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的心中,你永遠不配!”揚瑄此刻已經能夠自由釋出靈力,所以他也不吝對方一擊,話音一落,他手上便早已出手,一道狠戾的靈力劈閃過來,沫竹悴不及防,被這道靈力重重一創,割傷了手臂。
墨綠色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沫竹痛的半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揚瑄:“你真的狠心下這麼重的手?”
揚瑄只覺得她的話很可笑,她把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她還不該死嗎?難道他還應該重重的感謝她,然後將她碰在手心裡嗎?
“你早就該死了!”揚瑄低咒一聲,再次釋出一道狠絕的靈力,沫竹眼見着對方再次出手,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如果不盡快離開,只怕早晚死在對方的手裡。
她低低一嘆,發出一聲絕望的嘆息,就在那道靈光欺身過來的時候,她也果斷的幻化成了一道白光,迅速消失在了寢室之內。
揚瑄見到對方逃跑了,本來暴怒之下,想要追上去趕盡殺絕,然而此刻門外的侍衛終於聽到了裡面巨大的聲響,於是一個個全部涌了進來。
揚瑄本意要追,但是那羣侍衛進來後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計劃,他回首看了看他們,眼睛卻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他們的脖子處撇,剛剛鮮血的美味的確是一種近乎誘惑的毒,已經飽嘗到了這極致的誘惑的揚瑄,真的是不能再控制自己體內的獸性了。
他需要更多的血,越多越好!
“你們……全部退下!”艱難的控制着體內的蠢蠢欲動,揚瑄閉上雙目,儘量不讓自己嗜血的眼眸因爲飢餓而變成駭人的赤紅色,他必須要好好調息一番自己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變的瘋魔。
可是,沫竹的血浸潤在自己的身體每一寸,每一縷,根本就是不能控制,也無法控制。
想着以後的生活將要變得和沫竹一樣,靠吸食人血爲伴,他不禁痛苦的握緊雙拳,真的……要墮落嗎?
第一次吸食人血,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所以那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如今自己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以後的歲月裡,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樣平靜的過下去嗎?以前只是吸食了一些沫竹的鮮血,就已經讓自己夜不能寐了,如今,看到那些鮮活的生命,他腦海裡甚至已經在幻想那柔軟的脖頸處汩汩流淌的血液的美味……
如果真的變成那樣的人,他還有活着的必要嗎?
天降明時,有宮女大着膽子走進來,處理裡面的屍體,當他們看到那兩名宮女慘死的模樣的時候,嘴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嚇得半死,兩名宮女中一名是被切斷脖頸而死,所以渾身是血,而另一名卻詭異的連一滴血都沒有,她的面色蒼白乾癟,儼然就是一副被什麼人給吸乾了鮮血般的恐怖死法。
處理屍體的時候,她們也的確看到了那名宮女脖子上異常明顯的傷口,但是介於之前就有流傳陛下的那名貴妃娘娘有吸食人血的怪癖,所
以她們暫時還沒有懷疑到揚瑄的頭上。
揚瑄幾乎是一夜未眠,他就靜靜的坐在龍榻上,一直盯着那句被自己吸乾了鮮血的屍體發呆,腦海裡一片空白,直到天亮爲止。
所以當宮女們進來收拾的時候,他也還是一副木訥的模樣,一句話也沒有說,宮女們很快便將屍體處理乾淨了,地上的血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只有龍榻上的斑斑血跡還沒有處理,揚瑄看着他們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再一旁看着自己,才恍然明白他們要幹什麼,於是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兩名宮女見狀,這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處理。
牀上的血一點也不必地上的少,真的很難想象,昨晚這裡究竟發生了怎樣駭人的場景。
宮女彎腰處理龍榻的時候,不慎漏出了那白淨詳細的脖子,脖子上那汩汩流淌的鮮血就像是有着極大的誘惑般瞬間讓揚瑄眼前一亮,喉嚨也不自覺的開始發癢。
他艱難的閉上眼睛,讓自己這個隨時會崩潰的心儘量保持一絲清醒,然而越是這樣想要極力的控制,卻也是根本不受控制。
雖然昨夜才“飽餐”了一頓,但是今早卻仍然是覺得餓,飢餓,很餓很餓,他只想讓自己埋首與那溫熱甜美的鮮血中,再也不要這般痛苦的煎熬下去。
恰在此時,管理膳食的內侍走了進來,他跪在地上請安道:“陛下,早膳時間到了。”
