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樑寒初突然拉下臉來,悶悶地答了聲。
秦氏還以爲自己說到樑寒初心坎裡去了呢,便繼續在那兒說。
“娶回那個陳小花的話,別說老三了,我們全家都得遭殃的,那種人是娶回家誰家就家宅不寧的,連陸家那種家大業大的,都能被她攪成這樣,換做咱家的話那更是不得了了。
還是月娘最好的,咱家最大的幸運就是月娘嫁進來了,老天爺有眼啊,這世上還會有比月娘更好的媳婦兒嗎?老三你真是幸運,你幸運,連帶着咱家的其他人也跟着幸運了,要是娶了別人,咱家哪能有今天呢?”
秦氏越說越歡,她倒不是爲了誇沈映月的,而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而已。
沈映月看到樑寒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拉了拉秦氏的衣角。
“嫂子,別說了。”
“啊喲,你還謙虛了?我說的難不成還有假不成?你隨便去問問別人,看看誰不說你好的,看看哪家不願意讓你做媳婦兒的?咱家現在可是讓整個縣的人都羨慕透了!相反,陸家現在是後悔致死,也讓不少人笑話的……”
“大嫂,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方纔一直板着臉的樑寒初終於開口了。
秦氏愣了下,她才發現樑寒初的臉色已經黑得不得了了。
“老三,你這……”
“我不會娶別人的,我只會娶月娘。假設我娶別人?這假設不存在。要是我沒娶月娘?這假設更加不存在。我娶了月娘,月娘是我娘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別人也不可以覬覦月娘。”樑寒初板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說。
秦氏聞言才知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樑寒初在意沈映月是在意到了一定程度的,她剛纔說那種話,不會讓他不開心就怪了。
“老三,對不住嘛,我就是開個玩笑,我以後不開這種玩笑就是了,對不起啊……”秦氏連忙說道。
沈映月很無奈,哭笑不得。
“初哥,你這是幹什麼呢?那麼嚴肅做什麼,這不是嚇着大嫂了?你怎的跟個孩子是的。”
“嗯,我就是個孩子。”樑寒初乾脆地說道,還對沈映月笑,那笑容,壞裡帶着寵溺,寵溺中又帶着些許霸道的味道。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剛纔對秦氏的時候還那般嚴肅的。
“真是的,不理你了。”沈映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樑寒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這讓人多難爲情啊,樑振興和秦氏都自覺地別過臉了。
“唉,她們還真有生意了。”沈映月看向陳小花母女道,這種時候,最好是轉移話題。
樑寒初他們也看過去,果真瞧見有人光顧陳小花母女的小攤子。
“這手帕怎麼賣的?”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少年蹲在她們挑着刺繡的籮筐旁邊,臉微微紅,很是不好意思地問。
想來是買回去給自己的意中人的吧?這年代,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會自己刺繡,極少有人到外頭來買的。
“這個啊,二十文錢。”陳小花昂着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