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覺得有些不解,就放下手中的繡活兒走出門去,遠遠地就看到樑寒初站在自家菜地旁邊,這裡看看那裡看看的。
沈映月便回去拿了外套披上走過去。
“初哥,你怎麼還不回家的?”
“你看看。”樑寒初指了指自家的菜地。
沈映月低頭看,不由面露驚喜。
他們家的雷公根長得也太喜人了。
一片片葉子綠油油的,莖幹長長的,又鮮嫩又飽滿。
她蹲下來揪了一小片葉子,果真是嫩得可以,水分很足,不枉樑寒初這些日子天天澆很多水。
“昨夜裡下了一場雨。”
“嗯嗯!”沈映月點點頭,原來昨夜裡還下了一場大雨,她整個人都縮在樑寒初懷裡睡覺,睡得安安穩穩的,因而不知道這事兒。
這天然的雨果然是比人工澆的溪水更好,一夜之間雷公根竟然長得這般多,這般好了。
“初哥,明兒剛好是集日,咱可以摘這些雷公根去賣了,不然它們會老,長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好。”
第二天一大早,沈映月、樑寒初和白大爺就起來去採雷公根。
去年沈映月採集了很多雷公根種子,今年她就種了一畝地的雷公根。
換做別的菜,她那些種子自然是種不夠一畝地那麼多的,可雷公根不一樣。
雷公根是藤狀的,只要發了芽,長了葉,水分足,就長得特別快,爬得特別快,他們那種了雷公根的地裡已經是爬滿了雷公根,綠油油的葉子,水靈靈的。
難怪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南方農村,很多莊稼人都把它們當成頑固雜草,這長速的確很快。
樑寒初問沈映月雷公根要怎麼摘,等學會後,就從籮筐裡拿出一張小板凳來給沈映月坐。
“初哥,你什麼時候把小板凳帶在身上了?”沈映月還以爲他只是揹着竹簍子過來的呢。
“帶着月娘,怎能不帶着小板凳?你坐着,我去摘。”
“好。”沈映月知道這漢子拗,便乖乖坐着看他和白大爺一起摘雷公根。
其餘人家的田地裡都是男人女人一起幹活的,就他們這一家子奇葩,樑寒初怎麼也不讓她下地。
雷公根雖然爬得快,可畢竟種下去的時間短,也沒長得多茂密,不到一個時辰,樑寒初和白大爺便把那一畝地裡的雷公根都採完了,裝了滿滿兩籮筐,合起來也有個一百多斤呢。
樑寒初用扁擔擔回去,放上牛車,打算今天馬上拿去集市賣。
沈映月肯定是要一塊兒去的,雷公根這種東西,本不應該長在北方,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卻讓她在北方發現了而已,對北方人來講這着實是稀罕物,得了解雷公根的她一塊兒去,跟顧客介紹纔好。
白大爺就留下來照顧白博了,沈映月不答應,要他倆也一塊進縣城,白大爺卻是不同意了。
“月娘,你舅舅這腿腳也不方便,帶他進縣城做啥子呢?這還不得耽誤你和老三啊,你倆不是賣完東西就回來嗎?不用帶他去的,我留在這兒照顧他便好。”白大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