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淳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小破屋,不出意外,房門關着,只是他身側多了一個碗,碗裡放了兩個饅頭。
他拿起了饅頭,啃了起來。
直到日落,那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女人才回來,帶着一身的餿汗味,進屋裡捯飭半個時辰後,再出來,給他拿了幾個饅頭,等着他吃完後,粗魯地替他換了藥,然後將一碗搗碎的草藥,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頭,看着那泛青的草藥,皺了皺眉:“你確定這吃不死人?”
“不吃?”女人彎腰,就要將那草藥端走。
夏永淳一把截過。
他幽怨地盯着那草藥良久,抓起來,塞進了嘴裡。
反正這幾日都吃了,應當吃不死人。
濃烈的苦澀,在嘴裡泛開。
這他孃的,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藥!
日升日落,他就這樣糙活着,有時候,他都不確定自己還活着,不然怎麼會派了這麼個人來折磨自己?
雖然他一直覺得,這些日子他吃的是毒藥,可他的身體倒是漸漸好了起來,傷口也開始癒合。
就在他憤恨地想着,等他好了,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解恨時,當晚,一碗藥下肚,他直接暈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他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哪裡來的娘們?”
“呵!你看上他了?成,就給你吧。”
“草,怎麼是個男的?一個男的竟然穿着娘們的衣服,變態吧。”
夏永淳:“……”
屁股被人連踢了兩腳,夏永淳有氣無力地在心裡暗罵,等他醒來了,一定要將這說話的男的扔到軍營去,讓那些寂寞的男人好好伺候他!
一陣睏意犯了上來,他再次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已經離開了那個小破屋,一羣熟悉的人涌了過來:“侯爺!”
……
種了些時日的草藥,元明珠覺得差不多了,就帶着劉明,離開杭城,回了臨溪。
剛回到家中,就看到了坐在她家院子裡,笑的花枝招展的尉遲瑾。
元明珠站在門邊,盯着那人半晌,一直在琢磨着,這貨沒事跑到她家來幹啥?
尉遲瑾扭頭的時候,忽然瞧見了站在門邊的身影,笑着站了起來:“明珠,你回來了。”
梅娘轉頭,這纔看到元明珠,笑着走了過去:“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聲?”
“想給娘一個驚喜,這麼久沒見,娘有沒有想我?”元明珠對着梅娘撒嬌。
梅娘一笑:“想,怎麼不想?”
元明珠滿意地笑了,將從杭城帶的禮物拿進屋裡,尉遲瑾湊了過來:“有我的嗎?”
“沒有。”元明珠很不客氣地道,瞧着差不多了,這才正眼瞧瞧面前的人:“你沒事跑到我家幹啥?”
尉遲瑾委屈地撇撇嘴:“明珠,你這是對合作夥伴的態度嗎?”
元明珠冷笑兩聲:“行了,收起你這套,我不吃,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果然不能對你抱太大的期望。”尉遲瑾說着,收起臉上的笑:“我們的糧食在順州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