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要說是青蓮皇子贈與我的,你會相信嗎?”
楚凌軒一陣愕然,“什麼意思?”
花朵朵無奈地將方纔發生的詭異現象簡要地說與了楚凌軒知曉。
楚凌軒俊朗的眉頭輕輕一跳,脫口道:“你是說方纔青蓮皇子顯靈了?”
花朵朵嘴角一陣抽抽,“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楚凌軒轉頭看向再度沉寂的金像,悵然道:“莫非你就是先太宗皇帝所等的有緣人麼?”
“什麼有緣人?”花朵朵一臉茫然。
“啊,對了!方纔也有一道聲音在我耳邊說我就是他等待多年的有緣人。這是什麼意思啊?”花朵朵不解地撓了撓頭。
“什麼?”楚凌軒驚訝看着花朵朵,“方纔青蓮皇子真說了你是有緣人?”
他不自覺地握緊花朵朵的肩膀,定定地看着花朵朵的眼睛,急於知道答案。
花朵朵吃痛地縮了縮肩膀,“你先放開我,好痛!”
楚凌軒這才發現自個兒激動之下沒拿捏好力度,他連忙放開手,歉然地說道:“朵兒,很抱歉,弄疼你了。”
花朵朵揉着肩膀,扁嘴道:“一個個神神叨叨的,吃錯藥了吧!”
楚凌軒無奈地揉了揉花朵朵的腦袋,“你忘了先太宗皇帝說過只等有緣人的話兒了嗎?閆老爺子說這話兒時你應該在場的吧?你該比我清楚纔是!”
花朵朵驚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這……這……,這個盒子裡裝着的就是失蹤多年的傳國玉璽?”
楚凌軒沉吟着點了點頭,“十有**是了!”
花朵朵迫切地搖着楚凌軒的手臂,“快!快打開來看看!”
楚凌軒此刻也是驚喜參半,若這盒子裡藏着的真是玉璽,那真是天不亡我,但若然不是,他們最後一絲失望也終將要落空了。
楚凌軒按捺住心裡的滂湃。小心翼翼地按下錦盒側旁凸起的按鈕,隨着“嘭”的一聲,錦盒應聲而開,一道霞光照亮了兩人的眼簾。
楚凌軒和花朵朵目光不約而同地往盒子裡一探,兩人緊張的臉上都瞬間迸發出驚喜的神色。
只見錦盒裡赫然躺着一方由珍稀和氏璧美玉雕刻而成的傳國玉璽,玉璽旁邊還放着一根金符。
楚凌軒知道這就是象徵着大晉國最高皇權的兩樣東西——六方玉璽中的皇帝之璽與掌管天下軍隊的金符。
花朵朵瞧見失蹤多年的玉璽難掩激動,興奮得小臉都通紅了。
她仰起頭開心地看着楚凌軒,“楚凌軒。找到了!咱們終於找到了!”
楚凌軒心裡也是一陣狂喜,他勉力穩住心神,輕輕取出了那方玉璽。
這是一方雕刻着盤龍的玉璽,上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字,這是歷代王朝正統的象徵。
玉璽之上盤旋着兩條吉瑞祥和的五爪金龍,它們盤橫在六寸大小的底座上,兩隻前爪交握在一起,緊緊守護着這一方碧玉,彷彿在守護着大晉國普天的子民。
“是了,是它了!”楚凌軒一陣喃喃。
他墨玉般的雙眼裡迸發出喜悅的光芒,這股光芒沖淡了他眼裡的寒冰,顯出一股少見的柔情來。而他那平日裡冷冽的面容此刻也因爲激動和驚喜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看得花朵朵一陣怔愣。
她從未見過楚凌軒這般激動過,這玉璽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楚凌軒小心翼翼地把玉璽放進錦盒,合上盒子後雙手鄭重交到了花朵朵手上,“朵兒,千萬莫要讓第三人曉得玉璽在你手中,不然你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花朵朵一陣愕然。“你不是尋這玉璽許久了嗎?眼下總算尋着了,怎麼反倒還給我了啊?”
