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她才似乎終於明白水玥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其實他的目的嗯簡單啊,就是想要挑起兩國的戰事,但是又不想要哪一方真正的勝出,而是要他們兩敗俱傷,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一層的沫竹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水玥果然不簡單啊,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否除了水寒琇,就連揚瑄也在他的算計之中?也或許,他們所有的人,其實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自己這樣與虎謀皮,最終的下場自不必說,可是揚瑄呢?揚瑄會不會也因爲自己的緣故而葬送了性命?
沫竹本來很堅定的心,突然又有了一絲動搖,可是當她伸出手,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恐怖的鱗片的時候,那晚揚瑄對她的無情,又立刻像是殘忍的諷刺般滑過她的腦海,讓她動搖了的決心又變得心硬如鐵。
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管他的生死,自己這個樣子,他一點也不曾疼惜,還那樣對待自己,既然他那麼無情,那麼她也就無所謂了吧。
也或許,當有一日,他變得一無所有,纔會真正的回頭看自己一眼,看那個曾經卑微的愛了他那麼多年的自己一眼吧。
沫竹領了命令,不敢怠慢,火速趕往水色塋,這裡是邊陲小鎮,本就離水色塋不遠,加上她行動敏捷,所以兩個時辰不到,她便趕了過去。
因爲水玥要求她要高調回到水色塋,所以到了那裡之後,她故意來到寒琇的府邸,對通報的人說道:“我叫殷晴雨,快去告訴你們的少主,就說我有事找他。”
門口的侍衛們還是原來的侍衛,所以都知道殷晴雨這個人,見到對方果然是殷晴雨那張臉無疑,於是趕忙火速進去通傳。
與此同時,一名並不起眼的侍衛在別人進去通傳的同時,也悄悄的隱退了下去,別人沒有看到,但是細心的沫竹卻看到了,她對着那名偷偷退下去的士兵的身影微微一笑,想不到事情還挺簡單。
不多時,沫竹便等來了一名衣着華麗的美豔女子帶着幾名侍婢走了出來,看到那名女子,沫竹隱隱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因爲事情突然,所以有些想不起來了。
“你是……”沫竹見到出來的並不是水寒琇,於是便疑惑的問道。
那名女子微微一笑,裝作異常友好的上前一把拉住“晴雨”的手,熱情的邀請她快進去:“好妹妹,一路真是辛苦了,怎麼到現在纔過來?少主找你找的好辛苦呢。”
沫竹直覺這名女子來者不善,據她瞭解,水寒琇是一個個人生活很檢點的人,他有深深的喜歡着殷晴雨,怎麼身邊會莫名其妙的多出這樣一個妖豔的女子?這名女子一上來就跟自己套近乎,還叫自己妹妹,分明就是與水寒琇關係曖昧,只怕現在看着笑容可掬,背後裡卻不知道怎麼捅刀子呢。
沫竹裝作極度謹慎的分開對方拉住自己的手,一臉嚴肅的繼續問道:“你是誰?”
那名女子就是沫蘭,因爲她總是苦苦哀求,而且也沒有給自己找過麻煩,所以即使寒琇想要將她調離身邊,可總也找不到合適的幾口與契口,一來二去,沫蘭就算是住下了,加上這幾天水寒凌放手,所以寒琇需要管理國內所有的事物,有時候幾日都不曾回來,這也無意加深了沫蘭在府裡女主人的地位。
當然沫蘭能從一個侍妾都不算的暗影,升級爲少主府裡的實際掌權人,也絕非只是天時地利的緣故,更是和她心計深重,善於逢迎脫不了關係。
“妹妹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把姐姐我忘了麼?上一次我們還見過面的。”沫蘭微微一笑,露出親善的模樣,她一面招招手,示意身後的丫鬟過來迎晴雨進去,一面繼續說道:“哎呦,我都忘了介紹了我,哦叫沫蘭,比妹妹晚來幾日,不過卻比你歲數大些,所以妄自稱一聲姐姐了。”
說罷,她還裝作若無其事的呵呵笑道,沫竹聽到沫蘭這個名字,猛然間想起了對方是誰,她不就是暗影?十幾年前同自己一起在訓練場受訓,雖然交道打的不是特別深,但是印象卻還是有的,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真身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希望待會交談的時候,不要被對方看出破綻纔好。
沫竹心裡這樣想着,便多了幾份警惕與謹慎,她故意裝作一臉醋意的樣子質問沫蘭道:“水寒琇呢?”
