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殷晴雨,爲了這個女人,他付出了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可是到頭來,卻得到了什麼呢?一番癡情交付,終究是錯了吧……
也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感,活着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就這樣死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只不過,他很不甘啊……
揚瑄閉上眼睛,倒在牀上的一瞬間,晴雨嚇得有些傻,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迷茫的看着牀上那個剛剛還恨不能讓他立刻去死,現在他真的死掉了,卻突然感覺心好疼的男子,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丟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是什麼呢?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吧,揚瑄的情,揚瑄的愛,雖然她曾經排斥,但是不得不說,日久生情真的是一件奇妙的東西,當他那濃烈的愛一直縈繞在你身邊的時候,或許你會不屑,更或許你會厭煩,可是突然有天,他離開了,死掉了,你就會變得是那麼的不適應,那麼的心痛……
眼淚突然啪啪的掉了下來,晴雨顫巍巍的爬到了牀上,看着揚瑄面色紫黑的臉色,知道他是中了水玥的劇毒,如果不救,只怕真的就老不及了。
果斷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體內的鮮血流進揚瑄的嘴裡,她的身體裡有鳳凰血,雖然這血治病不治毒,但是她也希望能有一絲,哪怕只是一點的作用。
揚瑄吸了鳳凰血,雖然暫時抱住了呼吸,但是面色卻沒有絲毫的見好,依然是一臉的紫色,身後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冒着鮮血,也是駭人的黑紫色,晴雨看着揚瑄根本不見好的臉,突然想到,這是水玥下的毒,所以,只有找到水玥,才能得到解藥!
“對不起,等我回來!”晴雨在揚瑄緊閉雙眼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迅速的跳下牀奔了出去。
不知道揚瑄是否感應到了晴雨的吻,他微顰的眉毛突然舒展了幾分,僵硬的嘴角也略微動了動,似乎略有迴應。
晴雨走到寢室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她在揚瑄身上仔細的找了找,卻並沒有找到可以暢通無阻的腰牌,揚瑄身爲皇帝,身上自然會有暢通無阻的令牌,可是怎麼找不到呢?
難道是糾纏的時候掉落了?她又在寢室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無奈,只好狠狠心,硬闖了出去。
寢室的宮女已經全部退了下去,但是守衛還在,大家現在基本都知道晴雨的身份,那些守衛見皇后娘娘半夜跑出來嚇了一跳,趕忙跪下磕頭道:“娘娘你有什麼吩咐?”
晴雨頓住腳,看到大家都叫自己娘娘,便壯着膽子說道:“天牢在哪?”
天牢離寢宮很遠,且這大半夜的,皇后娘娘不和陛下小別勝新婚,卻偏偏要去天牢,是不是很奇怪?那羣守衛擡首偷偷看看面前行爲古怪的皇后娘娘,不覺疑惑的問道:“娘娘您這麼晚了,去天牢做什麼?”
事情緊急,萬一被人發現揚瑄中毒倒在寢宮
,那麼她就完了,再想救出寒琇更是妄想,說不定定她一個弒君的罪名,斬首都有可能。
“陛下有令,要我半夜提一個重刑犯審問。”晴雨無奈,只好現編現演道。
提重刑犯得有皇帝的手諭,或者有皇帝的令牌,晴雨什麼都沒有出示,自然會更加令那羣士兵生疑,所以他們跪在地上動也不動,硬是死板的說道:“恕屬下無能,沒有陛下手諭或者令牌,就算是娘娘您,也不能去天牢提人。”
晴雨就是因爲找不到令牌,所以才只能在這裡編瞎話,她眼珠轉了轉,又說道:“哦,我說錯了,不是我要提重刑犯,是陛下要提,因爲有一些問題需要及時的處理,但是陛下又過於乏累,所以便要我過去幫忙問一下,只是問一下,不需要提出來。”
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對方畢竟是萬人之上的皇后,這些士兵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慌忙的站了起來,前面開路去了。
其實以晴雨現在的伸手,雖然還不能說絕對打敗皇宮之內這麼多的侍衛,但是若想救出一個人,其實也不難,難就難在她根本找不到寒琇,只要能見到寒琇,她就有辦法救出他。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晴雨才隨着那羣士兵來到天牢,進了天牢後,卻找不到寒琇的身影,牢房空無一人,一問,卻原來是早已一個時辰之前已經被一名黑衣的女子手持陛下的令牌提了出去。
黑衣的女子?令牌?
