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齊處出來，元明珠擡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夜空。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並沒有回頭，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夜深了，彆着涼。”
元明珠看向身後的男人：“哥哥，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爲什麼這樣說？”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心機好重，就比如這件事，如果我任由它發展，依着蕭乾的聰明，此事就這麼過了，可我在中間動了手腳，蕭齊以爲蕭乾要殺他，必然對蕭乾恨之入骨，幾日後審理此案，他必然會咬定蕭乾。”
“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反倒覺得你是個好人。”
元明珠看着他。
“如果你不這麼做，蕭乾必然要冤枉無辜的人，可你這樣做了，反而是做了壞事的人自己得到了懲罰。你這是替天行道。”
“你這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管他呢，反正我的明珠不會有錯。”他伸手，將元明珠攬在懷中。
福音跟在兩人身後，忍不住嘆息。
皇上啊，你這樣盲目真的好嗎？
蕭齊在獄中出事的消息，以流言的形式，傳進了蕭乾的耳中。
“什麼？”蕭乾聽後，震驚不已，不過片刻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對他來說，蕭齊活着未必是好事。且不管蕭齊如今怎麼死的，人死了，死無對證，他所有的擔心都沒有了，如今，只要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蕭齊的身上便可！
“確定蕭齊已經死了？”
“小的收買了獄卒，親眼看到他們處理了蕭齊的屍體。”
“好，很好。”
蕭齊雖死，可壞藥一事還沒有解決。
兩日後，衙門公開審理此事，幾大藥堂的東家和蕭乾全都到場。蕭齊一死，蕭乾自然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蕭齊的身上。
“回大人，這事情我並不知情。我憐憫江南受災的百姓，念及洪災過後，可能會發生疫情，想着先前已經有醫療隊前往，最需要的應當是藥材，就和幾位藥堂的東家商量，聯合捐贈一批藥材，東西交到了蕭管事的手中，後續的事情都是他在辦理。這些年，他在蕭家兢兢業業，我也就沒在意，誰料到——”
蕭齊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他竟然貪圖錢財，將好藥換成了壞藥。我這個做家主的，也極爲痛心！”
蕭齊帶了頭，其餘藥堂的東家，都將責任推脫在了蕭齊的身上。
蕭乾不僅說的聲淚俱下，還拿出了蕭齊販賣藥材的證據，一時間，衆人譁然。
正當這時，蕭齊走了出來，當堂怒斥：“若我當真死了，只怕這輩子，跳進黃河都洗不起了，一輩子要背上此等罵名！”
幾人見到蕭齊，皆是一怔。
蕭齊走進堂內，經過蕭乾面前時，冷笑一聲：“東家，我還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等蕭乾回答，蕭齊就將所有的證據拿了出來，指證蕭乾和幾大藥堂的東家勾結，想要故意博名聲，卻不願拿出好藥材。
公堂之上，他說的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一日之間，蕭家在洪城的名聲臭了，其餘幾家藥堂，也被牽連其中。
最後，判罰銀兩五萬，其餘幾家藥堂各罰一萬，作爲賑災款，運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