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青武營駐第四軍團駐地,巍峨雄闊的洞府內,蘇淵華閉目盤坐,外間敲門聲響起,他睜開雙目,手中一道靈力揮出,石門咯吱轉開,一男子入內共生行禮道:“稟師叔祖,司馬楠來了,現就在洞府外等候求見。”
“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是。”男子轉身出了屋室,來到洞府外,將等候的司馬楠請進了寬敞明亮的待客廳室中,旋即又來到主室內:“稟師叔祖,司馬楠已至待客廳等候了。”
“嗯。”蘇淵華雙目仍是微閉,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示,男子便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司馬楠在金碧輝煌的廳室內端坐,等了一刻鐘不見人影,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人影,直到一個時辰過去,還是沒有任何人出現,隨着時間推移,他心下期待值亦越來越低,明白對方這是在故意給他難堪,也代表此次交談不會有太大的成果。
換做平日,誰若這麼對他,他早就拂袖而走了,然目今愛子還在裡市被扣押,且對方來頭不小,他也只好忍氣吞聲,靜靜等待着對方到來,只有弄清對方的態度,此事纔能有轉機。
也不知等了多久,約莫是四五個時辰左右,外間傳來了腳步聲,司馬楠呼了口氣,將心底怒意壓下,面上又擺出了微笑,及至蘇淵華推門而入,他起身稽首行禮:“蘇道友,冒昧叨擾,望勿見怪。”
蘇淵華行至主位落座,面無表情淡淡道:“司馬道友久候了,請坐吧!”
“蘇道友,明人跟前不說說話,在下此番叨擾,乃是爲犬子之事而來,還望道友手下留情。”司馬楠沒有繞圈子,直接看門見山說道,姿態擺的很低。
“請恕我不明白,道友此話是何意?”
“蘇道友,敝府子弟向來安分守己,我也多次勸誡他們不要招惹是非,犬子從來都是與人爲善,不知怎會招惹到令師妹,道友若能相告,在下感激不盡。若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開口,能做到的在下必不推辭。只想請令師妹高擡貴手。”
蘇淵華皮笑肉不笑:“道友嚴重了,誰人不知曉貴府的權勢,如今劉家被連根拔起,貴府蒸蒸日上,影響力一日勝過一日,東萊郡第一世家的寶座已是貴府囊中之物,又怎會將我們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令公子的事兒,我聽下面人彙報過了,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令公子打傷本宗弟子,該怎麼處置可不是我說了算。”
聽聞此言,司馬楠心下驚疑,不知到底怎麼得罪了他。
“蘇道友,我想此事一定有什麼誤會,如若之前在下或犬子無意冒犯了道友和令師妹,在下代表犬子在此向道友鄭重道歉,我們絕對是無心之舉,還望道友能夠海涵。”
“道友難道真的不知情嗎?”
“在下確乎不知如何冒犯了道友和令師妹,還請道友明言。”
蘇淵華淡淡道:“前段時日,貴府家族五千歲壽誕之喜,道友一定參加了吧!”
“是,敝府家主大喜,在下自然回府中慶賀了家主壽誕。”
“不知道友可聽聞貴府家主壽誕之際,敝宗弟子和貴府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兒?”
司馬楠眉頭微皺,驚疑道:“不愉快的事兒,蘇道友指的可是貴宗那名叫唐寧的道友?”
“道友莫非不知,他是柳師妹的夫婿?”
“這…”司馬楠恍然:“蘇道友,此事和在下毫無瓜葛,更和犬子無關啊!”
蘇淵華道:“唐寧受邀去參加貴府的壽宴,你們欺辱他的徒兒,這也就罷了,爲何還要逼人太甚,非要本宗處理他不可?貴府欺辱他不打緊,可貴府明知他和家師的關係卻仍然揪着他不放,這就未免太不把家師放在眼裡了。”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貴府這般行徑,我又豈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師妹向來得家師寵愛,貴府欺辱她夫君,她又豈會善罷甘休?既然貴府要行以大欺小之事,我們奉陪到底。”
“司馬道友,我還有別的事處理,這裡就不留你了,今日之言,出了這間洞府,我什麼也沒有說過。令公子打傷本宗弟子,本部會向貴府提出交涉的,你請回吧!”