晴雨有點懵,難怪令牌找不到,原來是被黑衣女子偷走了嗎?那麼那名黑衣的女子又是誰?她和寒琇是什麼關係?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寒琇已經救了出去,那麼她便也要想辦法自行離開了,一方面,她需要找到寒琇,然後帶他去找水玥,因爲他身上的毒現在還沒有解,蠱毒不接,他活着也是廢人一個,再有揚瑄也中了水玥的蠱毒,所以她加沒得選擇,必須要回到水玥的身邊。
該死的水玥,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知道她根本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定一定神,晴雨決定先離開皇宮再說,臨走,她突然想到揚瑄還在寢宮,雖然知道哪些宮內的太醫的醫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是好歹有人照料着,揚瑄不至於那麼痛苦。
“回去吧。”晴雨裝作如無其事的轉身向回返,到了半路,她突然站住了腳步,然後對身後的一衆侍衛吩咐道:“我想起來陛下還想吃一點我親手做的宵夜,你們先回去稟告陛下這裡的情況,我做好了就回去。”
她當然是找機會開溜,但是總有不開眼的侍衛問道:“娘娘您一人去御廚房麼?這深更半夜會不會太危險了?不如屬下派幾人保護娘娘吧?”
晴雨不敢做的太招搖,只好隨和道:“也好,拍兩個人前面帶路就行。”
於是,一衆侍衛先行離開,剩下兩個跟隨着晴雨去御廚房,晴雨對皇宮不熟,所以並不知道御廚房在什麼位置,她本無心去
做什麼宵夜,只想着找個合適的地方流出皇宮,此時她身上沒有御用腰牌,也沒有手諭,這深宮宅院戒備森嚴,就算是皇后,沒有皇帝親喻,也不能私自出宮。
幸好她還有靈力在身,雖然不強,但是攀上這皇宮的城牆問題不大,當下的問題就是要解決後面跟着的兩個尾巴,在成功擺脫他們的同時,還不至於找來更多人的注意。
她左轉右轉,儘量往有宮牆的地方走,那後面的士兵見皇后離着御廚房越來越遠,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娘娘,您走錯方向了。”
晴雨聞言,只好訕訕的回頭衝他們笑:“是嗎?不好意思啊,我不太熟。”
說着,晴雨便折回來走,幸好他們現在的位置很僻靜,人不多,晴雨瞅準機會,剛想一掌一個劈暈他們,哪知就在她猛的伸出手的檔口,周圍寂靜的夜空突然發出一聲詭異的沙沙聲。
那是樹葉因爲人的摩擦而晃動的聲音,這樣突兀的聲音,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刻意隱藏。
雖然只是短暫的幾聲,但是還是理科引起他們的注意,晴雨呆了呆,因爲這突然的聲音而暫時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那兩名士兵也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們緊緊的握住手裡的兵器,對着聲音的來源猛的一指,厲聲喝道:“誰?出來?”
聲音突然消失,隱藏在樹叢之中的人也沒有現身,那兩名士兵見狀,便有些膽怯的以爲是此刻,於是更加謹慎了起來,一個個畏畏縮縮的,只是端着槍在那裡指着,卻半步了不肯向前。
誠然,怕死是人的天性,晴雨不乖那兩個慫包,因爲對方不可現身,所以晴雨便也多了一絲興趣出來,所謂藝高人膽大,相對於那兩個瑟縮不前的士兵,此時的 晴雨倒更加顯得像一個漢子。
看到身後的皇后突然走到身前,且還無畏懼的慢慢向着聲音的方向走去,那兩個士兵立刻大驚失色起來,止不住高聲喊道:“娘娘危險,不要過去。”
要知道,這是皇后啊,她的身份何等高貴?要是此時娘娘因爲刺客而受到重傷,就不是搭上他們兩條人命這麼簡單了,說不定還會連全家都要問斬。
晴雨纔不管這兩個人的提醒,依然是一步一步的向着聲音的方向走去,從聽到聲音到現在,他們一秒也沒有錯開過眼睛,所以她深信對方一定還會在那裡沒有動。
終於,接着皎潔的月光,兩人的距離越拉越緊,近到彼此可以看清對方的容顏的時候,那樹叢之內的人,卻猛然低呼道:“晴雨?”
這一聲“晴雨”,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就算是忘記姓名,也絕對不會忘記他,晴雨一下子變聽出了對方是誰,她眼裡猛然閃現着驚喜的光芒,也急急的呼喊對方道:“是你嗎?寒琇?”
一句寒琇,問的小心而激動,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他?他不是早就離開了麼?爲什麼現在還沒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