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興許是因爲來了陌生人,村裡的狗吠起來,讓原本靜謐的小村子顯得越發靜謐。
“旺財,大晚上的,叫什麼呀?冷就進屋裡來。”
“吱呀……”
隨着說話聲音傳出來,那小屋子的門也被打開了,一名五十出頭的婦人出來牽狗,突然瞧見了沈映月和白柔。
她先是愣了下,旋即“啊——”一聲叫起來,聲音那叫一個刺破天際。
喊完她才顫抖着看向白柔,指着白柔。
“你你你……鬼啊——”
“大晚上的喊什麼喊啊?你還說旺財叫呢,我看你叫得才厲害!”一個大叔一邊抱怨一邊從屋子裡走出來。
前一刻他還在抱怨大嬸呢,後一刻,見到白柔的時候,他竟也嚇得尖叫了起來。
“鬼……鬼啊!”
大叔喊完,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
沈映月有些抱歉,連忙走過去。
“鄧七叔,鄧七嬸,這是我娘,我娘她沒死,她不是鬼啊,我是月娘啊。”沈映月說道。
當初她來到這兒接走大壯馨馨和白大爺白博的時候,見過不少這村子裡的人,其中就有這對夫妻,所以她認得他們。
鄧七叔和鄧七嬸就是她當初見過的村民。
“月……月娘?”聽沈映月這麼說,鄧七叔和鄧七嬸臉色稍微好看一些。
“對啊。當時我娘‘過世’的時候,不是都說她屍骨無存嗎?就連給她的墓都是衣冠冢的,這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的。其實我娘並沒有死的,她還活着,所以你們見到的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
“我還活着,我是人。”白柔有些尷尬地笑道,主要是因爲她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因而也不記得鄧七叔和鄧七嬸。
鄧七叔和鄧七嬸聽了她的聲音,這回臉色才徹底緩過來,還走了過來。
“蘭沁啊,原來是你啊,你還活着,那就太好了,剛纔真的很抱歉啊,我們真是失禮了,抱歉抱歉。”鄧七嬸說道。
“沒事兒的。”
“我就說啊,如果是鬼的話,那應該和十幾年前你過世的時候長得一樣纔是的,你現在是比十幾年前要年長一些了的,都怪我們年紀大了糊塗了。”
“沒事兒的,我回來沒提前告訴大家,嚇着你們了,我心裡還有些抱歉呢。”白柔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這多大的事兒啊?對了,你們是自己回來的嗎?哎喲,月娘,這是你兒子啊?這俊啊,這天都這麼晚了,你們那沒地方住吧?不如到我們家去,我們剛巧在吃飯的,和我們吃飯,吃了飯在我們那兒住一晚上得了。我兒子他們在縣城謀活做的,明兒纔回來燒紙錢,今晚上我們家裡就我倆住,夠地方給你們住的。”
“不用不用。”沈映月擺擺手,“我們不是自己回來的,我相公,還有我姥爺他們也回來了,他們坐馬車回去的,晚上我們自己收拾一下我姥爺的屋子,可以睡得下去的,謝謝你們了鄧七叔鄧七嬸。你們吃完就先回去吃吧,可別到時候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