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雪獸嚇得趕緊瑟縮在地上,連連的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的火撲滅,等到這一切結束後,卻是嚇得不敢再靠近,直睜着一雙恨意滿滿的眼睛一邊死死的盯住晴雨一邊發出嗚嗚的不甘聲。
晴雨見狀,知道它是怕極了,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對方怕火,爲何她不採取火攻?
可是,她的實力有多少她太清楚了,這點小火苗,對付眼前的這隻還行,若是對付不遠處的那隻大的,只怕,連點皮毛也燒不到就被對方拍死了。
不過也沒關係,因爲只要小的在自己手裡,大的應該也不敢造次吧。
這樣想着,晴雨便趕忙再次出手,對着那隻小雪獸揮出一個火靈出來,那隻小雪獸見狀,嚇得一邊後退一邊扭頭着想跑,晴雨見狀,趕忙又又彈出一個靈力球,攔下它逃跑的路線。
那邊那隻大雪獸見到了,急的不得了,拼勁了全力想要從揚瑄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或許是護子心切,那些原本異常結實的藤蔓逐漸變得鬆懈起來,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崩壞。
再看揚瑄,明顯已經吃不消了,他不明白晴雨究竟想要幹什麼,便一邊吃力的護住藤蔓一邊問道:“你想幹什麼?激怒大雪獸我們會死的很慘的。”
晴雨慢慢靠近一臉戒備的小雪獸,那雪獸因爲不能後退,所以眼裡迸射着仇恨的火焰,它想撲向晴雨,可是又害怕她手裡的火靈。
“這一招就破釜沉舟。”晴雨說完這句話,手裡突然一用力,一個不是火靈的光靈猛的擊中小雪獸的頭部,小雪獸本來就經驗淺薄,晴雨這猛然一擊,竟然毫無防備,身子彈在空中,饞了一顫 ,然後到底的一瞬間,便立刻失去了意識。
那大雪獸眼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晴雨,發出一聲震天吼的慘叫,身子猛然一發力,那些束縛的藤條便像軟弱無力的麪條一般根根崩開,等到藤蔓全部崩壞之後,晴雨發覺它的身體似乎也大了一倍。
“就是現在!”晴雨猛然間頓道小雪獸的身邊,攬起它的身體,抱在了懷裡。
那小雪獸其實並不是特別大,只是比古牧犬稍微大一些。所以晴雨抱着它並不吃力,那大雪獸本來暴怒,一掌過來,眼看就要拍在晴雨單薄的身體上,可是在這千鈞一髮時刻,它還是穩住心神,看到了晴雨懷裡的小雪獸。
看到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它心一下子便軟了下來,它不知道孩子死了沒有,或許只是暈了,如果沒死,那麼自己這一掌拍下去,恐怕不但是這個女人就是孩子也……
晴雨看到它猶豫再半空的手,知道它是護子心切,也知道它其實是可以聽得懂人類的語言的,於是便昂起頭,對它說道:“真是對不起,其實我們無心冒犯,可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雪獸聽了晴雨的話,氣憤的無處發泄,只好對着天空發出一聲哀嚎。
晴雨頓了頓,又同它商量道:“你的孩子並
沒有死,它只是暈了過去,如果你願意,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那雪獸似乎真的聽懂了晴雨的話,呲着牙對這晴雨噴了一口氣,眼裡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晴雨看到這樣的光芒,突然有了一絲擔憂,這雪獸絕非她所想的那樣簡單,若是半途毀約,豈不是照樣找死?
這時候揚瑄靠近晴雨,低聲說道:“沒沒用的,雪獸報復心和忠誠度是畫等號的,如果你有恩與它,它會記你一輩子的好,甚至俯首稱臣都可以,如果你惹到他,就算咱們有幸逃脫,只怕山下的那些人也是要被波及的。”
晴雨聞言,顰了顰眉,低聲商議道:“那就是說,只能是和它你死我活了?”
揚瑄擡眼看了看那塊頭恐怖的雪獸,無奈一笑,反問道:“我們有什麼本錢同他拼個你死我活?”
頓一頓,他又有些遺憾的說道:“如果當初你肯聽我的,也不至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晴雨心中突然一熱,有些感動,又有些彆扭的說道:“我不想欠你人情罷了。”
二人低語間,那隻大雪獸便有些煩躁起來,它低低的吼了一聲,示意晴雨開出條件,晴雨擡起頭看它的時候,突然透過層層的樹冠,看到不遠處的寒山,那寒山白雪皚皚,一片雪白。與森林交接處,恰是一片萬丈深淵。
看到寒山的一瞬間,晴雨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如果不能徹底擺脫對方,那麼就只有殺死它!
