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專心應付着楚荊,並沒有注意到他人的注視。
楚荊笑了笑,只當沒聽出元明珠話裡的冷淡,將目光落在他人的身上。
認了一圈人後,楚荊坐了下來,吩咐下人倒酒。
夏永淳拿過酒壺,走了過去,一一給衆人倒酒,楚荊瞧見了,愣了一下,卻沒有阻止。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元明珠倒酒的時候,酒忽然灑落幾滴,滴在了元明珠的身上。
夏永淳立刻道歉:“對不起,是小的不小心。”
“沒事,你給其他人倒酒吧。”元明珠的眸光從他面上掃過,並沒有做任何停留,低頭看了一眼溼了一片的裙角,微微皺了皺眉。
夏永淳提着酒壺,給其餘人倒酒,眼底卻閃過一抹疑惑。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她剛纔明明是看見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倒完一圈酒,夏永淳重新站到了楚荊身後。
“今日難得大家聚在一起,舉杯慶祝一下。”
楚荊話落,江氏的聲音就在屋內響起:“我怎麼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元依蓮皺了皺眉,難得楚荊並沒有生氣,仍舊好脾氣地道:“老夫人,楚荊知道,您心中還對我和蓮兒的事表示不滿,不過蓮兒是無辜的,楚荊這裡敬您一杯,就當給您賠罪,還望您能夠原諒我。”
那杯酒,江氏無論如何是喝不下去的。
楚荊話落半晌,江氏都沒有動,最後是元慶財站了起來:“娘不善飲酒,這杯酒,我替娘喝了。”
楚荊順着臺階下了。
說是家宴,大部分時候,也就周翠花和楚荊幾人在說話,其餘人並不顯得多熱絡。
楚荊一個男的,自然不好找元明珠敬酒,元依蓮倒是敬過她幾次酒,元明珠以病剛好,不能飲酒,以茶代酒過了。
酒宴過後,毫無意外,元明珠被請了過去。
不過是以元慶財的名義請的。
元明珠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意外的看到了楚荊。
“我和依蓮在一起了,按理說,我該隨了依蓮,喊你一聲堂姐。不過我年紀比你長許多,這樣喊不太習慣,你若不介意,我喊你明珠可好?”元明珠剛到,楚荊就開始拉近乎。
“您想怎樣喊都可。”
“早幾日,就想見見明珠了,只是那時,你病了,沒能過來,實在覺得遺憾,所以今日,將你喊過來,想與你說說話。”
元明珠一笑,心道,你一個老男人,將我喊來說話,真是好意思,就不怕旁人說閒話?
“明珠算是我見過最爲本事的姑娘,竟然能將濟仁堂打理的如此出色。”
“您過獎了,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登不上什麼檯面。”
“明珠不必謙虛,濟仁堂如今在江南一帶,也算小有名聲,這等成就,就算許多男兒都不及。”一陣恭維過後,楚荊直奔主題:“不知明珠對濟仁堂的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元明珠眨眨眼,裝着糊塗:“我這人有個毛病,在家的時候,從來不談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既然今日是家宴,咱們怎能說這些?我今日沒瞧見令夫人與家人,難道他們沒跟着您過來?”
一句話,很巧妙地將話題轉移了過去。
楚荊臉上的笑容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