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於海山的話,老犟頭依舊沒有回頭,只是笑了笑,“這人心吶,哪裡是有盡頭的?上頭只知道打仗,哪裡管咱們百姓的死活?甭說別的,就只我這一家小店,這一封城人都少了許多,咱尋常人家哪兒能天天吃羊腿,你說是不?”
於海山也故作煩惱的嘆了口氣,“那可不是,我們囤的數萬斤茶葉,這要是也再賣不出去可就要砸手裡了,原本還指着這趟出來能賺一筆,現在看來連老本都要摺進去了!”
那老犟頭驚訝的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哎呦,您是做茶葉生意的啊!看來您還是個大老闆!您也別擔心,等回頭出去了還是別做北邊兒的生意,等天下太平了再說。”
說完將架子上的羊腿取了下來,“好了,是幫您剃好還是?”
於海山點了點頭,“嗯,剃好就行,再來兩根大蔥!”
葉北喏和張格樂聽着於海山一本正經同這老犟頭聊着天,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們也被將軍給唬得一愣一愣的,聽上去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老犟頭還給他們上了一罈子酒,美名其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乃是人生快事也!
於海山等人也沒有推辭,北疆的酒烈,離了這地兒就甚少能喝到這麼烈的酒了。
這才吃了兩口,就聽見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動靜,聞聲看去,就見是一衆穿着勁裝的人來了,個個帶着刀,瞧着倒像是武林中人。
只是奇怪的是,這夥人爲首的竟然是個戴着斗笠的女人!
葉北喏衝着於海山使了個眼色,於海山卻點了點頭,對着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勿要輕舉妄動,然後伸手拎起酒壺,再給幾人續了一杯酒。
葉北喏雖然看出了於海山的意思,也端起了酒杯,但是餘光卻總是落在這夥兒人的身上,就擔心他們有個什麼風吹草動......
這夥兒人找老犟頭要了三隻羊腿,和兩罈子酒,這才各自坐了下來胡吃海喝了起來,看起來倒像是也僅僅只像是來吃飯的。
於海山等人吃完了肉,從袖袋裡摸出了二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同老犟頭打了聲招呼,就拎着剩下的酒走出了酒館。
走了好一會兒,葉北喏總覺得身後有些不大對勁,他向後看了一眼,然後湊到了於海山的耳邊對着他耳語了一番。
於海山點了點頭,腳步都沒停,就領着幾人朝着前邊的走去。
直到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衚衕裡,他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着身後空曠的巷子說道,“幾位可是跟了我一路了,難不成還想跟着我回家做客?”
這時身後的一個暗角才走出了幾人,正是方纔在酒樓見到的那一羣人。
於海山揚了揚下巴,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何要跟着我們?”
這羣人爲首之人正是阿美,她打量了於海山一番,見確實同夏梨形容的一樣,也和將軍府給她的畫像相似,這纔出言試探道,“不知壯士可是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