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一連問了幾句洪濤都置之不理,直接把袁晗氣了個半死,“洪濤,你把姐叫來就是爲了看你在這兒發呆啊。”
“哎。”呆若木雞的洪濤總算給了袁晗一點兒反應,輕輕地嘆了一聲。
袁晗也不跟他鬧了,正色問:“洪濤,有什麼事兒你就說,不要憋在心裡。”一個人躲在這兒燒紙錢詛咒人家是沒用的。
袁晗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洪濤就嚎啕大哭起來,那種悲痛,那種切膚之感讓人感同身受。
袁晗心裡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洪濤這麼好強要面子的人竟然在她面前失聲痛哭,這意味着什麼呢?“你別乾嚎,快說。”
“大哥,大哥......”洪濤幾次準備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我哥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袁晗其實心裡已經涼了,可是又好像要得到證實才敢相信一樣。
洪濤說不出那個死字,咬着牙把案子上的一塊兒黑布扯開,上面赫然地刻着幾個字,白銀會大當家何長流之靈位。
若是換了平時,袁晗一定會沒心沒肺地嘲笑這個名字,可是此時她一點都沒有心情,何長流是乾哥哥的名字,袁晗一直以爲那個流是留下的留而不是流動的流。
袁晗跟着傷心了一會兒就發現裡面不對勁兒,大哥不是早都跟鬱三爺和解了麼?怎麼會突然就死了,一定是洪濤跟自己開玩笑吧。
可是洪濤並不知道有個愚人節啊,怎麼會跟她開玩笑呢,袁晗倒是哭不出來,只是鼻子有些酸,有點眯了眼。”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給我解釋清楚,大哥不是跟鬱三爺解釋清楚了嗎?爲什麼會這樣啊,怎麼好好的就死了呢?”
洪濤見袁晗提鬱三爺,恨的牙癢癢,呸了一聲一聲吐了口唾沫,道:“什麼他媽的和解了。那完全就是個圈套。你知道嗎?當我找到大哥的時候他都幾乎沒有模樣了,到處都是瘀傷,雙腿雙手全都折斷了。在一個常年積水的小溝裡,你知道嗎?等我們找到的時候人都已經臭了。”洪濤說到最後幾乎都沒有聲氣了。
袁晗一臉的不信,自語道:“不可能啊,不可能。是鬱夫人親口跟我說的,說是和解了。鬱三爺心情好的不得了。”
“還鬱三爺,他就是個球,那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洪濤恨不得殺了他的全家,爲了一個女人究竟下這麼狠得毒手。
袁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說
職業正妻。乾哥哥真的死了,可是爲什麼死的呢,要是說是鬱三爺乾的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證據呢?“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給我說說!”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大哥一定是那個畜生害死的。我要找他報仇。”洪濤現在眼都紅了,人都成那樣了,還要什麼證據了,就是要他加倍償還。
袁晗不寒而慄,乾哥哥橫屍郊外,模樣慘不忍睹,“我不敢相信他就這麼去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肯定這是那個畜生乾的嗎?因爲那個畜生的小妾也被拋在那裡,渾身都是皮鞭的傷痕,看那模樣估計比大哥更先遇害。”洪濤提到那個小妾的時候已不再如從前那邊維護了,而是非常蔑視的。
袁晗更加不敢相信了,那個小妾也死了?鬱三爺怎麼下手這麼狠,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個人連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個女人怎麼處理了,也是個可憐人。”
“我呸,她可憐個屁,要不是那個賤(貨),大哥會平白地喪了命?恐怕大哥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死在談判的路上吧。”洪濤恨鬱三爺,也恨那個小妾,要不是她,大哥就不會沒命,他沒有鞭屍已算仁慈了,只是讓任她的遺體丟在那裡而已。
袁晗心裡也是感嘆,沒想到啊,那個女人拼命想活,到最後去混了個席不裹屍的結局啊。
“沒想到鬱三爺這麼陰險狠辣,我去宰了他。”袁晗聽洪濤說來,連小妾都不能免死,更何況是何長流啊,這麼沒有人性的人,天誅地滅纔對。
洪濤一把拉住袁晗,把她往地上一丟,冷笑道:“報仇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女孩兒家去,你起開吧。”
袁晗沒敢說洪濤把她摔疼了,現在乾哥哥死了,他們之間可沒有什麼關係了,雖說自己把他當哥們兒,可是他是咋想的啊,萬一要是一怒之下,先拿自己練手那可怎麼辦啊?
