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忽然降到了臨界點,尉遲瑾咬牙切齒地看着元胤禛,彷彿下一刻,就要上去揍他似的。
“除了這條路,你還有的選擇嗎?”元胤禛看着他,輕輕淺淺的一句,看似沒有什麼力道,卻讓尉遲瑾瞬間萎靡下來。
他垂着眸,忽然就像是少了什麼精氣神兒似的。
委頓片刻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振作起來:“事情沒到最後,誰能知道呢?”臉上又掛上了那種尉遲瑾特有的笑,讓人捉摸不透。
趙淵走了過來,“答應吧。”
聽到這話,元明珠有些意外。
在元明珠的印象裡,就算元胤禛真的是定北侯的人,答應了這事兒,按理說,趙淵也不會答應,他爲什麼這麼說?
一個兩個都跑到他面前這麼說,尉遲瑾心中有些惱火:“敢情這不是你們家的,你們就不心疼是吧?”他說着,又衝元明珠吼了一句:“你瞧瞧你這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
元明珠撇撇嘴,一攤手:“我恰好也認識你。”
尉遲瑾:“……”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在屋內來回踱步,他甚少在外人面前透露出這種情緒。
元明珠看着眼前焦灼不安的人,心裡還是挺欣慰的,至少證明,尉遲瑾沒將他們當成外人。
良久,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眼睛微微眯起,審視着仍舊端坐在那裡的元胤禛:“我不信你是這樣的人。你真的是定北侯的人?”
元胤禛眸光一閃,沒有說話,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不爲任何語言所動。
“草!”尉遲瑾忍不住罵了一聲,真想衝過去將那張平靜的臉給撕裂,看看他究竟還能不能露出第二種表情來。
良久,他扭頭看着元明珠,苦笑一聲:“明明是我將你拉來的,可我現在怎麼覺得,你們三個人合起夥來誑我呢?”
元明珠眨眨眼,元胤禛和趙淵都是她認識的,瞧着現在這模樣,倒像真是這麼回事。
可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就一定站在他們這邊了?
元明珠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她並不覺得,這兩個對她來說至親的人會坑害她。
趙淵看了元胤禛一眼,然後道:“你們若是沒來順州,倒是沒什麼。可如今你們處在定北侯的地盤,他已經下令,若是你們不答應,就要將你們困在順州。就算我們能想辦法將你們送走,可往後,你們在北方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趙淵說的,誰都明白。
尉遲家在北方的生意不算少,若是全部被斬斷,損失慘重。
尉遲瑾有些不服氣地道:“如今可是齊瑞那傢伙在求我,憑什麼我這麼憋屈?”
誰也沒理他,三人都知道,尉遲瑾不過發發牢騷,這種事情落在誰的頭上,誰心裡都不舒坦。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幾方爭鬥,你並不想將尉遲家扯進來。不過,亂世想要獨善其身,恐怕不容易,更何況,尉遲家對於誰來說,都是個香餑餑,你想要誰也不站,根本不可能。”
一直不說話的人,忽然開了口:“誰也不幫不可能,幫一個也不可能,那不如誰都幫。別忘了,你是個商人!”
尉遲瑾的雙眸瞬間一亮:“你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