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說完又到樑振興說,樑振興說完又由樑二孃在那兒說,三個人輪番上陣,當着村裡人的面說樑寒初和沈映月。
很多話都是剛纔他們對沈映月和樑寒初罵過的,如今家村裡人來了,又重複着說了一遍。當然,他們說的話內容都差不多,無非就是說沈映月和樑寒初自私,只顧着過自己的好日子,不孝敬父母。
這些話說來說去他們也不膩,倒是樂此不疲了。
村裡人自然不信樑寒初和沈映月是那般自私的人,若真自私,怎會把自己的姥爺、表妹接來一起住渡過難關呢?可秦氏三個說的話也的確讓人難以反駁。
“大哥、大嫂、二姐。”就在這時候,剛纔不知道去了哪兒的樑寒初回來了。
“哎喲,老三,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心虛跑了嗎?我還想說你呢,雖然你和你媳婦是該罵,這般不孝順父母,可好端端一個男人,留着自家媳婦在這兒被人罵也不管,你算是男人嗎?不過也是啊,你連自己爹孃都不管,關鍵時候怎還能管自己的媳婦呢是不是?”樑二孃嗤笑道。
樑寒初嘴脣微抿,他手中拿着一張紙,攤開來。
“二姐,你先看看再說。”他指着紙上的字道。
“看什麼看啊,現在在說你和你媳婦自私自利,不負責任,不管爹孃呢,誰有空看什麼勞什子字?又是你們在縣城大街上貼的那種東西?你是在炫耀你自個兒過得好懂做生意嗎?少來了,懂又有何用?連爹孃都不孝敬,死後就是要下地獄的,十八層地獄!”樑二孃看都不看那張紙就在那兒罵。
村裡識字的人看了那上面的字都看不過眼了。
“樑二孃,老三和月娘在你爹孃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了,哪兒還有不孝順的說法?你在這兒不分青紅皁白就罵人,那纔是不孝順呢。”里長的兒子關老大道。
“我怎麼就不分青紅皁白了?大哥,大嫂,你們說說,我說的哪句話是錯的?老三和月娘難道不是自己生活過得好了就不管父母的自私自利的?”
“二姐,你看清楚了,還有大哥大嫂,你們也看清楚了,這是我和月娘這些日子給爹花錢買藥的單子,因爲很多時候我們都沒空進縣城,就讓黃大哥幫買的,這單子就是列給黃大哥的,這裡有十貫,加上我們沒讓黃大哥幫買因而沒有留下清單的那些,花的就更多了,我們哪兒有自己過得好就不管爹孃的?”樑寒初把手中幾張清單遞過去給樑二孃他們。
樑仲福從前在行中書省任過職,後來腿受傷了才離任,在離任並把子女送到親戚家寄養之前樑二孃和樑振興已經懂事了所以識字。看到那些清單上的字,樑二孃和樑振興臉色變了。
秦氏雖然不識字,可是聽了樑寒初一番話,再瞧見樑二孃和樑振興這個反應,她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也跟着變得很難看。
“大哥、大嫂、二姐,我們在爹身上花的錢已經夠建好幾間房子了,如果你們還非得說我們不付出,那我們也沒辦法。”沈映月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