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仙珠母蚌吐液
軒堂城外東北部,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脈連綿千餘里,高低起伏,如一條盤桓的巨蟒,十分雄偉壯麗。
山脈中央,靈氣濃郁,結成宛若實質的淡淡煙霧。
此正是千甲宗原山門舊址海蟒山,如今已歸幽冥海組織所有,成爲了軒堂城駐幽冥海組織分部駐地。
此刻,山脈外圍已建起了巍峨的城廓,金碧輝煌的宮殿內,一羣身姿妖嬈的女子身着豔麗的服裝,扭動着腰肢載歌載舞,兩側案桌上盛放着衆多靈酒靈食。
身着幽冥海組織服飾的男女正在交頭接耳的暢聊,殿內氣氛歡快而輕鬆,衆人籌光交錯,舉杯相慶,好不熱鬧。
“本部自進駐東萊郡這麼多年一直被排擠,嚴格來說,直到今日纔算有了一席棲身之地,這都是諸位齊心用命所應得回報,爲慶祝本部喬遷海蟒山脈,今日諸位盡情暢飲。咱們這也算是多年媳婦兒熬成婆了。”坐在左側案桌中央的兩鬢微白中年男子滿面笑容舉杯開口說道。
殿內發出一陣輕笑聲,隨即衆人皆舉杯一飲而盡。
“馬主事,我敬您一杯,恭賀您升任本部主事之職。”男子身旁,丁建陽舉杯說道。
“都是爲組織效力,任什麼職務不都一樣?組織內部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那高低貴賤之分。”馬姓男子微笑說道。
丁建陽立刻附和道:“您說的是。本部這麼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資源轄地,總算能在這青州站穩腳跟。今後本部和太玄宗、姜家三分天下,正是宏圖大展之時。”
兩人一飲而盡,丁建陽又頻頻勸酒,酒過數巡,衆人皆有了些微醉之意,馬姓男子望着殿中飄飄起舞,露着雪白肚皮的女修,眼神中漸漸多了些其他意味。
“馬主事,這些都是本部新招募的修士,今日讓她們來獻舞,以慶本部大喜,您對她們可還滿意?”丁建陽小聲說道。
馬姓男子微微點頭,漏出讚賞之色,隨即又正色道:“這些都是本部新招的修士嗎?”
“不錯,本部在此城拿了那麼多資源轄地,總得擴張人手,這些都是經過了審覈考察新近加入本部的道友,正逢本部大慶,我便安排她們來獻舞,聊以增慶。”
“這可不好,都是本部道友,她們獻舞,我們飲酒享樂,傳出去影響不好,容易生事端。”
“她們都是自願來獻舞的,這些原是本城各修行世家豢養的女修,其中一部分是各宗派和世家子弟的小妾,戰事結束後,那些修行世家和宗派被除名,她們沒了依靠,遂請求加入本部,其實也都是些窮苦出身。譬如領舞的那名女子,原是本城羅家家主之子的第五房妾室蘇媚兒。”
馬姓男子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見那被衆女如衆星拱月般圍在中央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可謂天香國色。
其豐腴的身子如熟透的櫻桃,扭動的腰肢風情無限,肌膚似雪般白皙,五官好似瓷娃娃般精緻,修爲倒也不弱,已有金丹後期之境。
停留了好幾息,馬姓男子纔將目光從其身上移開,點了點頭:“既是自願獻舞,那便罷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切莫如此,傳出去畢竟影響不好。”
“是,我明白。自從這些女修加入本部,倒是引了不少人蠢蠢欲動,這些日,我已聽說有好些人相中了這些女子,意欲結爲雙修道侶。”
衆人杯光交錯,談天說地,馬姓男子目光不時轉向那名女子。
……
酒宴結束後,衆人各自散去,馬姓男子回到屋室歇息,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丁建陽遂推門而入,行了一禮:“馬主事,蘇媚兒想求見您,又怕叨擾,遂找到了我,不知您是否一見?”
馬姓男子心下一動:“她見我幹什麼?”
“是這樣的,自她入本部後,便有幾名修士一直糾纏着她,她想請您相助。”
“既是這樣,就讓她來吧!”
“是。”丁建陽應聲而退。
不多時,一名裹着大紅袍的女子自外而入,正是殿中領舞的那名女修。
“妾身拜見馬前輩。”女子低頭,行了一禮。
“說吧!怎麼回事?”
