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 雨花說的是真的嗎?!莫春花現在在哪?”莫奶奶臉色鐵青的問趙氏。
趙氏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莫奶奶逼問,只好說莫春花在屋裡的房間。錢氏和張氏對趙氏無語, 好好的日子不過, 非的要作出事不可。
莫春花看事情已經被戳破, 乾脆走出來。一點也沒有害怕之態, “我在這!”
“你怎麼回來了?”莫奶奶問。
“這是我的家, 我爲什麼不能回家?!”莫春花態度囂張,絲毫不把莫家的人放在眼裡。反正橫豎有自己娘護着自己,莫雨花又是聽話孝順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莫奶奶最討厭別人拂了自己面子。
“我不是你們莫家的人, 你們管不着。”
“好啊,我們管不着, 那你別在這住啊, 來我們莫家幹什麼!小丫頭, 站在我們莫家,吃用都是我們莫家的, 還大言不慚說和我們莫家沒關係。那你來找雨花要什麼錢,你這簡直就是當了□□還立牌坊,不是我們莫家的,還好意思住在這,臉皮真厚!怪不得當初能幹下那種事, 人就是個小不要臉的!”張氏這麼多年都沒有這麼生氣了, 言語刻薄過了。
“我沒有住你們莫家, 這是我孃的房子!”
“呸, 這房子是雨花和雨花爺爺出錢蓋的, 跟你娘沒有任何關係。更別說你是除族的人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你娘這些年幹啥了?還不是雨花養着, 連地裡的活都不幹,也是一個白吃飯的!”張氏嗤笑莫春花的愚蠢和趙氏的作。
莫春花臉色難看,上輩子就是這個女人說話最是難聽,也是她的兩個兒子出錢出力把莫春花從死牢變成流放,簡直是多管閒事。
“好了,別吵了。趙氏,我問你,爲什麼讓莫春花回來,又爲什麼讓雨花出三百兩銀子當嫁妝?”莫爺爺打斷幾人的爭吵。
“我,她,她是我的女兒…”趙氏底氣不足,面對一向威嚴的莫爺爺,趙氏不敢囂張,只喃喃的說出蒼白無力的話。
這理由說出來,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那天在客棧的事和趙氏的態度,幾人又不是瞎子,哪裡看不出來。只是不明白,這怎麼才過了一天態度就轉變這麼大呢?
玉娘默默的看着一切,她雖然爲了生活能委身當妾,但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她也不會犯傻。現在看他們對待趙氏的態度,自己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莫雨花相信趙氏說的話,上輩子就是這樣的理由,只是自己是莫喬而不是天真的莫小雨和善良的莫雨花。
正在幾人沉默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這是莫林家嗎?”
衆人回頭發現,是衙門的衙役。莫二伯上前,“請問差大哥有什麼事嗎?這裡是莫林家。”
“嗯,我們接到報案,說莫家女兒莫春花用刀劃傷他人,又打傷丫鬟,屬於大罪,我們大人派我們來緝拿歸案。你們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就是妨礙辦公,連你們也要抓起來!”
這老百姓自古就怕當官的,別看這些捕快地位低,但是他們百姓對他們最是敬畏。有道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莫春花哪裡遇到過這種事,就是上輩子也是十幾歲就死了,從沒有遇到這種陣勢。當下有些害怕,往屋裡跑去。
莫家別說正煩莫春花呢,現在一聽又出事了,還傷人了,更是沒有人願意爲她說話了。“差大哥,我們不敢隱瞞,那個跑進去的就是,請。”
傷害分故意傷害和過失傷害,莫春花被控告的罪名是謀害,雖說造成的是輕傷,但是雲裳又怎麼會願意放過莫春花?使了銀子發誓要讓莫春花不好過。
莫春花被抓走的時候,不停的掙扎,看見趙氏站在院子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娘,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來!”
趙氏聽見莫春花的話,嚇得不行,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把自己當妖怪抓起來嗎?“等等,等等,我,我有錢,你們放過她吧?!”
衙役被攔着就停了下來,莫春花以爲有望,立刻放心下來,“你們鬆開我,我有錢,只要你們放了我。”
莫雨花看見這一幕,有些玩味。衙役是林虎打聽清楚事情之後,聽從自己的吩咐告訴了雲裳,不然衙役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不過趙氏能有什麼秘密,自己在這五六年,也只看出趙氏是重生的,其他哪有什麼秘密?難道是這個?可是莫春花怎麼知道,對了!是重生,只有對上輩子的趙氏瞭解甚深的人,纔會發現趙氏的不同。
“你有錢?你有什麼錢?那都是雨花的,少胡說八道!”張氏只在是看不慣莫春花的德行,冷嘲熱諷。
“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也抓進去,收買衙役也是大罪!”衙役並不以爲然,他們來這一是因爲收了錢,二是因爲報案的是梅家的人。
趙氏不敢在攔在前面,閃身讓開。莫春花一看,自己就要被拖走了,死命掙扎,“娘,你要來救我啊,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要來救我啊!”
