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才上樓,卻突然被一個奇怪的女子攔下了去路,那名女子眼裡閃着邪笑,就像是看待一個獵物一般的看着自己,令她心生畏懼:“你,你是誰?想幹什麼?”
攔下她的女子就是沫竹,如今沫竹恢復了容顏,慕寒自然是認不出她了,她得意一笑,伸出手在慕寒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輕輕一劃,嚇得慕寒本能的向後縮了縮,直退到牆角無處可退:“你究竟是誰?”
“怎麼,才半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麼?”沫竹身體恢復了,生意自然也恢復了,不再是當初的沙啞乾澀,所以慕寒還是疑惑的搖了搖頭,她仔細的打量了對方几眼,發覺對方的確是有些面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於是狐疑的問道:“我們……認識?”
“當然。而且很熟!”沫竹微微一笑,放在慕寒眼前的手指突然微微一用力,那原本詳細柔美的手指便立刻長出尖利駭人的指甲。
慕寒就算再不認識眼前的這張臉,但是卻也不能不認識這奸細的爪子,她看到森然的爪子的一瞬間,臉都嚇得綠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是你,沫竹?”
“是我!沒想到吧?”沫竹有些得意的收回指甲,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現在這張臉,是她夢寐以求秋來的,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失而復得的心情,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
那種經歷過陰暗,失落以及絕望之後,突然有一日能夠重見天日,正大光明的走進陽光下,再也不需要再人前蒙面遮羞,再也不需要害怕別人歧視的目光的那種舒坦的心情,真的是什麼都代替不了。
不得不說,這是揚瑄賜予她的,他就像是自己的在世父母,所以爲了揚瑄,她做什麼都值得。
慕寒也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沫竹:“你……你的臉?假的?”
“當然不是!”沫竹憤怒的哼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兇殘,她咬牙切齒的看着慕寒,以及她的肚子:“你的男人現在另我的陛下很惱火,所以我現在要奉命帶你們回去,讓陛下處置你們母子!”
說罷,便再次伸出長長的指甲,狠狠的抓嚮慕寒,慕寒嚇了一跳,趕忙利落的避開,她慌不擇路的想要往樓下跑,哪知前腳纔剛邁出樓梯,便有傻了一般的縮了回來,因爲她看到,樓下原本清冷的客棧,如今卻擠滿了準備抓她的士兵,那些士兵個個拿着武器,她伸手並不敏捷,還懷了五個多月的孕,若是強行闖關,只怕會傷了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沫竹也不急着追,看到慕寒又收回了腳步,得意的笑道:“你還是不要跑了,我已經將這個客棧團團圍住了,你跑的話小心我會要了你的命,若是你肯乖乖的配合,或許還有活着的一日。”
慕寒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於是只好轉過身來,選擇配合,但是她又心有不甘,便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太低估水玥殿下了,他不會
爲了一個女人而丟掉自己的王位的。”
“哦,你倒是看得明白,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只是一個你當然不可能,但是若是加上你肚子裡的孩子呢?難道他也一點都不心動?”
沫竹走過來,將心不甘情不願的慕寒推了一把,正好退到了走上前來的兩個士兵手裡,那兩個士兵見狀,趕忙找來繩子,將慕寒困了個結結實實。
慕寒嘴裡還是硬氣的很:“那也未必。”
“哦,要真是那樣,那麼我看這個男人你不要也罷。呵呵呵……”沫竹一面吩咐士兵將慕寒壓下去,一面徑直朝最裡面的臥房走去,那裡,還有很多的人沒有抓。
早在慕寒和沫竹糾纏的時候,沫蘭便已經知道了外面的動靜,她本來想要趁亂帶着昏迷的寒琇從窗戶逃走,可是到窗戶一看,街上卻早已是密密麻麻,裡三層外三層的多了很多來抓捕他們的額士兵,她的本事並不高,自己逃跑都困難重重,何況還要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水寒琇,後來索性一想,這不過是揚瑄派來抓捕慕寒的人罷了,自己和寒琇本也是揚瑄授意釋放的,所以如果不逃跑,而是好好的說說,或許能逃出生天也未嘗可知,這樣一想,她便定了定神,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坐到桌子前穩穩的喝起茶來,只等着抓捕他們的人闖進來再說。
沫竹走進來之前發覺屋子內的氣氛有些奇怪,門是虛掩的,屋子裡的那個加做沫蘭的女人正在靜靜的喝茶,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不,不對,她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刻意的。
“好雅興啊,竟然還有心思再這裡喝茶?”沫竹輕輕的走了進來,看着依然再喝茶的沫蘭嘲笑道。
“爲什麼沒有,反正姑娘你要抓的人也不是我和少主。”沫蘭慢慢的放下茶盞,然後巧笑倩兮的對沫竹說道。
她似乎也 沒有看出來對方正是那個可怕的蛇女沫竹,所以眼睛裡是陌生的友好,沫竹想了一下,突然陰陰的笑了:“不,陛下說的事寧枉勿縱,所以所有與水玥有關的人等,全部都要緝拿歸案。
沫蘭頓了頓,臉色明顯有些不好,她試探着問道:”姑娘難道不知道,牀上躺着的人,就是暗夜王的親哥哥麼?”
