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很快來了,他進來給明帝行禮之後就趕緊去看蕭風了。
他檢查了一會之後,取了一套針來,讓侍衛按穩蕭風,然後在蕭風的後頸上下針。
針全下完之後,蕭風慢慢的安生了下來,漸漸的還閉上了眼睛,又過了一會兒,他就閉眼安靜了下來。
“皇上,蕭風公子他昏睡過去了。”林太醫把針一一取了,嚮明帝稟報道。
蕭國公趕緊問:“風兒他睡着了,他沒事吧,林太醫?”
林太醫看了一眼明帝,才道:“國公爺,公子的情況下官也不太清楚,原本他不應該這樣的纔對,安太醫和下官前幾天分明已經把風公子的病情控制住了。不過現在看來,或許是下官看走眼了,但是現在具體的話,還要再仔細檢查,只是一時間,只能先用這種方法先讓公子安靜下來。”
蕭國公點了點頭,他看向了明帝,正要說話,慕若離突然也對明帝道:“皇舅舅,蕭公子這種病,我好像見過。”
“什麼?你見過?”明帝一臉訝然。
慕若離點了點頭。
蕭國公見突然上任的啓王妃這樣說,也顧不上什麼了,趕緊道:“王妃,您知道嗎?那風兒他……”
慕若離對他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國公爺是不是放心把風公子留在宮中?”
蕭國公怔了一下,但是隨即明白了過來,趕緊道:“自然是放心的,本來風兒這幾天也是由宮中的太醫醫治的!”
“那好,就先讓侍衛把風公子擡進太醫署吧,先由林太醫看守着,我晚點再去看風公子。”慕若離想了一下道。
她說完,侍衛便真的擡起蕭風離開了,而林太醫也跟着一起走了。
蕭國公感激無比,可是蕭亦海卻是驚恐的看着慕若離。
忽而間,慕若離察覺他的眼神,還往他這邊瞧了一眼,脣角挑了一下。
蕭亦海心頭一震!
蕭風的事情他心裡清清楚楚,可是慕若離說什麼見過,她要不是在胡說八道故意爲之,就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他心裡突然極度不安了起來。
這時候宴會也真的要結束了,明帝起身招呼了墨嬌嬌和沈皇后,然後又看了一眼謝雲啓和慕若離,他們兩人便也起身,一起離開了未央殿。
明帝和今天的主角走了,其他人也都陸續離開。
本來不少人想在臨走前再在新晉啓王和王妃面前刷點好感的,可是人家沒給他們機會,他們只好都把攀交的心思先埋在心裡,想着日後再找機會。
謝淵一直死盯着謝雲啓離去的身影,謝子凡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父親,我們該回去了。”
謝淵這纔看向謝子凡,看着謝子凡溫和的神情,他猶豫了一下道:“凡兒,爲父回去就寫請封的摺子,讓皇上封你爲靖國侯府的世子。”
謝子凡心頭震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從那天慕若離提醒過他之後,他無望的人生,突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先是謝淵對他的親近和信任,甚至他還被允許參加這麼重要的宮宴。
可是謝侯府的世子?
他以前是連想也沒敢想過。
前有謝雲啓和謝寶玉,怎麼可能輪得到他一個通房丫頭出生的庶子。
可是現在,卻真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只不過之前喬氏說的那件事,讓他覺得心頭或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他這個父親……要是爲了娶喬氏,爲了喬家的錢財,真的有可能捨棄他出身低賤的孃親。
心頭一突,他看了一眼謝淵,極力把眸中的情緒掩飾下去,只道:“多謝父親。”
謝寶珠聽到了他們父子的對話,覺得自己最後關頭是押對寶了,趕緊過來道:“父親,大哥,珠兒和你們一起走。”
謝淵沒理謝寶玉,謝子凡還對她笑了一下,一家三口往外走去。
看到謝淵一家離開,不少人沒等他們過來就先讓了道。
今天所有人都真切清楚的感受了一下這一家子的無恥皮厚,在他們眼裡,謝侯府,已經如瘟疫一般的了。
來的時候是四個人,現在回去是三個人,與他們相似的是蕭國公家,來的時候是三個人,回去的時候是兩個人。
蕭國公雖然一直擔心着蕭風的事情,但是現在知道啓王妃有可能有辦法醫治蕭風,而且蕭風現在也被送去了太醫署,他也不是多擔心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亦海,你不是說你和神啓將軍……”
早知道蕭國公肯定會問自己這件事,蕭亦海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了還是煩躁的不行。
他現在自己已經十分確定,他從頭到尾就是被耍了,被謝雲啓和慕若離給耍了。
錢他是白砸了,力氣也是白出了,人家不過是把他當猴耍。
光是想一想,他就咬牙切齒。
“兒子與神啓將軍並沒有見過,只是與他屬下的兩個將軍有來往,他們今天並不在這裡。父親不也是很震驚,謝雲啓居然是神啓將軍麼?”蕭亦海反問。
蕭國公點了點頭,沉眉道:“這確實是讓爲父震驚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謝雲啓那個人……唉,現在想來,他是神啓將軍,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以前沒人往他身上想罷了。”
蕭亦海眸子沉了沉,他也是沒有往他身上想。
這幾天他心中偶然有疑惑,可是也沒有想過謝雲啓會是神啓將軍。
而且他現在已經成了啓王了!
先是白家村的獵戶,然後是明帝的外甥,現在又成了東凌的一品親王!
他這個國公府的庶長子,就算是有錢有勢,也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蕭國公卻十分期待的道:“亦海,既然你已經與啓王的屬下有了來往,那就繼續與他們來往,啓王雖然不是皇上的皇子,可是如今,他已然是京中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更何況,啓王妃還要幫你二弟,你可不能斷了這一條線啊。”
蕭亦海眼皮直跳。
他現在倒是想啊,可是謝雲啓和慕若離又怎麼可能與他親近,他與他們夫妻,只有爲敵,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