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姐,別……”冬葵小聲地說。
“冬葵,你難道不生氣嗎?你聽聽他們說的,那是人說的話嗎?這口氣你也能忍?”沈映月咬牙切齒的。
冬葵咬了咬牙,搖搖頭。
“映月姐……當時我們姜家被抄家之前,我們其實是聽到了一些風聲的,就給下人們都分了錢讓他們去安置家裡人。可是其他那些下人家裡條件都沒周家這麼差的,周家是真的很困難,就算當初我們分給他們錢,也不夠他們支撐多久的。
週三娘是他們家裡唯一的頂樑柱了,週三娘也是因爲我們姜家而死的,如果不是我們家出事,周家也不至於會這樣,所以周家人有怨氣是正常的,我都能理解,不用和他們計較的……映月姐,放過他們吧……”冬葵請求。
沈映月剛想說什麼,屋子裡的人又說話了。
Wωω ▪тt kǎn ▪¢O
“早知道姜家會出事,當初就不應該算計姜老爺讓姜老爺把咱娘給收留了。”
“哎,都怪我們了,爲什麼選姜家這樣的啊。姜老爺很明顯就是蠢貨,要不是蠢的話,會讓咱算計的?咱娘在姜家那麼多年,咱也沒少騙姜家的錢,還每次都騙成功了,姜家人的腦子真是不好使,腦子不好使纔會落得那個下場吧。”
“姜家人的確是腦子不好使,咱娘假死逃出來了,現在還在嶺南給人做浣衣娘,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大姑娘都沒法發現,這麼些年都還都不停給咱送錢,傻的可以的!”
……
“冬葵,你現在還同情他們嗎?”沈映月問冬葵,發現冬葵早就臉色蒼白了。
她知道,冬葵肯定不是因爲心疼這些年給周家人的那些錢,而是付出的那些感情。
她一直都以爲週三娘是因爲姜家而死的,所以對周家一直都心懷有愧。哪想到週三娘原來根本就沒死,這家人一直在算計她。
甚至,在姜家還在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算計了。週三娘會到姜家做事,也是個算計。
這些年除了對週三娘之“死”的內疚,她還覺得自己和周家人同病相憐,因爲他們的家人都是因爲姜家的那場災難而去的,這種同病相憐,讓她對周家有莫名的感情,所以纔會心甘情願地幫助他們,不惜犧牲自己。
這些沈映月能想得到的,從冬葵說起周家人的時候的語氣和神情,她都能想得到了,所以她現在也能想象得到冬葵的心情。
“映月姐,我……”
“哎呀,冬葵,你回來了啊?”冬葵話還沒說完,茅草屋裡突然走出來一個女人。
冬葵擡起頭來看她。
接着屋裡又走出來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這四個人就是週三孃的大兒子、二兒子和大兒媳、二兒媳了。
週三孃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年紀相差十幾年,所以沈映月也是一看就看出來哪個是周老大,哪個是周老二,也看出來哪個是周老大媳婦,哪個是周老二媳婦。
剛剛先走出來的那個女人就是周老二媳婦。
“冬葵,你……你沒聽到什麼吧?”周老二的媳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