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小王爺的身體倒在牀上,發出一聲比之之前更加沉悶的聲音。
洛傾城打了個冷顫,這纔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嘴角動了動,道:“你……你……”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不等她說完,褚擎蒼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他的懷抱異常溫暖,洛傾城貪戀的拱了拱,尋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鼻息之間是他身上熟悉好聞的香氣……洛傾城不由得伸出手緊緊的緊緊的保住他,不知不覺嗚嗚的抽噎起來。
凝視着眼前倒在牀上的男人,褚擎蒼的薄脣抿了起來,緊緊的抱着洛傾城,心中十分的愧疚。
都是因爲他,否則洛傾城何須承受着這樣的傷害?幸好她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許多事情,但是卻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他,洛傾城也許還會無憂無慮的在少城生活着,根本無需承受着這些天的擔驚受怕,更不會被抓來,如果她不會被抓來,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樣多的事情了。
再一想到她所說的那句話,他的心頭更是一震,抱着她的手臂又緊了幾分,這樣好的女子,他如何不去珍惜?
褚擎蒼明知道現在不該是發泄的時候,可還是願意給她這個時間。
而洛傾城並沒有任性至此,她時刻記着現在兩人所處的境地,只是一時有些控制不住,很快便斂了情緒,至於褚擎蒼現在獨自直立起來的雙腿……她確實是有些奇怪,可這畢竟是好事,他當初不說出來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現在這麼寶貴的時候談論這件事有些不合適了。
只是,一想到剛剛小王爺一語中地,她便覺得有些驚悚,九爺多麼謹慎的一個人,還被他發現了這個秘密,他該有多可怕?
洛傾城不由得擔憂的看了褚擎蒼一眼。
褚擎蒼看到洛傾城眼中的變化莫測,知道她有事情要問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洛傾城第一句話卻並不是問他他意料之中的問題,而是擔憂的道:“你能夠站立多久?”
她當初是給褚擎蒼瞧過的,當時他能夠將病情掩飾的那樣好,她不信他真的一點情況都沒有,更何況就算他的腿傷已經好了,可長期的依賴着輪椅,未曾鍛鍊,也是一件極爲耽擱病情的事情,她實在是有些擔心。
褚擎蒼聽到她這話愣了愣,伸手將她耳邊的碎髮攏了攏,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柔聲道:“你莫要擔心,我們兩個人會平安的出去的,我還沒有軟弱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說到此,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洛傾城因此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所想的是什麼事情呢?
她不由得將目光轉移到了牀上,小王爺正以一種極其可笑的姿勢趴在那裡,然而想到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便恨得揪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兩個人平安的出去需要靠他開路,她真是恨不得將他給弄死!
“我們現在出去,還是怎麼辦?”
洛傾城自問也是見過世面的,然而她所見的世面跟褚擎蒼相比還是相形見絀,便將一切的決策權交給褚擎蒼,
褚擎蒼略作沉默,然後趴在洛傾城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直聽得洛傾城眉頭都皺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他笑着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反應,洛傾城雖然還有些疑惑,卻也並未在言語,選擇相信他。
——
先前收到小王爺吩咐的人完成小王爺所交代的任務,進來回報。
看到依舊被綁在鏡子前,以及坐在輪椅上的褚擎蒼輕蔑的撇了撇嘴,巡視一圈沒有發現小王爺,心中升起疑惑,試探性的叫道:“小王爺,小王爺?”
“恩。”從屏風那邊傳來一道短暫的聲音。
洛傾城的心突的一跳,不由得看向褚擎蒼,就見褚擎蒼彎着嘴角,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於是她又將心裡的疑惑給壓下去了,眼看着那人邁開腳步往屏風裡面走去。
就見褚擎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甚,丟給洛傾城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跟了過去……
洛傾城剛剛並沒有看到褚擎蒼走動,此刻便緊緊的盯着,發現他邁開左腳的力道要比邁開右腳的力道輕上許多,便知道他的右腿還是有些不方便的,不過他的身形卻極快,若不是洛傾城當初跟爹爹在一起的時候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病人,根本就不會發現褚擎蒼竟然受過傷,更別提他的左腿不敢太用力的事情了。
只是,此刻他的步伐說起走更像是輕功,足尖微微點地便走開好遠,也不過是眨眼的時間,他便已經閃身進了屏風之中。
洛傾城忽然怔了怔,呆呆的看着平方那邊,就見一雙手高高的揚起衝着眼前那人的脖子砍去,那人當即便倒地不起。
褚擎蒼做事果然乾淨利落,就連聲音都沒有發出,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可是這個時候的洛傾城,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從剛剛洛傾城的那個撫慰的笑容,以及他現在的好身手,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雙清冷漂亮的眼眸以及——那張銀色的面具。
她的心不由一顫,開始在心中仔細的比量了一番,然而經過仔細的辯證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竟然並沒有,兩個人並不像。
有許許多多的不像的地方,她就是想要裝作看不見,想要將褚擎蒼當做那個人,也根本就做不到。
因此,洛傾城的情緒並不怎麼好,她有一些的難以接受,可兩個人本就不是一個人,又有什麼無法接受的?
不過是心裡作祟罷了,她是真的希望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洛傾城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心裡突然變得很亂,一會想着褚擎蒼,一會又忍不住冒出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直到褚擎蒼回來將一身衣服送到她的眼前,她才愣愣的擡起頭來。
“怎麼了?”
“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