“是,是丁前輩讓我來的。”女子頭更低了,聲如細紋道。
“我知道是他讓你來的,不是你說…”馬姓男子話未說完,只見女子身上裹着紅袍隨身脫落,露出雪白的玉體。
大紅包之內竟是一絲不掛。
“你…”馬姓男子愣住,眼神掃過她身上,不禁有些狂熱。
“請馬主事今後多多關照。”女子已撲入了他懷中,溫言軟語,吐氣如蘭。
馬姓男子呼吸漸促,一把抄過,將她玉體橫抱,向着牀邊走去。
………
天牛山脈,巍峨的洞府內,唐寧端坐在石桌前,其上擺放着珠似石非石,似殼非殼,古樸滄桑的物件,正是仙珠母蚌。
其上十五根玄色晶瑩剔透的枝條已全部長到三尺之高,枝條上掛着一個個貝殼形狀的豐蚌。
他拿着玉瓶放在豐蚌跟前,一動不動的等待着,過了好幾次時辰,豐蚌突然張開,內裡一滴滴晶瑩玉透的仙液涌出。
一連數十日,唐寧如一株石化的蠟像般蹲守在石桌前一動不動,只等着豐蚌吐液。
直至所有枝條上豐蚌玉液吐完,豐蚌從枝條掉落,他才深深吐了口氣,面上無盡欣喜之色。
他都快忘了上一次仙珠母蚌長出枝條,生出母蚌,吐出仙液是何時光景了,感覺距今至少得有四五百年了。
經歷如此之久,母蚌終於再一次“開花結果”,吐出仙液,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仙珠母蚌至今一共吐過三次清靈仙液,第一次,經過清靈仙液洗目後,他擁有了看破幻術的能力。
第二次,經清靈仙液洗目後,他雙目涌入大量靈力後,能隱隱看見若有若無的絲線,若耗盡靈力,還能發出一道赤紅色光芒。
但迄今爲止,他還沒能弄明白,那些若隱若現若有若無錯綜複雜的絲線代表着什麼。
這是仙珠母蚌第三次吐出仙液,不知又能給他帶來什麼驚喜和功效。
唐寧心下既激動又興奮,還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他現在最想弄清的就是,那些若隱若現錯綜複雜的絲線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仙珠母蚌每次吐完仙液,枝條都會枯萎,等它重新生長出來還不知多少年,而且,結合這三次母蚌生長情況來看,間隔的時間是越來越久,他記得第一次,母蚌生長出豐蚌吐出仙露,其過程才百年而已。
第二次相距第一次,好像差不多兩百年。
這一次距離上一次又過了四五百年,照這個勢頭下去,下一次,不得至少八百一千年。
甚至有可能就此不再生長吐露也未可知。
……
唐寧深深呼了幾口氣,撫了撫胸口,按耐住快速跳動的心臟,直至呼吸心跳恢復平穩,他拿出玉瓶,緩緩將內裡仙液倒下。
隨着一滴滴晶瑩剔透如眼淚的液體相繼滴入雙目,他感覺眼睛火熱熱疼的厲害,似乎要爆裂掉。
唐寧口中吸着涼氣,強忍着目裂之痛,將玉瓶仙液全部倒入眼中。
這一刻,他彷彿感覺毒蛇噬體一般,全身都忍不住顫慄。
“啊!”
他痛苦的發出了一聲低沉怒吼,好似受傷的野獸,整個人再也承受不住這份痛苦,全身顫抖的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似痙攣一般的抽搐不止,雙目緊閉,眼睛周圍的筋肉瘋狂跳動着,好似要爆裂開來。
這一過程持續了足足有好一兩個時辰之久,他在痛苦中煎熬着,眼睛越脹越痛,眼珠彷彿要託體而出,硬生生的將閉着的眼皮給撐開。
霎時間,兩道神光從他雙目中激射而出,將整間屋室照耀的通紅,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只見他雙目凸起,脹的老大,眼珠呈赤紅之色,有如兩顆燈籠,看上去十分駭人。
隨着一聲痛苦的低聲哀嚎,兩顆暴起的赤色雙目血淚漱漱而下,似乎受到了什麼傷害似的,凸起暴走的雙目迅速縮回了眼眶中,唐寧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整間屋室已蕩然無存,四周的壁體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的腦袋仍是昏昏沉沉,雙目更是像要脹裂一般。
……
唐寧四肢八仰的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大口的呼吸着,好似在與人生死搏鬥一般。
一連過了好幾日,他雙目的脹裂之感才得以緩解,直到徹底消失後,他纔敢睜開雙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