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菊瞪大雙眼,滿眼的委屈與難受,她原本說這些,也就是爲了讓阿大與陸漢同情她,對她好一些,多給她一些吃的,老人與元少方信不信的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也給不了她吃的與喝的。
“能否……”老人想到陸三娘大可以甩下他們一個人離開,正是因爲他們拖累了她,她陷入昏迷還要被人這樣說,胸口又是一陣起伏,喉頭也微有哽咽:“能否安排一個房間,她需要好好休息。”
陸漢點頭,示意阿大讓人安排房間。
阿大也懶得親自動手,他讓別人去安排,讓別人送陸三娘他們去房間休息,自己卻留下來與陸漢說話。
大廳裡此時就陸漢與阿大。
阿大說:“我到覺得那小姑娘說得有道理。”
陸漢看向阿大。等他後話。
“你想,如果我們是她,在怎樣的原因下會帶那麼一個累贅?”阿大舉自己的事情想這件事情。
“如果是我,害死了人小姑娘的娘,又吃了他們家的糧食,小姑娘要亂髮脾氣,我也都會忍讓下來,誰讓我是那個欠了小姑娘的人呢?是吧?”
阿大不停的舉例着,反正他就是不認爲陸三娘是好東西!認定陸三娘不是個東西!
陸漢掃了眼阿大反問一句:“如果真是那樣狼心狗肺之人,會因爲內疚而帶着一個累贅?”
阿大自認爲有理相信王秋菊,結果被陸漢一句話反駁的啞口無言。
“說不定……是良心未泯呢?”阿大反問這句時。 。他自己都有氣無力,都能害死從娘了,又能吃光人糧食,哪裡來的良心未泯?
“無論如何這是小姑娘在說,總得聽聽當事人怎麼說,再者……”陸漢又淡淡的掃了眼阿大:“人家的事情關我們何事?”
“……”阿大更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道:“可以從這些事情上觀察陸三孃的人品,不是?”
“主子讓做的事情纔是重要的,應該想想如何做好主子讓做的事情,”陸漢打算與阿大爭論下去。
阿大不說話了。
昏迷的陸三娘做了一個夢,夢裡——
她被籠罩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陸三娘警惕的擡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個七歲的稚童小身影在黑暗中發着光,那是她唯一能看清的。
“問兒……”
陸三娘下意識的伸手要去追。。在黑暗中不停的奔跑,可那兒子的光影卻對她揮揮手後越飄越遠,在快速的離她遠去,不過幾息之間,便消失在眼前。
“問兒……問兒……問兒!”陸三娘痛呼,卻是伸手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兒子的身影,看着他眼睜睜的消失。
“問兒!”
陸三娘猛地驚醒,滿臉淚痕,她最怕的事情有那麼兩件:一、她還是如前世那般無能;二、失去重要的兒子,而在夢中,她正在經歷她最爲恐懼之事,也就是……失去兒子。
“問兒……”
陸三娘喃喃着前世兒子的名字,前世她兒子不受渣男丈夫的待見,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這個問,是問自己,也是問丈夫的意思,爲何不喜兒子呢?
直到死時,她才知道這個答案。
“問兒……”
想到失去兒子,陸三娘全身力氣被抽走,所有的溫度都跟着消失,腦海裡只有兒子轉身頭也不回離開的畫面,她更是控制不住身體,瑟瑟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