“我們不過是想活命,並不想傷害你的孩子,所以,如果你能確保我們活着離開森林,那麼我就會放了你的孩子,如果你不的話,那麼我只有和你的孩子一起死在你的爪子之下,你看着辦吧。”
那雪獸想也不想,立刻噴出一口氣,似乎妥協了一般,蹲在了地上,倨傲的頭也瞬間貼服於地,儼然一副接受條件的樣子。
晴雨抱着小雪獸慢慢的向後退,一邊退一邊盯住雪獸的眼睛,悄悄對揚瑄說道:“不要回村子,咱們去寒山!”
“寒山?”揚瑄有些驚訝的扭頭看了晴雨一眼,寒山道路兇險,而且沒有退路,晴雨去寒山究竟想要幹什麼:“你去寒山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想要……”
揚瑄猜的沒錯,晴雨果斷的點點頭,低聲說道:“禍事咱們引起的,不能禍及山下的百姓,既然它沒有打算放過咱們的意思,那麼就和它拼了。”
揚瑄看到晴雨目光裡的篤定,終於不再勸阻,而是選擇了與她一起,他將晴雨手中的小雪獸接下來,二人邊走邊退,那邊那隻雪獸也不敢怠慢,他們走一段,便跟一段。
因爲森林離寒山很遠,揚瑄一場大戰之下,已經無法再次施展移形換影,所以二人退出森林到了寒山腳下之時,已經是暮色四合,天降昏暗。
晴雨擡頭看看那逐漸昏暗的天空,有些擔心的問揚瑄道:”你說夜戰,我們勝算多少?“
揚瑄搖搖頭,嘆道:”不多,雪獸畢竟是生活在寒山,對寒山地形熟悉不說,而且夜間
作戰必然比我們有經驗,除非我們有確實的作戰方案,否則,真的很難。”
晴雨實話實說:“我的作戰方案很簡單,就是引誘雪獸掉下山崖。”
“這主意不錯,可是具體怎麼操作?”
晴雨低頭看了一眼揚瑄懷裡的小雪獸,經過半日的的時間,那隻小雪獸已經有些要醒了,它毛茸茸的腦袋在揚瑄懷裡動了動,眼睛似睜非睜,晴雨見狀,趕忙伸出手指,在小雪獸額頭輕輕一點,一道靈光飛入雪獸腦袋,它又立刻暈了過去。
小雪獸如果醒了,必然會掙扎,到時候對他們作戰極爲不利,所以還是暈過去比較好處理。
那隻大雪獸也跟了過來,它看到晴雨他們居然很不長眼的來到了自己的老巢,雖然臉上未做任何評價,但是眼裡還是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在它看來,寒山的地形就跟自己的家一樣熟悉,這羣愚蠢的人類來寒山跟它決鬥,簡直就是找死。
晴雨想了想,最終決定一試,她有些抱歉的看了揚瑄一眼,嘆道:“今日若是你我死在這寒山腳下,希望你不要怨我。”
揚瑄覺得她說的有些好笑,他雖然養尊處優,但也深知自己是個男子,被一個女子說成這樣,頓時有些無奈:“你都不怕死,你以爲我還會怕嗎?禍事本就由我引起,必然應該由我來終結。”
說罷,他突然一把將晴雨抱起,就在晴雨來不及反應的空檔,早已穩穩的將她放到了馬下,晴雨猛然被落到地上,心中大驚,一把拉住馬繮繩,不允許揚瑄犯傻:“你幹什麼?誰讓你一個人這樣做了?”
揚瑄深情的看了晴雨最後一眼,說了一句:“晴雨,無論我以前做過什麼,我都是因爲愛你。”
、說罷,猛的一把拉過繮繩,雙腿一夾馬肚,那馬立刻發出一聲嘶鳴,向着山上狂奔而去。
身後那隻大雪獸見狀,顧不得對付晴雨,也趕忙追了過去,很快便也消失在了白雪皚皚的寒山。
晴雨有些茫然的看着揚瑄消失的方向,那句:“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爲我愛你,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音符,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是啊,無論揚瑄曾經做過什麼,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愛她,這個事實,永遠無法改變。
也許他的做法偏激,也許他對她的傷害永遠無法彌補,可是,那些傷害畢竟已經過去,難道真的要讓他用生命去贖罪麼?
伸手摸一摸自己臉上的那道傷疤,晴雨突然想起阿梅那句話,什麼過錯也抵不上人活着。
想到這裡,晴雨心中像是打了一個激靈,沒錯,揚瑄這就是去送死了,可是,自己真的要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麼?
再也顧不得多想,晴雨提起裙襬把足狂奔起來,寒山的雪很厚,所以路很是難走,揚瑄有千里飛雪,那雪獸也有常年駐山經驗,所以晴雨不及他們,她才走了一段路,天便完全的黑了下來,幸好有白雪照着,天上月色也足,所以晴雨纔不至於迷了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