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自個兒猜到了。樑仲福和王氏還那麼年輕,樑家這會子鬧分家,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
可是她又不想妥協,再跟樑二孃和朱氏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她遲早要瘋掉。
沈映月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了,趁着剛纔樑二孃和朱氏剛剛對她使壞,她現在有理。
“爹,娘,我知道我是個惹人討厭的,嫁到樑家這半年,給家裡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才弄得和妯娌、姑姐之間的關係這般不好的,這都是我的錯,現在二嫂和二姐已經對我厭惡至此了,我真的不想再給她們添麻煩,爹,娘,讓三房分出去吧。”
“三弟妹,你怎麼說話呢?說的好像是我跟二姐把你趕出去一樣。”
“二嫂,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你不是說初哥上學是苦了我們一家子嗎?分了家,初哥上學也好,不上也罷,都不會再花你們一分錢,這不是如你所願?”
“你……”朱氏答不上話。
她其實不想跟樑寒初分家的。
樑寒初是縣學裡的廩膳生,每個月都有廩米,不會吃家裡的,他還時常爲書院抄書賺錢來給家裡補貼家用。而且他力氣大,回家的時候幹活最賣力,做得也最多,又知道打獵賺錢,他可沒佔家裡一點便宜。
跟這樣一個力氣大、能幹的小叔子分家,她哪兒願意?先前說他上學苦了全家那是她胡說的。
樑二孃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
“二姐,二嫂?你難道沒說過初哥苦了家裡?爹,娘,那天二嫂和二姐說這話的時候你們也是聽到了的,所以你們也知道,二姐和二嫂不僅嫌棄我,還嫌棄初哥,不如就讓我和初哥分出去吧。”
“月娘。”聽完沈映月一番話後,王氏有些爲難地開口了。
“月娘,你二嫂和二姐不懂事,以後她們若是再敢惹你,我幫着你教訓她們,讓她們收斂些,分家這事兒你就別提了,如今我和你爹還健在,樑家這就分出去,別人會怎麼說我們呢,若是讓你爹知道你跟老三自個兒出去另起爐竈,他還不得擔心你在樑家受委屈呢?”
王氏的語氣帶着懇求,她不想讓她和樑寒初分出去,沈映月能聽得出來,她若是再堅持,那真的有些咄咄逼人。
平心而論,自從她嫁入樑家之後,公公婆婆真的對她很好,她在外頭闖了很多禍,幹了很多壞事,他們就念着沈廣的那筆錢一次又一次地原諒她,在她幹了壞事後幫她善後。
樑二孃和朱氏說得對,樑家是收了沈家一筆錢,可是在她在村子裡做下那麼多壞時候,樑家已經把恩情給還清了,現在她和兩家之間只能說互不相欠,甚至可以說,是她欠了樑家的。
她就是一個未婚就被退親的棄婦。
“老二家的,二孃,你們還不快給月娘道歉,杵着做什麼?”王氏冷喝。
樑二孃和朱氏不情不願,可是真怕樑寒初分出去,只好過來道歉。
“三弟妹,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