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明珠就將柳蘊和聞氏請了過來，商討建立女子學堂的具體事宜。
“晌午了，娘娘和二位夫人該用膳了。”福音的聲音傳來，元明珠才意識到，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天。
福音見元明珠擡頭，立刻笑着走了過來：“娘娘，皇上吩咐備好了午膳，放在偏廳，您和二位夫人吃過了再繼續商量也不遲。”
柳蘊聽到這話，笑了聲：“虧得皇上日理萬機，還能惦記‘我們’的午膳，我們可不能辜負了皇上的心意。”提到我們二字時，柳蘊刻意咬的極重，戲謔地看着元明珠。
元明珠忍不住紅了臉，心裡甜滋滋的。
幾人用了午膳後，繼續商議着學堂的事，接連兩三日，他們不停往宮裡跑，後來元明珠嫌棄這樣太麻煩，索性讓他們在宮裡住下。
原先以爲，有着建立思語學堂的經驗，再建女子學堂會輕鬆很多，等到真正商量起來時，才知道一點也不輕鬆。
甭管朝代如何更替，這麼些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女子學堂存在過，雖然朝中會有女子爲官，可人們對女子的偏見仍舊不少。
元胤禛踏進殿內，就看到了坐在書桌前，一手捧着紙張看，一手垂着背的元明珠。
他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幫她揉捏着。
元明珠轉頭，見是他，衝他一笑，又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東西。
這些是他們這幾日商議出來的成果。
“怎麼樣了？”
元明珠站了起來，將元胤禛按在椅子上：“你過來幫我看看，這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
元胤禛點點頭，拿起紙張，認真地看了起來，看了一眼之後，卻將目光落在元明珠的臉上，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要是有問題，你儘管說，反正我們還沒實施，現在發現問題，總比後期發現問題好，我不怕打擊。”
“明珠。”
“嗯？”
“你什麼時候識的字？而且將字寫得這麼好看，這恐怕非一時半會的功夫。”
元明珠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下意識道：“你離家後，我曾偷偷地跟着旁人學過認字，這字，自然也是那幾年練出來的。爲了練字，我可沒有少吃過苦。再說了，你的字不也很好看嗎？我記得，你以前也不識字。”
不是故意隱瞞，只是有些事情，即便說出來，他也不會信吧？
元胤禛看着她，眼底一片幽沉，良久道了一句：“我識字確實也吃了不少苦。不過——我的字不是離家那幾年練出來的。”
元明珠身體一怔。
元胤禛已經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紙張。
她看着他的側臉。
男人生的並非是那種讓人驚豔的俊逸，卻很耐看，越看越覺得好看，尤其是這樣微微側着臉時，弧度很好。
元明珠心一動，從身後抱住他。
“怎麼了？”元胤禛側着臉詢問。
元明珠將頭埋在元胤禛的後背上，悶聲道：“會告訴你的，將來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元胤禛聽到這話笑了，擡眸看着前方：“傻丫頭，剛纔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事情的真相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在。”
在我的身邊，一直陪着我。
這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