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沫蘭在一旁補了一句道:“估計他是早就設計好的,就連揚瑄以爲晴雨姑娘回到了您的而身邊,也是她刻意讓沫竹這樣做的。”
說道沫竹,晴雨連忙也點了點頭,解釋道:“那沫竹已經被水玥馴服,現在聽命與他,所以沫竹的一切行動都是水玥授意的。”
“原來如此。”寒琇越想越是氣氛,越是氣憤,就越不明白晴雨爲什麼一定要去找水玥:“既然這一切都是他所爲,我們找他豈不是再次被他陷害?他這個人心計這麼重,咱們怎麼能鬥得過他?”
“可是,你身上的毒,還有揚瑄身上的毒,都是出自他之手,如果我們不回去找他,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難道要一直讓你身中劇毒,一像個廢人一般的亡命天涯嗎?”
“再說,我還欠揚瑄一條命,所以就算是爲了他,我也必須回去找水玥。”晴雨說道揚瑄,突然感覺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他其實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因爲性子倔,有時候又不愛表達,所以他們纔會走到這一步。
“既然你選擇了,那麼就依你吧。”寒琇不再多言,也不再猶豫,而是默默的選擇了認同與接收。
他只是不想看到晴雨難過,不想看到她月光之下那晶瑩的,倔強的淚花,雖然他知道,這淚花,是爲了那個男人而流的。
有些感情,可能註定是要遠去的,就像他與晴雨,無論兩人曾經多麼的愛着,可是隨着時間的變化與推移,那個男人終究是在無形之中佔據了她全部的心,是全部……
三人偷了幾匹馬,一路馬不停蹄的向水玥說好的地點趕,終於在晌午的時候,來到了之前商定好的那間客棧。
進入客棧的時候,除了水玥與慕寒,沫竹竟然也在,不過她易了容,所以另外兩人沒有認出她,而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想與二人相認的意思,加上事情緊急,所以晴雨便沒有直接拆穿她的身份。
看着三人這麼快的就趕了回來,水玥一邊悠哉的喝茶一邊得意地笑:“事情都辦妥了?”
他這話自然是對晴雨說的,晴雨也知道這話裡不但包含了寒琇的事,也包含了對揚瑄刺傷的事想起揚瑄,晴雨臉色便是一冷,厲聲質問道:“你並沒有告訴我那枚簪子裡有毒!”
水玥面對對方的質問,好笑的反問道:“真是搞笑,若不是啐了毒,你以爲就憑那一枚小小的簪子,也能制服你強大無比的丈夫,如今墟無的霸主暗夜王?”
“你!”他的反問,讓晴雨啞口無言,雖然明明知道對方根本就是故意的,但是他找的藉口就是這麼冠冕堂皇,就是這樣讓人無話可說。
他們二人的對話,讓一直在一旁緘默的沫竹不禁身子顫了一下,揚瑄受了傷?還中了水玥的蠱毒?他現在怎麼樣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想到她心愛的揚瑄就因爲面前的這兩個人而深受重傷,原本寡淡的目光隨
即變得陰鬱起來,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二人,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異動。
若是揚瑄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水玥,就算是難捱的蠱毒,也絕對阻止不了她回去救揚瑄的決心。
“好,算你狠!解藥呢!”晴雨不想再同他廢話,直接伸出手,打算速戰速決。
“在我的人生裡,所謂的交易,必須是在我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我纔會放出我最後的籌碼。”水玥並不打算與晴雨速戰速決,雖然對方看起來很着急,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繼續說道:“除非你先給我釋放了封印,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纔會從我這裡得到解藥。”
“你倒是想的美,萬一我解開封印,你反悔怎麼辦?到時候我們不是死的很慘?”晴雨纔不會輕易信服他的話,談判嗎,就是你爭一份,我讓一份的事,沒關係,雖然她很急,但也有的是心力與他周旋。
“是啊,所以我也很害怕你們先得到了解藥,到時候寒琇解開蠱毒,恢復了靈力,我會死的很慘。”水玥呵呵一笑,反過來對慕寒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慕寒聞言,點點頭,迅速的退了下去。對方走的着急,晴雨卻並不想就這樣離開,寒琇的解藥可以不給,但是揚瑄的卻不能不要出來,那邊情況不明,多浪費一點時間,就會對揚瑄造成更大的傷害。
“走可以,寒琇的解藥我也可以暫時不要,但是揚瑄的解藥你必須現在給我!”晴雨用不容人質疑的口氣給水玥下最後通牒道,似乎他再不肯對自己配合,那麼就休想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水玥無情的看了晴雨一眼,冷聲道:“揚瑄中的毒無解。”
一句話,嚇了晴雨一跳,同時也嚇得沫竹臉色慘白了起來,無解,無解是什麼意思?揚瑄會死嗎?