沫竹一笑,打哈哈道:“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有什麼用呢?如今暗夜冢與水色塋早已交惡,他們也就是仇的不能再仇的仇人了,親情什麼的,姑娘還是不要再提了,不然要被人笑話的。”
沫蘭見對方軟硬不吃,只好無奈的從懷裡掏出當初揚瑄給她的那塊令牌,在沫竹的面前示了示,暗示道:“姑娘既然是陛下親授的人,想必應該適當宮中的規矩,可曾見過此乃何物?”
沫竹仔細看了看,見對方手裡果然是真額不能再真的皇帝令牌,便臉色微變,詫異道:“你怎麼會有這塊令牌?”
沫蘭只好據實以報道:“實不相瞞,這塊
令牌其實就是陛下親自給我的,當日我爲了少主,去求了陛下,陛下後來終於心動,顧念兄弟親情,放了少主一馬,而這塊令牌,就是當日陛下爲了讓我能順利救出少主所授之物。”
沫竹眼睛微眯,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曾經與她對過招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嬌柔,但是內心卻非常的強大,她不是一個溫善的人,更加不是一個白癡的女人,所以對付這樣的女人,她更應該加倍小心纔是,否則,一定會上了她的當。
“你的話我不信,這樣吧,既然你說,這塊令牌是陛下親授,而且當日水寒琇被放出來也是陛下暗示的,那麼想必你跟我回宮對峙一趟應該問題不大。”
沫竹說完,便伸出手,示意門口的守衛過來將屋內的兩人也一起帶走,沫蘭一見這個女人如此不通情理,不覺也有些急了,人的心思是瞬息萬變的,這一刻或許顧念舊情,那一秒可能就會恨之入骨,他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絕對,絕對不能再回去。
“看來這位姑娘是不信了。”沫蘭有些急躁的收了令牌,一副扮豬吃虎的模樣站了起來,氣場比沫竹還要強大,她刻意的斜睨了對方一眼,冷笑道:“還不知道姑娘的大名,在宮中又是什麼職位?”她就不信,難道這個女人會強大到連暗夜王的親生哥哥都不顧的地步?難道她就不怕貿然的將他們二人抓了,等回去後暗夜王遷怒她麼?好,就算她不做這方面的想法,她也要讓她有這方面的意識,抓他們,可沒那麼簡單。
沫竹淡淡一笑,學着她的樣子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後一邊慢慢的啜着,一邊貓捉老鼠一般的看着對方的表情:“在下沫竹,不知道姑娘有何賜教?”
聽到沫竹兩個字,沫蘭着實嚇了一跳,之前僞裝出來的氣場也立刻消失殆盡,僞裝是要做給生人看的,至於熟人,真的就沒必要了。
沫蘭眼珠轉了轉,腦子飛快的運轉了一番,然後便假意的套近乎道:“哦,原來是沫竹姑娘啊,真沒看出來,姑娘這是得了神人相助麼?怎麼突然生的如此天香國色沉魚落雁?”
雖然明知道她的話恭維過甚,但是沫竹還是很受用,她一邊悠然的品着茶,一邊側眼看了沫蘭一眼:“看不看出來,你和水寒琇都得跟我走,這是陛下的命令,沒得違抗。”
沫蘭頓一頓,沉了沉氣,然後巧笑倩兮的坐了下來,討好一般的爲沫竹續了一杯茶,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暗夜王並沒有指明一定要帶少主回去吧?他的命令只是要帶那水玥的妻兒回去做人質對不對?”
其實沫竹之前與慕寒的對話沫蘭都聽到了,所以她纔敢這樣篤定的說,沫竹微微一愣,並不否認:“沒錯,但是我覺得順便抓你們回去或許也是大功一件。”
“是倒是,不過,我們其實對於沫竹姑娘你,應該還有更大的作用纔對。”沫蘭故作玄機的聲音更低了一些,誘惑沫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