趙氏諾諾不敢吱聲,莫家看人已經被衙役帶走,也都散了。莫林不管那些事,反正大女兒還在,自己還能享受生活,現在美嬌娘也娶回來了,自己真是命好。
“玉娘,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接你回來,然後擺一桌酒席,你有沒有想請的人啊?”莫林對玉娘說話可謂是溫柔體貼到了極致,要不說男人天生就會甜言蜜語,只是看他願不願意對你說了。
“嗯好,只是今天發生了這事,我…明天再擺酒席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找人算算日子吧?而且咱們已經過了明路,我也不着急等幾天了,好嗎?”玉娘一副體貼難爲的樣子,讓莫林的心更軟了。
莫雨花看兩人膩歪,不說話。這玉娘確實有幾分心思,不然又怎麼會找人算日子,擺明了想把這事讓村裡人都知道,到時候酒席擺的大了,也是她的臉面。
更何況當年趙氏嫁過來的時候,包子性格,兩家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婚事簡單的不行,說不定還沒有她當妾室的排場大呢。
“好,都聽你的,你看看你想住哪間屋子,我找人收拾收拾,再買些新的傢俱,到時候擺進來。”莫林爲了自己心上人想的很是周到。
“嗯,那你帶我看看吧。對了,到時候我跟着你,我家裡人一定會說的,你要好好安撫他們啊。”玉孃家裡也是早些年逃荒過來的,一家四口,玉孃的弟弟是個沒心眼的,但是娶得婆娘是精明的,又爲他們家一連生了四個小子,在家地位很高。而且玉孃的娘老是生病,身子不好,家裡的事是玉娘嫂子一把抓。至於怎麼安撫,不外乎是多給些錢財。
這些消息莫雨花早就知道,應該說王二癩子早就調查了,告訴了莫雨花。只是莫雨花沒管,但是現在莫雨花不得不管。那個玉孃的嫂子是個手長的,去誰家都有些不乾不淨,莫雨花可不希望到時候她摸進自己的屋子裡。不心疼丟的東西,只是嫌棄那人髒。
看着還在呆愣的趙氏,或許是在擔心莫春花會在衙門裡亂說話吧。連莫林帶着玉娘進了她的屋子,都不知道。
“初明,去看書,收拾東西吧,明天我讓二伯送你去書院。”莫雨花看着沉默的莫初明,柔聲吩咐。
“好。”莫初明真是頭痛,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會這樣亂!
之後傳來消息,莫春花謀害梅家妾侍雲裳,脊仗三十,坐牢三年。
趙氏不敢再找莫雨花要錢,偷偷把莫雨花給她的銀子和首飾全部送給衙役了。雖是脊仗三十,但是幾十兩銀子花出去還是有效果的,莫春花就是輕傷。最後趙氏買了藥給莫春花送進去,伺候的到位,很快就好了。
但是三年牢獄不是說着玩的,莫春花緊逼趙氏趕緊想辦法。趙氏看見莫雨花就心虛,哪裡敢開這個口,只是敷衍着莫春花。
莫初明在縣裡上學,莫雨花在縣裡買了一套小宅院,請了一對老夫妻打理,之後都是莫雨花去縣裡看莫初明,莫初明再也沒有回過村子,直到莫雨花結婚生孩子。
這天是莫林找人算好的日子,在家裡擺了宴席,莫雨花只給了二錢銀子,錢是張氏過來把着,辦的並不大。莫林心裡不高興,但是又不敢在兩個嫂子面前發火。而莫雨花和莫初明的房間緊鎖,人都不在,莫林有些憋屈。
“我說玉娘,你怎麼就給這麼個人當妾了,我剛剛可是去那個女人的房間搜了一遍,就幾文錢,連個首飾都沒有,窮死了。你還給他當小,你圖什麼?”這個女人就是玉娘手腳不乾淨的嫂子了----名字:盼弟。
“你怎麼又去偷東西?不是說讓你不要亂來嗎?”玉娘一身桃紅坐在牀上,生氣的對自己嫂子說教。莫林到底是沒有買新的傢俱,因爲手裡沒錢。
“好了,我知道了,就是看看,幾文錢,沒拿。”盼弟撇嘴。
“你懂什麼,沒看見他女兒和兒子的房間都上鎖嗎?這家裡所有的錢肯定都在他女兒那裡,那天我可是聽到了,那個女人讓她的大女兒給二女兒準備三百兩銀子當嫁妝呢!這要是沒錢,能這麼開口?!哼,等着吧,早晚是我的!”玉娘不屑自己嫂子的短視,相信自己早晚會拿到那些錢財的。畢竟莫林是真的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只要自己稍稍挑唆,這事就成了。