沫竹眼神瞬間變得陰鬱起來,她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罪魁禍首,心中的怒火更盛,若是揚瑄真的死了,她也不懼與這個混蛋同歸於盡。
晴雨腦中空白了一秒,看着水玥一臉的冷峻,像是要抱定最後的希望一般,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發狠道:“好,若是揚瑄死了,我也也不活了。”
“呵呵呵……”水玥像是聽到一個極度諷刺的笑話般,慢慢的也坐回了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晴雨,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那個男人的死活了?”
說罷,又像是刻意的一般,拿眼睛撇了一旁的寒琇一眼,嘖嘖嘆道:“真不知道你的舊情人聽到了這樣的話,心裡會作何感想。”
寒琇不會因爲他的一句挑撥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看了水玥一眼,兀自說道:“水玥,不要將我們之間的私人感情混爲一談,現在咱們談論的是交易。”
“對,是交易!”水玥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他緩緩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的瓷瓶出來,在晴雨面前晃了晃,又在寒琇的面前晃了晃,刻意嘆氣道
:“其實揚瑄和寒琇中的毒是一樣的,但是解藥就只有一瓶,要走怎麼分配,你自己看着辦吧。”
水玥這分明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看看,晴雨會在這和兩難的境地,做出如何的選擇,他就是想要當着寒琇的面,讓晴雨選擇那一邊。
當那瓶解藥被水玥拿出來,並且說只有一瓶,只能救一個人的時候,寒琇眼前,突然出現晴雨因爲擔心揚瑄滿含晶瑩的淚花的模樣,雖然那樣的眼淚不是爲他而流,但是就是讓他看着心裡難受,他不忍她再傷心,無論什麼原因。
“去給揚瑄吧,我還能堅持。”不待晴雨做出決定,寒琇突然開口這樣對晴雨說道。
晴雨心中一驚,萬沒有想到寒琇竟然會這樣大義凌然,她定定的看着寒琇一臉的篤定 ,一時間百感交集,竟然失語一般無言。
寒琇願意給揚瑄,但是有一個人卻不這樣想,那就是她旁邊的沫蘭,沫蘭看看寒琇,又看看晴雨,心中估摸着這殷晴雨多半會拿去就那個快要死了的人,因爲那個人似乎在她心中分量更重一些,於是便不動聲色的迅速搶過那瓶藥,握在自己的手中。
衆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將目光全部定格在她的臉上,沫蘭倒是一臉的淡定,她朱脣未啓,淡淡的解釋道:“相比較而言,我覺得少主更需要這一瓶解藥。”
寒琇不喜歡她這樣擅作主張,便低聲呵斥一句:“沫蘭,不要放肆!”
沫蘭臉色白了白,沒有聽從寒琇的吩咐,而是將手裡的解藥握得更緊了一些,她振振有詞的說道:“難道不是嗎?那個揚瑄再怎樣,不過是暗夜冢的王,而少主您則是水色塋的王啊,水色塋雖然敗了,但是民衆還在,將士還在,大家還在等着您重整山河,擊敗暗夜冢,重新奪回領導權,而那個暗夜冢的王若是真的死了,反而對咱們水色塋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既然這件事已經這樣明朗化了,爲什麼你們還在糾結解藥要給誰的道理呢?”
沫蘭說的沒錯,可是揚瑄雖然是暗夜冢的王,卻更是寒琇的親弟弟,即使兩方一直是對立的關係,可是這血溶於水的親情卻是他不能不去在意的。
“你說的很對,但是揚瑄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就算是要戰鬥,我也希望能站在同一平臺上去戰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站在同一平臺上?”沫蘭聞言,突然嘲弄的笑了一下,她將手中的瓷瓶在寒琇的面前遞了遞,言語是義正言辭的任何人都無法辯駁的:“如今解藥只有一瓶,你們兩個卻都中了毒,如何站在同一平臺?醒醒吧少主,你和暗夜王,本就不可能成爲親如兄弟的關係,即使你們是有同一個血脈牽連着又如何?但是地位不允許,身份更加不允許,您的民衆還在等着您去解救他們,若是你現在顧念舊情,選擇退讓,那麼受苦的便不再只是您一人而已,更是那會一直被壓迫,被奴役的萬千水色塋民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