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被宋朝陽抱着進去,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簡直不敢睜眼去看他。
宋朝陽將她安頓好了,忍着身上叫囂的欲、望,從鍋中舀出熱水,又兌了冷水,試了水溫,沒有不妥帖的地方了,才向着香雪走過去。
香雪緊張到無以復加,一顆心狂跳不已,手也輕輕顫動了起來。
驀然間,覺得身上一涼,卻是整件喜服,被宋朝陽一下子扯了下去。
整個兒上身,只剩下一件兒水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
小小的肚、兜上,繡着粉色荷花碧綠荷葉,兩隻鴛、鴦交頸纏綿。她的皮膚因羞澀緊張而變得粉紅,越發顯得晶瑩剔透,柔若無骨。
“啊……”
香雪不由自主地輕呼,下意識地伸手要掩住,卻被宋朝陽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兩隻手。
宋朝陽掌間用力,將心愛的姑娘拉了起來裹進懷裡,帶着薄繭的大手覆上了她光潔細膩的後背,漸漸下沉,一直向下……
屋子裡漸漸氤氳上水汽,分不清是什麼時候,兩個人的衣物都凌亂地落到了地上,各種奇怪的,引人遐想的聲音漸漸交織在一起…
夜涼如水,半空中高高懸着一輪明月。
月光揮灑,映得一地清輝。
朱子鑑坐在書房裡,面前放着一本賬冊,半日卻也不見翻動一下。
“咯吱”一聲,書房門響,有人走了進來。
朱子鑑只以爲是候在門口的小廝青松或是翠柏,皺皺眉頭擡起眼皮,卻見是小韓氏,韓如梅。
韓如梅一頭黑髮沒有挽起,就那麼披散在肩頭,一張鵝蛋臉比之從前消瘦了不少。
原本細嫩的膚色在燭光的映照下有些黯淡,眼中也沒了往日裡的神采奕奕,卻多了幾分陰沉。
“你怎麼來了?”朱子鑑眯了眯眼,“你的身體不好,不是說了讓你在院子裡靜養嗎?跟着你的人呢?若是做不好份內的事兒,留着有什麼用!”
說到後邊,聲音已經嚴厲起來。
海棠和丹桂兩個丫頭從外邊匆匆進來,一進門,就跪了下去,連連磕頭,口內不停說着:“大爺饒命!”
韓如梅氣惱非常,指着朱子鑑道:“朱子鑑,她們是我的丫頭,是打是罵是罰,我說了纔算數!”
朱子鑑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淡淡吩咐:“大奶奶又發病了,帶她回去好生照看。正是交節氣的時候,她這病容易反覆,還是踏踏實實留在屋子裡吧。”
海棠與丹桂互看了一眼,咬咬嘴脣,應了一聲“是”,慌忙起身要拉走韓如梅。
韓如梅使勁一甩,掙脫了兩個丫頭的手。
海棠和丹桂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大爺的手段,她們早就領教過了。
這會兒要是帶不走大奶奶,那可真是有自己受的啊!
“大奶奶,天晚了,大爺也勞累了一天了,咱們先回去。有什麼話,明兒天亮了再說吧,啊?”海棠低聲提醒着韓如梅。
韓如梅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抽在海棠白嫩俊俏的臉蛋上。
“你個賤蹄子跟他一條心?別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子!”
海棠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卻不敢掉下來,垂下頭去,拉着韓如梅衣袖的手卻不敢放開。
“你發什麼瘋!”朱子鑑喝道。
韓如梅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她也不擦拭,斜斜地瞥着朱子鑑,嘲諷道:“這世上我拿你當寶,你卻拿我當草。原來,也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樣稀罕你啊,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堂堂朱府大少爺,朱家的掌舵人,又怎麼樣呢?你倒是看的上那個別莊的狐狸精,可惜呀,人家今兒成親!怎麼,你難受了?睡不着覺?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