揚瑄想也沒想,就跟着走了出去,他原本是想用食物填塞自己那飢餓的近乎發狂的空虛的心,然而當他面對滿桌的美食的,時候,卻發覺自己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
直到此時,他纔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已經變了。
他憤怒的將滿桌的食物全部推倒在地,嚇得周圍的宮女和內侍急忙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請罪,還以爲是自己精心準備的早膳不合陛下的口味,所以惹怒了陛下。
揚瑄看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那羣人,心中的煩亂更加的盛,於是揮揮手,示意他們全部退下去,他現在根本不敢見到人類,只要見到人類,就會不走自主的往他們的脖子處瞟,只要看到那飽含鮮美血液的脖頸,就會忍不住想要咬上去。
人類?呵呵,多麼可笑,又是多麼可悲?他現在居然在稱呼別人爲人類?那麼他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朝堂之上,大臣們正在報告南祁國的最新動向,關於這些消息,原本揚瑄是極度感興趣的,可是今次不知道怎麼了,卻總是懨懨的,就連那水玥順利登機稱帝的消息,也絲毫提不起陛下的興趣。
揚瑄是耐着性子聽那羣囉嗦的大臣們講完,然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退了早朝,現在不要說水玥登基稱帝,就是他率兵打過來,估計他也完全沒有興趣去迎戰。
一個人如果他還有資本去享受生活,享受戰果的時候,會異常積極的去面對,可是如果他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享受的資格,那麼就算是天塌下來,又管他什麼
事呢?
苦熬一整天,揚瑄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他現在有些迷茫,也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亦或者說,這樣一直活下去,動力又在那裡?
體內的飢餓感越發的強盛,強盛到揚瑄都難以控制,爲了不讓自己再次因爲這種那一自控的感覺控制自己,他儘量將寢室內所有的宮女內侍全部清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天漸漸的黑了,寢宮一個人都沒有,寂靜的特別可怕,面對如此安靜的夜晚,他的心也逐漸有了一絲平靜,想到在以後的日日夜夜裡,他都要如此痛苦的面對餘生,嘴角不禁滑過一絲苦笑。
愛情真是一個害人不淺的東西,他那麼晴雨,而沫竹卻同樣的愛着他,就因爲這層三角關係,所以導致了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沫竹其實並沒有離去,她一直都在暗處靜靜的望着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戀人,看着他痛苦,其實她也不好受,不過,她也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走完。
揚瑄啊揚瑄,你不想變成像我一樣的人,可是我卻偏偏不讓你如願。
之前那名被沫竹毒啞了的宮女因爲突然變成也啞巴,所以其他的宮女都有些震驚,也有些奇怪,但是因爲那晚陛下宮中發生了太多詭異的事,所以這些事都是一些小事罷了。
大家圍着她問東問西,可是她知道沫竹的手段,所以隻字不敢提,捱到黎明時分,卻仍然不見沫竹出現放她離開,她心中焦急,便去貴妃宮中看看,可是卻聽到那裡的人無意間說起貴妃娘娘突然失蹤的消息,她越想越是害怕,便向宮裡請了假,打算私自離宮。
可是才走了沒幾步,卻又突然被沫竹攔住了去路,她一間對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趕忙跪在地上。
沫竹冷冷的盯着這個打算逃跑的傢伙,彎下腰扶起了對方跪趴在地的身體,笑着問道:“你上哪去?”
那宮女被毒啞了,半句話說不出,只好流着淚使勁的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是想要逃跑。
沫竹倒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起初,她原本是想要殺人滅口的,可是看到揚瑄那極力隱忍,極度不想要被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的模樣,她突然想要幫她捅破這層窗戶紙,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由她來說好了。
“你不要害怕,本宮不會殺你,不過,需要你爲本宮做一件事,這件事做成以後,本宮一定親自送你離開,還會賜你黃金百兩,然你以後的人生都有享之不盡的融化富貴。”
沫竹一面說,一面將地上的那名可憐的宮女的臉輕輕捏起,她刻意將手上下足了力道,將那張如花似玉的笑臉捏的生疼,目的就是要向對方試壓,讓她退無可退。
宮女沒有一點靈力,哪裡受得住她這樣蹂躪?沫竹只是手上稍微用力,對方就疼的臉色煞白,只想跪下來繼續磕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