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件事就暫且不談了,除此外,唐某還有一件事兒想與貴宗商談。”唐寧也不願在這裡鬧得太僵,暫放下此事。
“幾位道友知曉,先前叛軍佔據軒堂城,將本部轄下資源轄地禍害一通,現今各靈脈藥草種子雖已重新播灑。但要等到成熟期還要很長一段時間,而貴宗各處靈脈的藥草一直未遭破壞,處於正常生長。”
“本部希望貴宗能賣一部分給我們,不知可否?”
杜圓海沉吟道:“敝宗轄下所有靈脈,種植的靈藥都由幹軒商會收購,雙方簽訂了契約,此事敝宗單方面做不了主,不然要賠償高價的違約費。這樣吧!唐道友,就請貴部和幹軒商會先打個招呼,若他們那邊同意,敝宗自然沒問題。”
唐寧冷笑道:“杜道友莫不是拿幹軒商會搪塞我吧!據我所知,貴宗之前的靈藥買賣可是一直與滄浪宗多有交易,如今滄浪宗被滅門,貴宗這麼快就找上了幹軒商會,還和他們簽訂了契約?”
“的確如此,唐道友若不信的話,敝宗現在就能找出與幹軒商會簽訂的契約給道友過目。”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當我今日沒來過,諸位,告辭。”唐寧面無表情起身道。
“我送唐道友。”杜圓海亦相繼起身,幾人魚貫出了大殿。
“唐道友,實在抱歉,靈藥之事敝宗着實做不了主,商路之事容我們再商議商議。”光幕外,杜圓海面帶歉意說道。
“算了,既然貴宗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告辭了。”唐寧敷衍的回了一句,遁光騰空而去。
眼見他身形消失,杜圓海面色漸轉陰鬱,沉了下來。
“哼,這個唐寧,上次跑到本宗來打秋風,強取了靈石供稅。今日又想來佔便宜,真把本宗當做他們隨意捏揉的柿子了。”元易殿殿主張陽面色不快,冷哼道。
清玄殿殿主徐昌眉頭微皺:“觀此人行事作風,可謂囂張跋扈,心狠手辣,上次就因鏡月宗不肯與他們置換商路,唐寧就帶人明目張膽將其商路給封了,還將鏡月宗主事方亮打的重傷吐血不止,到現在還躺在牀上養傷。我擔心咱們這次得罪了他,他很快便會針對本宗的行動。”
張陽忿道:“現如今真是無法無天了,唐寧公然打傷鏡月宗主事,竟也無人追究,還任由他作威作福,真是可惡。”
“如今局勢大變,東萊郡也早已不是當年的東萊郡了,太玄宗一家獨大,鏡月宗自投降後,就一直表現的很溫順低調,沒有了相制衡的力量,他們可不就是無法無天嗎?”
“告誡各部科,尤其是在外的弟子,讓他們都小心一點,不要惹到太玄宗,哪怕他們挑釁上門,也得忍着,不可妄動。”
三人轉身入了大陣內,杜圓海開口說道。
兩人點頭道是。
風璣山,第四大隊駐地,巍峨的洞府內,唐寧與徐淵寒暄數語分賓主落座。
“流雲宗敬酒不吃,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唐寧將事情始末簡略講述了一遍。
“唐副隊有何指使?”徐淵是聯隊的老人,對於他這個新晉後生,恥於師兄弟相稱,一直稱副隊。
“我要第四大隊弟子先和他們鬧點摩擦,然後再插手進去,逼迫流雲宗同意我們的條件。”
“我明白了,來人。”徐淵喊了一聲,外間一弟子推門而入,躬身行禮:“師叔有何事吩咐。”
“把徐星喚來。”
“是。”那弟子應聲而去。
不多時,一名長身玉立,模樣俊朗男子自外而入,正是第四大隊副隊長徐星。
“弟子拜見唐師叔。”徐星躬身行了一禮,其本徐淵之孫,爺孫之間自然不會那麼見外,因此只對唐寧行禮。
“星兒,唐副隊此來,有一任務需要本部完成,此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吧!”徐淵開口道。
“是,唐師叔請吩咐。”
“流雲宗有些不聽話,需要敲打敲打,你去給他們添點堵,但不要鬧得太大,其中分寸你自己把握,總之我需要一個藉口插手進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弟子知曉了,弟子馬上去辦。”
“徐師兄,我先告辭了。徐星,事情有什麼進展,你直接到天牛山脈向我匯稟就行了,不用麻煩徐師兄。”
“是。”
唐寧離了第四大隊回到天牛山脈不提。
……
元賢縣,幽冥海分部,昏暗的屋室內,許文若與薛景相對而坐。
“事情就是這樣,馬守陽失蹤,結合多方線索,我懷疑元賢縣分部內有高層參與軒堂城的貪污。”
許文若聽罷,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真如你推測的那般,馬守陽殺了魏亭,你覺得他會不防備幕後的人,殺他滅口嗎?”