“蘇道友,多謝伱告知事情來龍去脈,對於家主壽宴上發生的一切,我本人感到很遺憾,我先告辭了。”司馬楠只得起身告辭,出了其洞府後,又來到衛辛府中。
“司馬道友來了,怎麼樣,此一行可有收穫?”衛辛面帶微笑將他迎至室中落座。
“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但蘇道友的態度實在稱不上友善。”
“哦?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楠遂將兩人的談話陳述了一遍:“衛道友,你看此事還有什麼解決方案沒有?”
“原來是這樣。”衛辛不動聲色的點頭道:“司馬道友若要聽我的建議,自然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以和爲貴。實在沒有必要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我當然希望能夠和平解決,不然那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到貴部來了,但看蘇道友的態度,似乎並不想輕易放下此事。”司馬楠沉吟道:“衛道友,想貴部柳茹涵道友的這種行爲,爲了個人私怨,有意的製造貴我雙方矛盾摩擦,貴部難道不能插手管管嗎?”
衛辛道:“司馬道友,不是我不想幫你,別看我身任縱隊副隊長職務,其實不過就是個跑腿幹活的,能真正做主的事情十分有限,再加上本部各種人際關係十分複雜,別說軍團層面了,就算在縱隊裡,也有些不把我當回事兒的。”
“這裡間派系林立,各人有各人的山頭,你想蘇師弟那邊的人,怎麼會聽我的指揮?更遑論柳茹涵了,她是南宮管事的徒兒,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這軍團上下誰不給她點薄面,就算我出面,她也不大可能聽我的。”
“方纔道友說,她這麼做是有意的製造矛盾摩擦,這只是主觀判斷,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她這次用的都是蘇師弟親信,這些人不可能指證她吧!”
“他們只要一口咬死,是相約閒逛裡市時,無意間和令公子及貴府爆發的摩擦,誰都沒有否認,畢竟令公子打傷本部修士,這可是人證物證俱全,你就算說破大天去,令公子打傷本部弟子之事也無法改變。”
“再退一步說吧!就算是認定了她有意與貴府製造矛盾,那又能怎麼樣呢?能拿她怎麼辦?她是打死打傷了貴府子弟?還是搶佔掠奪了貴府的修行資源?軍團可能處理她嗎?”
“我說的再難聽點,軍團上面那些師叔怎麼可能爲了貴府那點小事去得罪南宮管事?”
司馬楠無奈的嘆了口氣,知曉他所說都是實情,司馬氏在元賢縣雖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在東來郡也有一番名頭,但在太玄宗高階修士眼中,卻是不值一提,沒有人會爲了司馬家去得罪南宮暮雪。
“衛道友,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解決?還請給敝府給條明路,在下感激不盡。”
“這解鈴還須繫鈴人,事情既起於唐寧,就從他身上結束。我知曉他目今已到了本部,估摸就是爲這事兒來的,你們之間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有什麼化解不開的?我的意見,你們也別太端着架子了,派個人好好的和他談談,我還是那句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爲了這麼點小事兒,和他們結下大仇,和南宮管事結下樑子,划得來嗎?”
“多謝衛道友,我回去一定好好考慮,到時候還請衛道友替敝府從中帷幄,在下感激不盡。”
“這你放心,司馬道友,咱們也是老朋友了,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不會推辭。”
“不叨擾道友清淨,我先告辭了。”司馬楠起身而去,離了此間山脈,回到玉寰山,一名女子快步迎了上來,躬身行禮:“九叔,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將府中弟子全召來問過了,沒有人得罪過她。”
“事情來龍去脈我已經清楚了,時間緊迫,你立刻搭乘雷滋船用最快時間跑一趟元賢縣,我寫封書信交給你帶回去。我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得穩住裡市商會那邊,爭取時間。”
“是。”女子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