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宣手指在畫上,他手指指的地方是那個女人的頭髮,那個女人的頭髮其實畫得十分的抽象,但是她頭上有一枝釵子,卻是畫得有點精細。
其實也淡不上是精細,但是至少能讓人一眼看出來,那是一個釵子。
慕若離之前看到這個釵子,想着可能是那個女人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戴着它,所以徐嬤嬤纔會記下來。
因爲徐嬤嬤只要畫到這個女人,她頭上都戴着這個。
“陛下,公主,啓王,你們看,這釵頭的部位,是不是像是一片葉子?”葉長宣指着那根釵子的尾部,不確定的問。
慕若離看了看,也不太確定的道:“看着你是,但是也有可能是沒畫好。”
謝雲啓點了點頭,然而赫連擎卻道:“不對,它就是一片葉子,朕好像也記得這個釵子。”
葉長宣臉色一變。
赫連擎卻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看向了葉長宣。
慕若離看着他們的神情,試探的問:“這釵子和你們葉家有關?”
葉長宣緩慢的點了點頭道:“若是真是葉子,那就是我們葉家的一件寶物,叫做鳳葉釵。”
“是你們葉家的?誰會帶?”慕若離聽到這話,突然也想到了一個人。
赫連擎道:“朕隱約記得,你們葉家大小姐當年戴過,因爲這個鳳葉釵,還是朕的父皇賞給葉家的。”
葉長宣道:“是的,是臣的小姑姑戴過。”
慕若離直接問:“葉媚?”
這下子輪到葉長宣目瞪口呆了,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小姑姑的名字的?”
慕若離突然感覺心頭一下子明朗了許多。
她在心裡算了算時間。
葉媚是二十年前遇到沈江的,然後生下了沈夜,再之後,她就消失在人前了,然後,大概十年之後,她又出現了,但是看樣子,葉家人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怎麼認識了進宮的瑤妃,然後在宮裡對瑤妃做了一些事情,接着,她又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她化名爲夜媚,成立了夜秦商行。
一切似乎都聯繫起來了。
但是這中間,還缺一個原因。
葉媚到底爲何做這些事情?
若這個女人就是葉媚,按照徐嬤嬤所說,她在十天前,就進宮告訴徐嬤嬤,她會很快進宮來,然後交待徐嬤嬤,把瑤妃的事情告訴她。
也就是說,這一切還是在葉媚的計劃之中的。
可是葉媚現在還在慕氏在烏城的據點裡關着。
她能計劃這麼多,難不成,她會真的失誤到被她關起來?
慕若離突然覺得,她要儘快出宮,去看看葉媚還在不在。
“葉大人,我聽說葉媚當年是因爲什麼事情被送到什麼庵廟裡了是嗎?”
誰知葉長宣卻搖頭道:“這只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當年小姑姑是自己不見了,而且她當時帶走了葉家許多的財產,這是一件醜事,因爲葉家一直找不到小姑姑,後來沒有辦法,就只好編了這麼一個事情出來。”
原來是這樣!
慕若離覺得,這個葉媚還真是厲害的很。
她更加的等不及了。
“陛下,我們立即出宮,這個葉媚可能是所有事情的關鍵,我要去見她。”
“公主,你知道小姑姑在哪?”葉長宣忍不住驚聲問。
慕若離沒理他。
赫連擎卻是道:“好,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朕會給你們提供一切幫助,葉長宣,這件事情朕就交給你,你儘可能的幫啓王和公主。”
慕若離知道,赫連擎是以爲她要去找寶兒,還有就是瑤妃當年被人威脅暗害之事,纔會下如此承諾。
她並沒有打算解釋寶兒的事情,而且對於瑤妃的事情,她也確實需要找葉媚問個清楚。
更重要的是,葉媚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和原因,她也弄清楚,她總感覺,這一切都與她有關。
要不然葉媚爲何一直算計她?
雖然立即出宮,回到了慕氏名下的楊氏錢莊,但是依然是晚了,夜媚已經不見了。
清陽大吃了一驚,十分的愧疚。
“姑娘,對不起,都是屬下的錯,沒有人讓人看好她!”
慕若離安撫道:“這裡畢竟是北蒼,夜秦商行纔是這裡的地頭蛇,她能逃掉很正常,而且也是我太小看了,你不用自責。”
清陽道:“多謝姑娘不怪罪,屬下一定會再抓她回來。”
慕若離卻是搖了搖頭道:“憑我們慕氏在烏城的實力,要找到夜秦商行的幕後主子,大概是比較難。”
她說着看向謝雲啓。
謝雲啓問:“你在想什麼?”
慕若離道:“我剛到烏城的時候,被蕭亦海關在一個小宅子裡,夜媚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跑來和我套近乎,我從她的言談裡,發現她和夜秦不是一心。”
“他們不是母子嗎?”謝雲啓奇怪的問。
慕若離點頭道:“是的,但是這個夜媚,只是把夜秦當成一個棋子,而且我也想到一件事,這個夜秦商行的真正當家人不是夜秦,而是夜媚,以前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見過夜秦,但是大家也只知道夜秦商行有一個少主。這個少主自然就是夜秦,他是少主,也就不是真正的當家人。”
謝雲啓點了點頭。
他想起來一件事。
“我記得夜秦說過,他說他母親過世了。”
慕若離點了點頭道:“是的,當時沈夜問他是不是真的是東凌人,他說他娘臨死前告訴他說,他的父親是東凌人,也就是因爲這個,我們才猜測他父親就是沈江的,可是夜媚並沒有死。”
謝雲啓點了點頭,思索道:“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有兩種可能。”
“一是夜秦撒謊,二則是,這個夜媚其實不是沈夜的母親?”慕若離只覺得越發混亂了,越發的想不通了,“可是也不對,因爲她就是告訴,她是夜媚,而夜秦也說過,他母親是叫夜媚。”
謝雲啓見她皺眉,伸手撫向她的眉心,正要說話寬慰她,突然清陽手下的一個人進來,行了禮道:“姑娘,有一個人,剛纔到了咱們的錢莊,說要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