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搖搖頭:“沒有,能看出姑娘有些底子,我想問問姑娘的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我爹孃曾救過一個人,我偷偷跟那人學過一段時間,不過已經好些年沒用過了。”
元明珠見她猶猶豫豫的模樣,知道她並不願多說,就不再多問:“你越是想做女大夫,就來找我,不過,還是要經過一段時間培訓,看看情況。你叫什麼?”
女子緊張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月娘,我叫月娘。等我回家確定了,就來找您。”
月娘說着,高興的跑開,走了兩步後,忽然回過頭來,看着元明珠道了一句:“我總覺得您和我爹孃當初救的那人有些像。”
月明珠一愣。
月娘似乎也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歧義,慌張解釋:“並非是模樣長得像,而是給人的感覺,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有些像。”
元明珠只當是月娘隨口說說,就比如,你在街上遇到一個人,那人會說,“哎呀,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一樣。
元明珠低頭,看着手裡的藥方,藍玖走了過來。
“藍玖,你覺得這女子怎麼樣?”
“東家覺得她可以做女大夫?”
元明珠將月娘寫的藥方遞到了藍玖的手裡:“你有沒有覺得這藥方很有趣?”
藍玖接過藥方,盯着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實在不知道這張藥方有趣在哪裡。
……
月娘得了這個消息,很是高興,回到家中,當看到坐在門前的婆婆梁氏時,臉上的笑容瞬間黯淡下來。
梁氏斜了一眼月娘,沒好氣地道:“半日沒見人,去哪裡鬼混了?家裡還有一盆衣裳等着你洗呢。”
“我現在就去洗。”月娘垂頭走進屋內,端起盆就走,耳邊依舊傳來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們許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竟然娶了你這麼一個媳婦,平日裡好吃懶做也就算了,竟然連個種也生不出來……”
月娘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心裡委屈的不行。
她十六歲嫁進許家,如今也有四年了,卻一直沒懷上,也不怪她婆婆整日裡唸叨着,可這些能怪她嗎?
月娘恍惚的想着,有些事雖然心裡明白,卻不敢說。
她原先琢磨着,她若是成了濟仁堂的女大夫,能給家裡賺錢了,她婆婆興許就不會這般了,可今日,見到梁氏時,到了嘴邊的話,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月娘洗了衣裳回來,聽到院子裡傳來談話聲。
“這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她走進院子裡,婆婆梁氏瞧見了她,轉開了視線,然後冷哼一聲,進了屋內。
她擡眸,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瘦高的男人,男人在看到她的剎那,臉立刻板了下來,快步走了過來,沒好氣地問:“娘說今日你出去了一趟,去哪裡了?”
她一邊晾曬着衣服,一邊道:“我去了一趟城裡。”她說着,期盼地看着丈夫許衛:“相公,若是有一天,我能成爲濟仁堂的女大夫——”
話還沒說完,男人嗤笑一聲:“開什麼玩笑?你要能成爲濟仁堂的女大夫,我她孃的都能成皇帝了!我有事出去了,晚上不回來了!”男人說着,擺擺手離開,留下神色黯淡的月娘……
許衛出了家門,沒走多遠,就拐進了另一個院子,片刻後,院子裡響起女子嬌俏的聲音:“許郎,你來了,可想死奴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