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蓮一聲吃痛的大叫,身形晃着往後退了一步,閉上眼睛喘着粗氣問:“秀姐,看清楚了嗎?”
“妹子,你沒事吧?”張秀被青蓮的叫聲嚇了一跳,想拉住身形不穩的青蓮,無奈捆着木條的手腕使不上力,慌忙中,她伸開雙臂一抱,摟住了青蓮,急問:“你剛纔用的是什麼法術,是不是很費神,你瞧你的臉都白成什麼樣子,有沒有傷到元氣?”
“沒事,秀姐,你看清楚了嗎?”青蓮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努力站穩了身體,輕拍着張秀的肩膀道:“秀姐,我能站穩,你可以放開了,小心,別傷到你的胳膊。”
“我沒事,不就是骨頭裂了嗎,小意思,又不是沒裂過。”張秀沒有鬆開胳膊,小心的看着青蓮道:“倒是你,妹子,你真的沒傷到元氣,我怎麼瞧着不像啊?”
“你瞧着……”青蓮咬牙,道:“你懂醫術還是我懂醫術,你還不趕緊鬆開,小心點別再磕着了。”
“當然是你懂,呵呵。”瞧見青蓮不高興,張秀笑着鬆開了雙臂,慢慢的向後退了一步,道:“我鬆開了,你瞧,一點都沒磕着碰着,呵呵。”
“青蓮,你這是怎麼了?”青蓮的那聲大叫,驚醒了一直髮愣的‘花’娘,她忙走了過來,一眼瞧見臉‘色’疲倦的青蓮,忙上前問:“你讓阿秀看什麼,讓我看看,她那個糊里糊塗的‘性’子能看清楚纔怪?”
聽見‘花’孃的聲音,青蓮笑道:“‘花’娘,你不怪我們攔着你了?”
“怪你們?呵,我謝你們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們呢!阿秀說的沒錯,我真是糊塗了,唉。”‘花’娘擺擺手,道:“好了,不說了,你要阿秀看什麼,也指給我看看,多個人看看總好些。”
“秀姐的雙手臂骨,‘花’娘,你也懂些醫,快幫忙看看,是不是有些嚴重了。”青蓮道。
“阿秀的雙手?我傷的?”
‘花’娘嚇了一跳,倒不說她不知道張秀受傷,只是她知道張秀一貫喜歡比武打架,受傷基本上是家常便飯,她剛纔雖然在氣頭上,但也沒使出多少的靈力,以張秀的身手和身體狀況,這點傷應該不算什麼,敷上幾貼‘藥’養上幾天也就好了。
可看青蓮一臉緊張的模樣,讓她不免心慌,莫非剛纔沒收住力,真傷到張秀臂骨的根本了?
想着,‘花’娘忙輕輕‘摸’上張秀的手臂,她常年服用靈‘藥’又售賣各種靈‘藥’材,多多少少也會些基本的醫術,特別是這類普通的外傷,她有**分的把握能看出來。
絲絲靈力在張秀的手臂上來回滑動,‘花’孃的臉‘色’初還凝重,看着看着就轉爲輕鬆,小傷而已不礙事,可當她正打算收回靈力時,一處細微的發現,讓她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再一次用靈力細細的查看了起來。
手臂上傳來忽麻忽癢的感覺,讓張秀忍不住想縮手,被‘花’娘一把抓住肩膀,吼道:“不想這雙手廢掉,你就老實點別動。”
青蓮的話張秀以爲是關心則‘亂’,‘花’娘和她卻沒那麼深的關係,聞言一愣,道:“難道我剛纔看見的是……”
“你看見了什麼?”‘花’娘半眯着眼睛,隨口問道:“你手臂骨上有很多舊裂痕,不是太容易分辨清楚,如果能夠透過血‘肉’看見就好了。”
“能啊,我剛纔就……”張秀突然意識到她剛纔看見的是什麼,忙閉了嘴,呵呵笑道:“我剛纔就想,如果真怕拿不準,要不拿刀把我手上的‘肉’劃開,不就能看清楚究竟傷到哪裡了嗎?”
“胡說八道,修爲再低也沒有用這種笨辦法的道理,讓我再仔細看看。”‘花’娘白了張秀一眼,又半眯着眼睛,用靈力仔細的檢查着張秀的臂骨。
‘花’娘也不過是練氣三層修爲,比張秀和青蓮略高一點,能運用的法決不多,但活了那麼多年,手段卻比她們兩人多了不少,尤其是一些不需要太高修爲的技能,‘花’娘從來往的各‘色’人中學會許多。
只見她輕輕擡高手指,僅用指甲點在張秀的手臂上,原本鬆散的靈力被凝實成幾股,好像靈針一樣點在臂骨上,一點點慢慢向前移動。
‘花’娘手指移動的速度很慢,但極爲詳細的臂骨信息卻反饋在她的腦海中,漸漸的,她彷彿看見了張秀的臂骨。
“好痛啊,妹子,你讓‘花’娘別看了,我信了還不行嗎?”張秀痛得齜牙咧嘴,真的好像有數根靈針,沿着她的手臂一路扎過去,讓張秀又悔又急,連連朝着青蓮使眼‘色’,可惜,青蓮的眼睛一直都沒睜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花’娘纔算檢查完張秀的一條臂骨,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正打算接着查看另一條臂骨,張秀忙道:“別,別看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花’娘!”