“你打算怎麼報仇啊,我......”袁晗想說我也盡一份力,可是最後沒有說出來,因爲她剛纔說要宰人是氣頭上的話,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殺人啊,最好兒的辦法就是能夠用法律制裁他,“這個哥哥我連他長的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何長流,他就這麼沒了。”
一說到法律,袁晗就蔫兒了,人家的老爹就是靈水鎮的法律,誰能奈何的了啊,哎,袁晗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有那個心,說不定還沒走到衙門就被縣太爺咔嚓了。
還以爲這是個少陰謀的時代,沒想到也不例外啊,果然電視劇裡的情節還是有一定的依據的。
以前總覺得爲了一個男人或者是女人爭風吃醋,最後發展爲用陰謀詭計的劇情總是覺得太誇張了,嗤之以鼻,現在才覺得真有其事啊。
“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洪濤充滿復仇的聲音把袁晗拉了回來。
袁晗想了想覺得不妥,便勸道:“洪濤,你可別衝動啊,你不能去,你知道嗎?人家敢動手整死大哥,你以爲人家會疏於防範麼?說不定早就到處佈置好埋伏,等你進去送死了。”
“死就死,我不能因爲怕死就放棄仇恨,這可是白銀會的恥辱啊。”洪濤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了,白銀會現在就全都靠他了,要是不做一個交代,怎麼服衆。
袁晗見洪濤此時怎麼勸都沒用,便道:“就算你要報仇你也要從長計議啊,等這陣子風聲過了,他們放鬆警惕了?”
“等?大哥屍骨未寒,我怎麼安心
[暮光]燦爛陽光。”洪濤簡直要發狂了,讓那姓鬱的多活一天他都不允許。
袁晗見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了,便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給大哥過了頭七吧,乾爹娘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我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打擊,好嗎?”
洪濤平復了一下思緒,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那就這樣吧,你走吧。”
袁晗怎麼放心此時離開呢?想要再勸一勸,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之袁晗不希望他再出什麼事兒,“那我就真的走了,你不要衝動。”
袁晗回到鋪子,又聽到老何頭在掛念何長流,“哎,這孩子我看是白養了,你看看,腿都斷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
“你也別操心了,袁晗不是說他好好地嗎?”何嬸兒時不時的勸着老何頭,就怕他心裡埋怨兒子,本來他就喜歡女兒,兒子又這麼忤逆,剛巧袁晗回來,“袁晗你說是不是啊?”
袁晗臉色十分難看,見老兩口如此惦記兒子,忍不住鼻子一酸,想說的是卻說不出口,便應付着點了點頭。
這件事兒要不要告訴他們,袁晗是不打算告訴的,可是他們是何長流的父母有知情的權利。
“哎,乾爹乾孃,我有點累了,我去休息。”袁晗說着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何嬸兒從沒見過袁晗這個樣子,心裡跟着一驚,隔了好半天才問:“袁晗,你沒事兒吧,給乾孃說說你怎麼了?”
袁晗乾脆把頭埋在臂彎裡蹲下,道:“我沒事兒。”聽到何長流死亡的消息的時候袁晗都沒有這麼傷心難過。
何嬸兒悵然若失地抱着袁晗道:“袁晗啊,有什麼就給乾孃說吧,乾孃替你開解一下?”
“乾孃,我不想說話,能讓我一個人想想嗎?”袁晗整個人都很亂,實在不好面對何嬸兒,不久前她纔給他們說何長流很好。
一年多之內,袁晗就親身經歷了兩個人的死亡,生命實在好脆弱啊。
袁晗想不同鬱三爺爲何這麼狠心,爲何一副溫潤的外表之下隱藏着如此醜陋的心,他做事這麼狠戾,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性吧,那麼自己跟他們相處不是也很危險,說不定哪天把他們得罪了就一命嗚呼了,就算是孩子的乾孃也不能倖免吧。
袁晗待在屋子裡也很害怕,何長流死的很慘,她想到洪濤說的那個清醒就不寒而慄,“燦兒?”
“姐姐,你找我啊,幹什麼?”袁燦噔噔地跑進來問袁晗。
袁晗笑了笑,“沒什麼,乾爹乾孃呢?”
“乾爹暖在被窩裡了,乾孃我看見她一個人躲在院子的角落裡偷偷哭呢!”袁燦細細地給袁晗說了一遍。
袁晗心裡一緊,問:“乾孃在哭,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肯定是有傷心事兒唄,說不定是跟乾爹吵架了。”袁燦還挺聰明的,夫妻兩個是不是的就要吵上一架,太正常了。
袁晗有些不信,真的是因爲吵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