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緩緩擡起頭,看着張允:“張大人都能將那麼大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了,我爲何不能與張大人開個玩笑?”
“玩笑?”張允眼底一片陰沉:“你將皇上藏到了哪裡?識相的快點將皇上交出來!”
“張大人,你怎麼知道,皇上是被我藏起來的,而不是他自己離開的?”
張允冷笑:“皇上受傷嚴重,寸步難行,若不是你,怎會不在這寢宮?”他說着又道:“本官早就看出,你這妖女,心懷叵測,今日,本官就要替天行道!”
“張大人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究竟是爲了皇上,還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張大人是前朝舊臣吧,我聽說,當年張大人和夏侯淵源頗深,若不是夏侯功敗垂成,如今張大人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莫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元明珠手託着下巴,歪頭一笑:“這真的只是我的胡言亂語嗎?張大人,你今日帶了這麼多人來,我知道,我今天怎麼也活不成了,不如,你就讓我死個痛快吧,再說了,這裡也沒有旁人,日後也不會傳出去的!”
元明珠眼睛一轉,又道:“你若是和我說說,我就告訴你皇上在哪裡,如何?”
張允微眯着眼睛,審視眼前的女子半晌,漸漸放鬆下來。
他知道,面前的女人詭計多端,不過,如今整個皇宮,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皇帝病危,就算他再詭計多端,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你說的沒錯。當年,若不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如今這天下就是夏侯的。我委曲求全,屈服姓元的,爲的就是今天。今日,我將你們一舉拿下,再過不久,我就會將夏侯迎回來,到時候——”張允面上露出得意的笑。
元明珠的眸光一閃。
夏侯淳竟然還活着。
“夏侯?他不是死了嗎?”元明珠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你以爲他姓元的能有這麼厲害?”
“張大人,我可真替你不值。”
張允皺眉:“你想說什麼?”
“你瞧瞧,你在朝中委曲求全,辛辛苦苦奪來的江山,最後難道要拱手讓人?我若是你,我就自己坐了這個皇位,憑什麼只有他姓夏的能坐,我不能做?”
張允有些心動。
眼睛一轉,擡眸冷斥:“元明珠,你別想挑撥我們。我張允豈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嘖嘖嘖,張大人如此講信用,就不知道有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鳥盡弓藏的道理,張大人應當比我一個女人更清楚吧。夏侯果然是聰明人,他躲在江南,山高皇帝遠,就算真出了事,也能儘快逃,可張大人就不一樣了,洪城天子腳下,若是事情敗露——”
“不可能,夏侯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他身在江南,有他的目的。”
目的達成,元明珠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張大人,您不是想知道皇上的下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皇上此刻就站在你的身後!”
張允一驚,立刻轉頭,就看到了帝王冷毅的面孔,那雙眼眸,幽沉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