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鼓聲,忽然響起,震動了整個縣衙。
孫縣令匆匆起身,當瞧見擊鼓鳴冤的乃是何人時,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個不是今晚剛被關進縣衙的王學明嗎?
“大膽王學明,你怎從牢房逃出來了?”孫縣令回過神來,便是一聲厲喝!
“回縣令大人,學生並非是逃出來的,而是有人想要謀害學生的性命,學生求了獄卒大人讓學生前來擊鼓鳴冤!”
王學明說着,跪在了地上,將手裡的酒菜放在了地上:“學生狀告臨溪學堂周院長爲人卑鄙狠辣,乃是炸橋主謀,事情敗露後,逼迫學生擔起所有罪責,害怕學生說露嘴,下毒謀害學生,企圖掩蓋罪行,讓學生成爲代罪羔羊!”
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便是一叩首。
咚的一聲,落在地上,讓人爲之一震!
孫縣令聽到這話,當即心中一驚,知道此事茲事體大,立刻派人去將元慶財請了過來。
等到元慶財過來時,天色將明,遠遠地,他就看到了站在縣衙前的女子。
女凌然而立,一身坦蕩。
他快步走了過去,剛要呵斥,就聽元明珠道:“三叔,我知道,你顧慮的沒錯。可我更覺得,惡人就該受到懲罰,若我明知真相,卻什麼都不做,一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二對不起那些受害的民衆。人活着,不能對不起天地良心。”
元慶財一怔,凝視元明珠良久,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扭頭進了縣衙。
縣衙裡,王學明跪在那裡,在他的面前,擺放的是有毒的酒菜。
天色漸漸亮起,周院長坐在院子裡,等着衙門的消息。忽然,他瞧見了一羣官差走了過來,便以爲這些人是告訴他王學明的死訊,正要做悲傷狀,就聽李捕頭道:“周院長,請您跟我們去縣衙一趟吧,王學明狀告你,爲贏得比賽勝利,不折手段,炸燬永安橋,並在事後謀害他的性命!”
周院長擡眸,滿目錯愕:“不可能,王學明不是死了嗎?我親眼——”
他說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面色一陣慘白。
他看到了李捕頭眼底嘲諷的笑。
“身爲臨溪學堂院長,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有辱讀書人的名聲!來人,將這個大奸大惡之人帶走!”已經沒了原先的客氣。
周院長掙扎着要擺脫這些捕快的束縛:“你們放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臨溪學堂的院長,我有功名在身,我有學生在朝中做大官,若是他們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除了你這等大惡之人,爲臨溪百姓出口惡氣,就算賠了這條老命,也值了!”
周院長:“……”
周院長踏出臨溪學堂,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路兩邊惡狠狠盯着他的百姓,那些陰森森的目光落在身上,像是要將他吃了似的,讓他從心底泛出一層寒意。
“打他!打死這個斯文敗類!”
也不知人羣中誰嚷了一聲,無數的菜葉臭雞蛋,朝着他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