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項墜~第三節

爲什麼爺爺說,這個項墜給了我不知道是福是禍?但我覺得,這個項墜可以改變我的生活,最起碼他應該有嚇跑蛇的能力,不是麼?還有,我應該不會再被別人欺負了吧。

當我呆呆的想得出神的時候,爺爺的大手有慈愛的撫在了我的頭頂:”知道爲什麼叫你天緣嗎?爺爺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長大,平平安安到老,更不希望,,,你的人生會起什麼大的波瀾,不論波瀾之後帶來的是滿身傷痕,或者榮華富貴,甚至君臨天下。爺爺倒是隻想我的小孫兒健健康康到老而已。但是呢,一切又不是夜夜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所以,就像你的出生一樣,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爺爺希望你的生活,就依着上天安排的緣分吧!“

十三歲的我,卻過分的早熟。爺爺的話,換來的是一陣微風涼了我剛溢出眼眶的淚水。風好像比剛纔冷了一點,我悄悄擡起頭,爺爺背後的陽光也變得暗淡。我沒有讓爺爺看到我的淚水,但我明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爺爺老了,雖然陽光讓他的頭髮染上一層金黃。可我明白,爺爺的時間,恐怕像這微風一樣,是怎麼也抓不住的。

:“小天呀,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和爺爺分開一段時間,因爲爺爺呢,比較忙。”爺爺頓了一下,菸斗進了嘴裡,隨着煙霧繼續說道:“所以呢,這個東西本來也是上天賜給你的吧,也許他纔是你的宿命呢。也許。。。。。。”不知爲什麼,爺爺說話總是一頓一頓的。

:”爹,小天,快來吃飯呀。“這時候,突然傳來了母親的聲音。爺爺一拍我的腦袋,我乖順的低下頭,爺爺把那個綠色的鯉魚項墜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晚飯吃的很是愉快,我和爺爺都沒有提起項墜的事情,好像那個東西給了我之後,沒有人願意再提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夜幕漸漸壓了下來,吃完飯,我一個人走到了外面的田野。我只想靜一靜。蟋蟀在一旁的麥田裡使勁的叫着,我很煩,恨不得把所有的蟋蟀都找出來,全部讓他們安靜。罷了,反正也做不到,我躺在草地上,泥土加上夜晚的水汽出了另一種青草香,天上的星星很亮。

記得奶奶說過,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着一個人的生命,有一天人要是死了,星星也就落下了。有天我就問奶奶,流星雨呢?奶奶說,那可能是那個村子被屠殺了,或者哪裡又有戰爭了。一次性就會死好多人。我想,我也是一顆星星,可我整天欺負,被歧視。應該就是天上那最孤獨最灰暗的星星吧。

其實,我想做一顆,很亮的星星,最好我是月亮嘿嘿。

:“小天呀,又在看星星呀?”身後傳來了奶奶慈祥的聲音。

:“嗯,是呀,奶奶。”奶奶坐我旁邊坐下。:“奶奶,你說你是天上的那一顆星星呢?”奶奶看着我,笑了一下說道:“奶奶呀,人老了星星就躲起來了,你就看不到了,等哪一天再次看到奶奶的星星,你就見不到奶奶了。你呢?找到了你的星星嗎?”

我知道,奶奶總是那麼樂觀的哄着我,我知道,其實,爺爺和奶奶都老了。

:”奶奶, 你說,人,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奶奶愣愣的看着我:”你說這或是什麼意思呀?小天,不開心啦?可不許亂想呀。“:”奶奶,你放心吧,我沒有亂想,這些年我都懂了,咱們是一家是爲了我才搬到山上來住的吧。我知道,好多人都討厭我,說我是妖怪,可是我還有你們啊,有爹孃,有爺爺,爲了你們我也不會幹傻事的,而且我是男子漢啊。“ 我衝奶奶笑着說道。

:”爺爺說,我有可能不是妖怪,是神仙呢!嘿嘿。“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幸福。

奶奶沒有說什麼,但我看見月光灑在奶奶的臉上時有淚痕。。。

:“人活着,會經歷很多。但是你一定要擁有的,就是親情,友情,和愛情。”奶奶突然說你又說了話。我就呆呆的聽着。奶奶笑着看着我。他擡起手指着天空說道:“看到那條由星星組成的白帶了嗎?”隨着奶奶的方向,我看到了,我知道那叫天河。

:“奶奶給你講一個阿牛和詩織的故事吧。”:”恩恩,奶奶您好久沒給我講故事了。“

說着奶奶就講起了阿牛和詩織的故事。。。

六月初風吹過,一望碧色無際的草場間,一牛一人隨着婉轉優揚的歌聲在翠色中若隱若現。 清晨的陽光,還不那麼熱。阿牛像往常一樣趕着主家的牛出來餵食。

雖是初夏,還不到植物真正旺盛的時節,可這裡的地皮卻早已秀出勃勃生機。放眼忘去一片碧浪隨東南風向西北涌去,一浪接着一浪,還留有餘力拂出一片鏈漪,煞是好看。阿牛閉着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貪婪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特有芬芳。

