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錢家祖孫表面上不怎麼出門,在家一副子閒閒的樣子,可暗地裡小動作不少。
而此時,遠在景鎮的瓷器世家馬老,正在準備袁傑要的訂單。
袁傑對這筆生意非常重視,儘管兒子就快遠洋留學了,可他還是親自來了景鎮,盯着這批買賣。
不過好在一切順利,袁傑和馬老簽訂了單子,瓷器也早就開始燒製,現在都完成了七成了,還有三成正在燒製,要不了幾天就能全部完成,運回長安城交差。
袁傑爲了謹慎期間,決定留在景鎮,等訂單完了,親自押韻瓷器回去。
“老爺子,您的信。”
馬老擡頭,看着那信上印泥,上頭大大的“密”字,曉得這是封密信,接過來,摒退下人,只留了獨生兒子馬競一個人在身邊。
“爹,這是錢伯伯的密信?”馬競問道。
馬老嗯了一聲,拆開信。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是眼睛卻銳利的很,常年燒窯看火候,練就了他一雙火眼金睛。
馬老不避諱兒子,當着馬競的面開始看信,看着看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馬競卻是看不明白了:“爹,錢伯伯爲何要咱們跟袁傑老闆毀約?咱們合同都簽了,那麼多瓷器都燒出來,現在毀約,咱們馬家的信譽何在?”
馬老嘆氣,道:“你錢伯伯這麼做,自有他的用意。你沒看信上,他都寫了,只要咱們跟袁傑毀約,他會賠償咱們的違約金和所有損失,還會原價收購咱們給袁傑做的那批瓷器。”
馬競撓撓頭:“爹,我不明白,錢伯伯怎麼這麼針對袁老闆。”
馬老看了眼馬競,道:“爹也不明白。不過你錢伯伯說了,只要咱們以後再也不跟袁傑合作,他就想辦法,讓你當景鎮的鎮長。”
“景鎮的、鎮長……”馬競睜大了眼睛,這可是他們馬甲夢寐以求的職位呢!
面對錢塘開出的優厚條件,馬老和馬競對視一眼,都很是心動。
士農工商,商人是最底層的,馬家雖然做瓷器,很有錢,但是商人地位低下。
馬老一直想讓兒子做官,可惜馬競唸書不行,捐官也只能當個小官吏。
鎮長掌管景鎮,是景鎮最大的官員,馬老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兒子能有機會當鎮長。
景鎮是在錢家的地盤,這裡的官員任命,幾乎是錢塘說了算的。
就是說,只要他們答應了,馬競就能當官。
父子兩個猶豫了很久,在誠信名聲和鎮長之間搖擺不定,最終,馬老一咬牙道:“咱們馬家做了那麼多生意,從來都最重視信譽。唉,就這一次,就一次,咱們破了這個例,爲了你能當官,爲了咱們家不再當最底層的商人。馬競,去,你現在就告訴袁傑老闆,說這生意終止,違約金我們賠,一分錢不會少他的,讓他找別人去了吧。唉,這離袁傑老闆交貨的最後期限,只差五天了,咱們現在說不交貨了,怕是他就算找別人訂,都來不及了。對不住了袁傑老闆,爲了我兒子,只能坑你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