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個不讓我說,那個不讓我說,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不關心我你關心誰去?因爲那個沈氏不成?”洪清兒還在鬧,原來還爲剛纔那事兒想不通。
“清兒你小聲點啊,這是在人家家裡,剛纔不是說了嗎?有事兒回家再說啊我的乖乖……”
“爲什麼必須回家說?憑什麼我想說什麼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還要注意是在我家還是在別人家?你就那麼怕那個沈氏嗎?
沈氏有什麼好的?你好好一個副千戶,怕她一個女人?她就是個村姑,聽說她以前是整個懷柔縣最醜的女人!我見到她的時候她不醜,可是她以前全縣最醜,說明她有醜的潛質!
說不定她現在生了孩子就變醜了呢,生了孩子的女人很多不都是黃臉婆?爹,你不覺得不公平嗎?樑三哥那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能配一個黃臉婆村姑呢?”
“洪清兒我勸你不要太過分了!”馨馨氣呼呼地跑了過來。
“我怎麼過分了?嘴巴長在我身上,隨便我怎麼說不行?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賣胭脂的,我是副千戶的女兒,輪得到你來管?你算什麼東西呢!還爲了一個黃臉婆醜八怪來說我!”
“你說誰醜八怪呢?我表姐最好看!”
“你說好看就好看?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生了孩子還好看的,我爹的下屬,那個吳百戶的媳婦,生孩子之前還挺好看的,生了孩子之後就是個黃臉婆了,難不成那個沈氏還能不醜了?她不醜,她怎麼不敢出來見人?”
“洪姑娘,你是因爲我對你沒招呼周到所以心有不滿嗎?抱歉啊,孩子睡覺呢,我這個做孃的得哄哄的,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你能見諒。”沈映月走出來說。
洪清兒原本是背對着她的,聽到聲音就轉過身去,瞧見了一身月白色提花棉布襖裙,生得白皙水嫩,亭亭玉立的沈映月,她都快跑出喉嚨的“黃臉婆”三個字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在場的賓客剛纔都尷尬得很,一個個多覺得洪清兒跑到人家家裡來說這種事很是無理很是過分,可是她到底是副千戶的女兒,況且連她爹都管不着她,別人怎麼會管得着?因而沒人敢說什麼。
如今見到洪清兒就這麼簡單粗暴地被打臉,衆人不由覺得大快人心。
“月娘,我也想成爲你這樣的黃臉婆,你教教我怎樣能成爲黃臉婆好嗎?我也生了女兒,我這身子啊有些浮腫的,真想成爲你這樣的黃臉婆啊,多好看。”鄭林氏抱着女兒說道。
蔣氏也在一旁應和。
“可不嘛,月娘,教教我兒媳唄,你真好看。”
聽了這婆媳倆這麼說,周圍的人也跟着笑,一個個也跟着誇沈映月漂亮。沒有人說洪清兒一句,可此時誇沈映月,就是對洪清兒最好的嘲諷了。
шωш● ttka n● ¢ ○ 洪清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哪想到沈映月生了孩子還這般水嫩的,可嘴上她卻不願意承認。
“長得好看的村姑多得是,又不差她一個,可是村姑就是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