他牽着牛走在前面,因爲是主家的牛,他不敢騎,他還要靠放牛掙來的錢貼補家用,他可不想被主家看見,斷了生計。 他很善良,就像他的單純一樣。常年的勞作讓阿牛有了結實的身體,家境的貧寒使他一身破舊的青綠布衣不得不隱隱露出上體結實的肌肉。轉瞬便到了正午,太陽很負責的放熱,阿牛不知不覺已隨牛兒的漫步到了離家挺遠的一片大草地,熱力蒸騰着泥土的水份,攜出陣陣青香。

青草香使人心曠神怡。 阿牛有點累了,摸着大黃牛鼻上的短毛,笑着說道:“大牛啊大牛,你的生活可比我好多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完事散散步,還真羨慕你。幾前在主家接了你的活,你可是我唯一的玩伴了,不過就是悶了點。”牛郎像好朋友一樣的跟大黃牛聊着天,伴着周圍的熱氣,迷朦的咬了幾口早上帶出的乾糧,睡意便涌了上來,懶懶困困的睡着了。 大黃牛伸出沾滿粘液的舌頭輕車熟路的捲走了阿牛未吃完的乾糧,囫圇幾下,嚥了下去,似乎也累了,挨在阿牛身邊擺了個最舒服的資勢跪臥着,把四個胃裡的東西一遍遍嚼着…

湛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白色棉花似的雲朵秀着靜態的美。其間,一朵白雲緩緩蠕動着,慢慢裂開一角,探出一個腦袋,齊眉的流海,精緻的瓜子臉,光滑略帶稚嫩的臉蛋上透着興奮驚呀的神情,片刻又緩緩收回雲朵。

雲朵內一眼純白,盡頭有這一個不規責的豎立着的東西,表面似水般漣漪軟動,純白間站立着兩個完美的曲線,一個齊流海的女孩面容興奮的跟她身邊一襲白衣的女孩說着話: “蕁蕁姐,我們下去玩玩嘛,就一會行不能行,下面好看得很,一片綠色,還有一個不大湖呢,跟我們中間的瑤池一樣,不,比瑤池還好看!不信你過來看”說着拉着白衣女子的手往面前自己剛剛豁開的缺口望去。

“哎,不要,小詩兒你這樣就犯了天規了,娘娘會罰我們的!”白衣女子往後縮着。 “哎喲,蕁蕁姐,沒事的,我娘很疼我的,出了事我幫你頂着,再說怎麼會有事啊,又沒人知道,怕什麼…”蕁蕁皺起了眉頭心中忐忑。小詩兒看出她心中所想鬼靈精的一笑,“好姐姐,你難道整天願意在天宮這樣悶着嗎,我們就去玩一會,再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上跟本就感覺不到我們不在了呀,好姐姐…” 蕁蕁想了一會說道“只此一次。”

一望無際瓦藍瓦藍的天空中,蒼穹與大地間,遊走朵朵白雲,懶懶散散的散着步,一陣輕風徐來,天空中一朵不甚起眼的白雲緩緩從天空中落下,優雅的像一隻白鹿,從天空躍到草從後消失不見。這一切都讓大黃牛看在眼裡。 阿牛迷迷呼呼的醒過來,習慣性的往身邊摸了摸,幾年的經驗他知道大黃牛一定在他身邊躺着。可是…這次,黃牛不見了! “牛呢!”阿牛心中猛地一驚,也許他在附近吃草,阿牛這樣想着。他站起身,四下急望,沒見大黃牛身影。 風兒又一次撩起他的發,似是安撫,又似憐憫。牛丟了,生活該怎麼辦啊! 阿牛憑感覺確定一個方向,往前直奔,希望可以看見大黃牛。

突然前方不遠處一片蒲公英隨着風翩然飛起半人多高,順勢緩緩上升。數量極多,有遮天蔽日的趨勢。阿牛心生好奇,還有這樣的景色?大風朝着阿牛的方向攜着蒲公英撲來,阿牛很好奇於是也不怕,逆着風整好衝進隨風起舞的蒲公英羣中,絨毛似的蒲公英劃過臉夾,軟軟的,滑滑的,很是受用。牛郎也被眼前的境像迷住了,恍惚間英傘越來越多,有意無意的衝着阿牛面夾飛來,越增越多,牛郎感到不對,忙用手護住面頰。 只覺胳膊被軟棉棉的物體打擊着,一會越來越大,牛郎漸漸都有些站立不住。啊牛費力的睜眼從肘縫看去,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英傘像一頭猛獸猛然加力,撲向阿牛。 阿牛被鋪天蓋地的蒲公英撞倒在地,他順勢全縮身體,任憑蒲公英肆意拍打。沙沙聲因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風漸漸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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