沫蘭見對方對自己始終一臉的戒備與疏離,知道彼此關係是不可能好的了,她索性也不再擺出一副假惺惺的笑臉出來,而是端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乾咳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妹妹真是思念少主思念的緊,很可惜少主最近事忙,只怕沒有個三五日,是回不來的。”
沫竹聞言,臉色一白,再次擡頭看着沫蘭那張僞善的面孔,心中遲疑道:“若真如這個女人所言,水寒琇要有個三五日才能回來,那麼自己若是在這府裡等着,戶不會被這個陰險的女人算計?
本想着原是一樁簡單的任務,卻不成想中途遇到這麼多的波折,對付一個水寒琇已經讓她很是吃力,如今再加上一個狡猾的情敵沫蘭,看來這任務還真的有點棘手。
沫竹略一思忖,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決定入鄉隨俗,等水寒琇回來:“好吧,我先跟你進去。”沫蘭見對方終於肯退一步,也高興的再次笑道:“這就對了嘛,來來來,妹妹連日奔波,一定辛苦的很,先隨我進去再說。”
一面說着,沫蘭一面示意身後的丫鬟將外面的殷晴雨迎了進去,晴雨被幾名丫鬟簇擁着走進了府裡,而她,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對着門外的士兵悄聲吩咐道:“今日晴雨姑娘來到府裡的事,先不要急着去告訴軍營裡的少主,知道嗎?”
如今府裡的大小事宜基本都是沫蘭說了算,所以那名士兵聞言,不疑有他的趕忙回答道:“知道了夫人。”
沫蘭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翩然的轉身進入了府裡
。
沫竹被丫鬟們擁進府裡,一杯熱茶伺候上來,沫竹卻是謹慎的一口也不敢喝,那杯茶一直在那裡放着,直到沫蘭優雅的走了進來,她看了看那盞被沫竹擱置在一旁的茶水,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問道:“妹妹怎麼不喝茶?是不渴還是不放心?”
沫竹並不想與這個女人這麼早翻臉,於是也學着她的樣子假笑道:“是不渴。”
“哦,那妹妹一定還沒吃晚餐,你看天色也有些暗了,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安排晚餐。”
沫竹雖然用靈力暫時將手上的鱗片全部按壓了回去,但是這樣的時間不會維持太長,一頓飯的時間,她真的消耗不起,只怕飯才吃到一半,她就要原形畢露了,而且她才行的目的並非是來這裡混吃混喝,是爲了刺殺水寒琇,水寒琇一日不出現,她就一日不能安生。
“姐姐不必麻煩了,我只想見到寒琇,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水寒琇的確是去了軍營,這幾日不會回來,以來戰事正緊,而來他也不想見到沫蘭,府裡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人,所以他最近幾乎是常駐軍營,沒什麼大事都不會回來的。
關於這點沫蘭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長嘆一聲,坐到沫竹的身邊,提起水寒琇,也是一臉的無奈與憂傷:“少主最近事多,恐怕不會這麼早回來。”
沫竹心中一涼,急急的再次問道:“那不能找人通知他一聲嗎?”
她就不信,以殷晴雨在水寒琇心中的地位,如果讓他知道了殷晴雨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還能安心呆在軍營裡不回來?那他還不立刻騎馬衝回來啊?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願不願意這麼早的要水寒琇知道殷晴雨回來的事,如果她能立刻應允並且誠心去執行,這倒好辦了,可是倘若她一再搪塞,或者推諉不去辦,只怕她便是對自己含了別的心思,想對自己不利啊。
沫蘭眼裡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她趕忙對晴雨說道:“是是,你說的對,這不我剛剛救吩咐下人去軍營通知了麼?不過你也知道,少主最近剛剛掌管了國內的大權,很多事需要處理,有時候雖然說是在軍營,但你去尋,卻已經到了別處,所以妹妹你也不要着急,什麼事都會有一個過程的。”
沫竹看着對方眼裡的推諉與狡猾,便深知此敵的奸詐,看來這是遇到了強敵了啊,估計今晚要處處小心了,不然還沒有殺死水寒琇,就要被這個女人先幹掉了。
“我明白。”沫竹裝作一副渾身無力的樣子對沫蘭說道:“我身體有些乏了,或許是連日來奔波所致,麻煩姐姐先給我找一間住的客房,然後一會兒將飯菜端到我的房裡去好嗎?”
沫蘭聞言,站了起來,客氣的說道:“哪能給你找客房住?妹妹之前住過的房間少主一直給你留着呢,就連我都沒有那個殊榮,可見妹妹在少主心中的地位是多麼的不一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