薛景道:“所以幕後之人精心策劃,設計了這個所謂千甲宗物資遺留的陷阱,馬守陽肯定並不知情,他起了貪念,想偷偷將千甲宗遺藏物資拿走,故而落到了幕後之人的陷阱裡。”
“馬守陽修爲不弱,而我們在月明湖附近沒有找到任何戰鬥過的痕跡,且當日路過的目擊修士所言,月明湖周圍有一道數百丈長的空間撕裂痕跡。因此我們推斷是煉虛修士出手,在月明湖殺了他。”
許文若道:“幕後之人怎麼確定,馬守陽會偷偷溜出海蟒山?如果馬守陽不起貪念,那他這一切豈不是白忙活了嗎?一旦被識破,肯定兩敗俱傷。”
“而且軒堂城是馬守陽的地盤,要精心策劃一場毫無破綻的戲碼又瞞過馬守陽,這並不容易。”
“方纔你說了,馬守陽此人行事較爲謹慎,他怎麼會在監察小組調查貪污一案時,還頂風作案?”
薛景道:“那你認爲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確定,可能有關鍵線索被我們漏掉了,所以各種推論都有明顯的邏輯漏洞。我覺得還是得從軒堂城內部突破,假使和你猜想的一樣,馬守陽是被本部高層所害,那麼軒堂城內部也一定有人在配合這個幕後舵手行事。”
“嗯。”薛景點了點頭:“好,我會繼續深入調查軒堂城其他貪污事項的,目前我們已經有了好幾條線索。”
“待會兒我就去查閱這段時間有誰離開過本部,這邊的事兒交給我,有消息,我會傳給你的。軒堂城那邊要重點調查丁建陽和武衝,魏亭作爲分管商貿事務之人,這麼多年倒賣靈藥。主管財政的丁建陽和主管商貿的武衝會一點都沒察覺嗎?我覺得這兩個人多少有點問題。”
“好,我明白了。”
……
一晃眼,十幾日眨眼便過,軒堂裡市,巍峨雄闊的閣樓前,十餘名修士正在激烈爭吵,一邊身着太玄宗服飾,一邊身着流雲宗服飾,分爲兩撥,隱隱對峙。
“流雲宗三姓家奴,也敢在此吠吠狂言,不是本宗憐憫,早把你們宗門連根拔起。”一名身着太玄宗服飾的弟子大聲言道。
流雲宗弟子皆面色潮紅,敢怒而不敢言,其中一人忍不住相駁道:“太玄宗又有什麼了不起,只會恃強欺弱,幾個大男人欺負本宗一個弱女子,臉上都不害臊嗎?”
“算了,嚴師弟,不要和他們爭辯,我們走。”另一名流雲宗弟子上前,將他拉走。
這邊太玄宗弟子使了個眼色,另一人突然驟起發難,一拳擊向該男子。
流雲宗這邊衆人沒有防備,想不到他會光天化日之下在裡市管轄內,突然出手襲擊。
“小心。”
“小心,嚴師兄。”
隨着幾聲呼喊,該男子身形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們敢動手傷人。”流雲宗這邊幾人皆怒不可遏。
“別動手,別動手,冷靜。”流雲宗爲首的男子趕忙大呼,局面卻已然失控。
一名流雲宗修士轉身攻向了出手傷人的太玄宗弟子,很快,這般動靜引來了管轄裡市的商會護衛隊。
當徐星將此事彙報後,唐寧便立刻帶了兩個直屬小隊出發,來到軒堂裡市,將流雲宗所屬的這間商鋪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