更耀眼的金光從解劍石裡飛了出來,鳳丫頭忙閉上眼睛,忙閃瞎了眼。
“你是誰?青帝派你來的?”一圈小太陽圍着嘯天,有些緊張有些疑‘惑’,達到金仙境不可能悄無聲息,這個人很面生,但他能從解劍石裡飛出來,應該是友非敵。
“嘯天,青帝讓我出來和你們聊聊。”嘯天一邊收斂渾身的氣息,一邊看着白髮嘯天說道。
小太陽般的光芒隨着嘯天的黯淡而一一黯淡下來,但現場的氣氛卻突然緊張了起來,白髮嘯天和嘯天像是兩條頭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發卻火‘花’四濺。“這下慘了。”看了看熟悉的嘯天,在看看漸生好感的白髮嘯天,鳳丫頭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