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夏永淳出城,絆住他的腳步,炸燬火藥庫,聯繫趙淵,拿下臨溪城,然後返身,擒拿夏永淳,這一步步,他們算計的精妙,卻沒有料到,齊瑞會親自跟來臨溪。
而且,他還知道了元胤禛沒死的事。
“他呢?”
“齊瑞來了,他自然跟着齊瑞回了楚府。”
尉遲瑾暗罵一聲:“真是送走了一個活閻王,又來了一個江洋大盜!”
“不就一個齊瑞嗎?怕什麼?齊瑞可比夏永淳差多了!”雲深不在意地道。
尉遲瑾白了他一眼:“瞧見他那張豬頭,我就覺得噁心。而且,他也沒比那個夏永淳好到哪裡去,看着像個笑面佛,一肚子壞水!”
元明珠掃了尉遲瑾一眼:“你怕他記恨蘄州的事,跟你算賬?放心吧,他暫時不會這麼做,夏永淳跑了,沒抓住,齊瑞現在一定不敢跟你撕破臉。這回,咱們擺了他一道,夏永淳已經知道了,鴻霖是齊瑞的人,這筆賬,他會記在齊瑞的頭上。”
“沒錯,論勢力,齊瑞如今不如夏永淳,若是他足夠聰明,一定會將你當佛爺一樣給供起來。”雲深取笑道。
“我像是那麼膽小的人嗎?我不是在擔心自己,而是在擔心——”尉遲瑾將目光落在了元明珠身上:“你。”
元明珠揚眉:“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如果讓齊瑞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只怕不會放過你。”頓了一下,尉遲瑾又道:“還有,夏永淳那邊也不會饒了你!”
尉遲瑾話落,雲深也沉默了下來。
元明珠卻笑了。
尉遲瑾有些煩躁地撓撓頭:“你知不知道眼前的情況?虧你還笑的出來。”
“我不笑,難道我還哭嗎?”
“我就不明白了,你當初爲何非要摻和到這事情來?如今可好,那些人無法找對方出氣,全都將氣撒在你的身上!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
元明珠一攤手,不在乎地道:“我危險嗎?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尉遲瑾氣急敗壞地道。
元明珠拍拍尉遲瑾的肩膀:“放心吧,既來之,則安之。我就屬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沒有那麼容易出事。”她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件事,齊瑞明晚要舉辦慶功宴,已經邀請了我,我估摸着,也會請你過去。”
“……草,果然是臭石頭,將你的臭運都傳染給我了!”
元明珠拍拍尉遲瑾的肩膀,安慰着:“尉遲瑾,你好歹是我小弟,咱們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誰跟你有難同當?你想找死,可別連累我。”
“晚了,咱們早就是拴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不和你瞎扯,我先回府裡看看。”
尉遲瑾說着,跑走了。
元明珠看着尉遲瑾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下來:“雲深。”
“嗯?”
“去安排馬車,明晚我們離開臨溪。”
雲深擡眸,眼底迸發出清冷的光……
元胤禛推開門,看到門前站着的人,皺了皺眉。
“你要去哪裡?”
“讓開。”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去見她,你這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你難道沒發現,侯爺已經盯上她了嗎?”
……
元明珠站在院中,直到子時,也沒見到熟悉的身影,輕笑一聲,轉身回屋。
忽然,她的手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