“怕疼?怕疼你早幹嘛了,動不動就找藉口和人動手,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以後就不會長點記‘性’。”
‘花’娘向來瞧不上喜歡打打殺殺的‘女’人,尤其是很粗魯不講究一點美感的‘女’人,她更是看不上眼,如果不是因爲青蓮,她根本不會搭理張秀。相處了幾次,她對張秀的感覺一直沒有改觀,特別是剛纔,她從昏‘迷’中醒來,那種想殺了張秀的衝動,真的有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可隨着腦子的清醒,她明白是張秀那一掌救了她,不但救了她也救了‘花’少,如果真放任她追出去,當着陳銘的面撕破臉皮,她和‘花’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死人了。爲了這,她要查出張秀的傷勢,用最好的‘藥’把張秀的傷醫好,讓她的心能舒服一些,畢竟,這傷是她造成的。
青蓮沉默不語,‘花’娘瞪着鳳眼發怒,張秀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受點罪好,免得真惹惱了‘花’娘,後果就不好說了。
又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花’孃的額頭滿是細細密密的汗水,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看着張秀半響沒有說話,直到青蓮睜開了眼睛,先開口問道:“‘花’娘,你看出什麼了嗎?”
“嗯,新傷不算嚴重,問題是阿秀臂骨上的裂痕太多,雖然癒合但終留下了隱患,這次的傷剛好壓在了幾條舊傷痕上,一個不小心,她的這兩條胳膊就麻煩了。”‘花’娘搖頭道。
“沒那麼嚴重吧,妹子,救我。”張秀這纔想起她最後一眼看見的是什麼,‘花’孃的話說得還有些婉轉,那道新鮮的傷痕明明橫穿過大多數的舊傷痕,有幾道剛癒合不久的舊傷痕,已經隱隱出現再次裂開的跡象,如果沒有辦法讓臂骨恢復如初,那怕這道新傷痕好了,不能太用力,不能使用兵器,她的兩條胳膊也算是廢了。
“沒辦法。”‘花’娘明白張秀的意思,換成一個普通人,或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修者,這樣的傷其實並不影響什麼,特別是等修爲提升築基之後,不是沒有機會靠自身來修復。
可張秀的天賦平平,又沒有好的功法,她自己早就放棄了修煉,往日裡靠着一身蠻力‘混’飯吃,現在兩條胳膊成了這樣,對她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花’娘笑道:“阿秀,你也別傷心,正好能改改你的脾氣,反正以後跟着你妹子‘混’,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你最好都忘了吧。”
張秀一愣,心情不由的有些好轉,是啊,跟着妹子哪還用提着刀去砍,手一揚就能毒倒一個築基巔峰,省事省力又省心,最關鍵還是漂亮,想着能衣裙飄飄藐視着一堆築基修者,張秀那顆少‘女’的心猛的歡跳了起來,能當‘女’王誰願意當‘女’漢子啊!
青蓮聞言卻皺起了眉頭,不過她沒接話,而是跟着點了點頭道:“暫時也只能是這樣了,‘花’娘,還要麻煩你去開一開‘藥’材庫的‘門’,我進去找點幫秀姐治骨傷的靈‘藥’材。”
“這是應該的,跟我來吧。”‘花’娘二話不說,帶着青蓮和張秀,再次來到了‘藥’材庫裡。
青蓮順着一排排‘藥’架看過去,不時拿上一些靈‘藥’材,數量不多,大都幾根,最多也就十幾根,讓一直跟在後面張秀乾着急,有這機會,多拿點是一點啊,反正‘花’娘傷了她,多拿些‘花’娘也不會說什麼。
張秀的急‘色’看在‘花’孃的眼裡,不由的不屑一笑,索‘性’走到‘藥’材庫的‘門’口站着,免得看着張秀那張貪財的臉生氣。
‘花’娘剛一走開,張秀就急吼吼的走近青蓮,悄聲說了心裡的想法。
青蓮回頭看了張秀一眼,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回頭繼續挑揀着需要的靈‘藥’材。
什麼意思,這是同意啊還是不同意啊?
眼見青蓮一如既往的挑揀着靈‘藥’材,張秀知道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偏雙手被捆住無法動彈,有機會拿也拿不了,索‘性’也和‘花’娘一樣,走到庫房‘門’口背對着‘花’娘站着,眼不見心不煩。
青蓮一路挑揀着靈‘藥’材,她每樣拿的不多,但品種多了數量也會很恐怖,待發現‘玉’匣中裝了不少的靈‘藥’材時,青蓮已經走完了一整間‘藥’材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