楚凌軒微笑道:“這是青蓮皇子交給你的信物,只有你方有資格決定它的去留。你若是親手把它交給太皇太后,相信太皇太后不會虧待你的。”
現在玉璽總算出現了,寧王也無需再作無謂的犧牲了,楚凌軒的心境竟前所未有的平靜。
花朵朵心裡一陣感動,衝着楚凌軒這一份無私,她也會把玉璽交給他的。畢竟若是寧王一方有玉璽在手,他們將一反先前的劣勢,一躍成爲幾位皇子當中最有希望奪嫡的人選。
這於她於百姓都是有益無害的。她看得出寧王是一位有仁心又有抱負的王者,讓這樣的人來繼承皇位方能爲天下利民蒼生造福。
況且她也不想遭其他皇子記恨,若是被其他皇子知曉玉璽是她先尋到手的,恐怕原本沒將她放在眼裡的幾位皇子。也會將她視爲眼中釘,欲先除之而後快了。
畢竟先太宗皇帝口中的有緣人這個噱頭太惹眼了,她樹敵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欲太出風頭。
花朵朵想到這兒便一把將盒子塞到了楚凌軒懷裡,眨巴着眼睛微笑道:“拿去吧!甭跟我客氣!你們眼下比我更需要它!你要是覺得愧疚,就讓寧王欠我一個人情好了。等他日他順利繼位後,我自然會向他討回來的。”
“朵兒……”楚凌軒喉頭一陣發緊,他的心中此刻無比的柔軟,看着花朵朵的目光亦複雜得讓人難以讀懂。
花朵朵瀟灑地揮了揮手,“得了,別說謝謝!你救過我的次數可比這個多了去了,你就權當我是在報恩吧!”
“再說了,我可不是爲了你們的私利才把玉璽交給你的,我是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相信寧王會是一個好皇帝,希望最後他不會讓我失望。”花朵朵仰頭認真地看着楚凌軒。
楚凌軒肅然道:“你放心吧!他若是敢揹負天下蒼生,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花朵朵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不就結了!你還糾結什麼啊?你就當做我這是在投資一支潛力股,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哦!本公子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
若是寧王最終得道奪得了皇位,那她這頭等功臣可就跟着雞犬升天了。這可比如今拿玉璽來討好太皇太后強太多了。畢竟最後做皇帝的人可不是太皇太后啊!這盤子精明賬花朵朵還是不會算錯的。
看着花朵朵臉上精光閃閃的可愛模樣,楚凌軒不由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他雖然聽不明白什麼是潛力股,但看花朵朵這得意的笑容,他也曉得花朵朵是真心願意將玉璽交予寧王的,並沒有絲毫勉強的成分,這樣一來,他也就放心了。
楚凌軒不願意勉強花朵朵做任何她不樂意做的事情,即便這樣的事情於他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還不至於無用到要靠委屈一個小姑娘來達成自己的宏願。
楚凌軒坦然地將玉璽收進袖中,認真允諾道:“朵兒,我代寧王向你道謝了!他日若是得承大業,必不會忘了你今日的壯舉。”
花朵朵笑眯眯道:“這話兒我可記下了!青蓮皇子他想必也聽到了。寧王他日要是敢忘就是對祖先不敬,先太宗皇帝和青蓮皇子都在天上看着喲,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不肖子孫的,嘿嘿,你們看着辦吧!”
楚凌軒一陣撫額,他無奈地保證道:“放心吧,忘不了!”
楚凌軒說罷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三日後就是太皇太后千歲宴了,你的曲子練得怎樣了?”
花朵朵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小胸膛,“放心吧,我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倒彈如流。”
楚凌軒睨了花朵朵一眼,“你能如此有把握便好。”
楚凌軒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寧王建議你那天還是以女兒裝扮進宮,免得他日被人發現捉住了痛腳,告你一個欺君之罪。”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寧王他怎麼瞧出我是女兒身的啊?”
楚凌軒無語地看了花朵朵一眼,“你當真以爲你的裝扮天衣無縫嗎?有心人仔細觀察一二便能瞧出端倪來了。所以爲了你的小命着想,你那天還是恢復紅妝吧!”
花朵朵不甘地絞着手指,“可是我那天在竹林是以男兒身彈琴的啊!滿京城都曉得要給太皇太后演奏的人是花七公子,我這時候要是換了裝,豈不是全天下人都曉得花七公子是女郎了?”
楚凌軒定定地看着她,“是錢財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
花朵朵咬着牙權衡了良久,最好還是不甘地耷拉下了肩膀,鬱郁道:“好吧!小命重要!”
她悶悶地扁嘴道:“可是人家就是不甘心這麼失去男兒身的庇護嘛!若是讓天下人曉得名揚天下的花七公子竟是個小姑娘,往後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嘛!”
“還江湖呢!”楚凌軒一陣嘴角抽抽,他無語道,“你的酒坊生意已經基本穩定了,恢復女兒裝並不會影響酒坊的運作。”
“再說了,接下來你不是要開拓那什麼肥皂生意嗎?這個該是賺婦人銀子的生意吧?既然這樣,那你以女兒身來跟她們打交道不是更好嗎?你正好可以趁這次進宮面聖的機會打響名號來。”楚凌軒淡淡地補充道。
花朵朵一拍腦袋,“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這茬啊?”
楚凌軒好整似暇地睨了花朵朵一眼,“對着你,我總是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楚凌軒,你你你……”花朵朵被窒得一陣無語。
這話兒當時可是她先說出來調侃楚凌軒的,怎知打那之後就變成楚凌軒專門拿來調侃她的必用句子了,把花朵朵給氣得裡嫩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