“真的?!真是太好了,以後你的侄子也能上學堂當秀才,當舉人老爺,到時候讓他們好好孝順你這個姑姑!”玉孃的嫂子做着白日夢,還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王河川趕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些事,放下馬飯也沒吃就去找莫雨花了。“雨花,你家的事我都聽說了,我…對不起,雨花。每次你有事,我總是不在”
王河川懊惱發生這些事的時候,自己偏偏不在雨花的身邊,害得她一個人面對這些。神情帶着沮喪,有些難過。
“好了,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先把房子蓋起來吧,我們的事等我家的事穩定一些再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飯,也沒洗澡,天啊,身上都要餿了!”莫雨花嫌棄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安慰完有岔開話題,免得面前的傻男人鑽牛角尖。
王河川委屈的抽抽鼻子,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確實有些難聞。只知道不能讓自己未來媳婦嫌棄自己,忘了剛剛的事,着急道,“雨花,我,我先回去洗澡了,一會在過來。”
“嗯,一會過來吃飯,我給你做,你要洗乾淨啊!”這個頭腦簡單的男人啊~
“知道了!”王河川怕莫雨花再嫌棄自己,趕緊跑了。
“怎麼,小川回來了?”
“嗯,我先去給他做飯。”莫雨花每次和王河川說完話,心情都會很好。
“你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還有你那個糊塗娘和不省心的妹妹。”郭婆婆對莫雨花的事很關心,想着自己徒弟身邊的事就覺得頭疼。好好的姑娘,偏偏麻煩極多。
“不怎麼辦,現在我娘一直關心裡面的莫春花,家裡又是那樣的。等趙氏回頭,還不定家裡又鬧成什麼樣呢。等這邊房子蓋起來,我讓王河川直接下聘,就在在老宅,到時候我也等着,和我爺爺奶奶說清楚就是。也沒什麼可煩心的了,到時候就是我娘反對,也沒用。”莫雨花不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就怕你那個糊塗娘在村裡亂嚷嚷,不省心的女人。”郭婆婆搖頭嘆息,明明是大好的日子,都被趙氏自己給作沒了。
給自己打掃衛生,洗衣服的那個寡婦,現在雨花每月給八百文錢,比漢子在外面打短工掙得還多,一家人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那個王小草拿着雨花給的嫁妝,生了孩子站住腳,比村裡那些有孃家的還要強的多。
外人盡心尚且如此,怎麼趙氏就是看不明白呢?郭婆婆搖搖頭,只能想着趙氏沒有這個好命。
莫雨花做了雞蛋餅,炒了酸辣白菜還有土豆,蒸了饅頭煮了湯,看着很多,但是王河川胃口極大,對這些完全不在話下。
“雨花,你做的真好吃!”王河川洗乾淨就跑回來了,看見飯桌上已經端上了菜,坐過去拿起筷子就吃。看見莫雨花端着一盤雞蛋餅進來,趕緊起身接過來。嘴裡還不忘恭維自己未來媳婦。
“雨花,辛苦你了,以後你只要掌勺就好,其他的粗活都由我來!”
“嗯,好啊。本來我還想找個人洗衣服,現在看來你就行了!”莫雨花和王河川說笑。
王河川卻對莫雨花說的話想入非非:雨花的衣服,小衣、褻褲。感覺鼻子有點熱,不能再想了,掩飾自己的小心思道,“雨花,你放心,以後家裡的活都是我的!”
“嗯,你先吃飯吧,我給你去盛湯!”莫雨花不是沒看見王河川那猥瑣的表情,但是自己兩人也是馬上就定下的了。按現代的來說,兩人交往這麼久,同居是早有的啦,也不必矯情。
“好,等等,雨花,我什麼時候去提親啊?”
“什麼時候房子蓋好了,我滿意了,你就可以去提親了。”莫雨花說完就進了廚房,王河川卻在想着,現在莊稼收了,白菜家裡有女人種就可以,那到時候自己就把村裡的壯漢都請過來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