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的時間不多,現在開始吧。”
水玥卻並不想在自己那痛苦的身世上做過多的停留,他臉色默然的拎起慕寒帶過來的那枚小箱子,然後站了起來,對着一晴雨吩咐道:“咱們現在就走,天黑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到達寒山腳下了。”
說完,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臉來對慕寒吩咐道:“你留下來吧,身子有孕也不方便,等我們完事後,我會過來接你。”
他的命令就是聖旨,起碼在慕寒看來是聖旨,見到水玥終於肯爲自己着想一次,慕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逞強道:“我沒事的殿下。”
水玥多半是覺得慕寒肚子大了,一路上會礙事,現在她幾乎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呆在客棧反而會讓他更加省心一些,所以慕寒雖然這樣哀求自己,但他仍然冷着臉嚴詞拒絕道:“不要廢話了,就這麼決定了!”
他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慕寒聞言,只好訕訕的坐了回去,靜靜的呆着不敢再說話,水玥拎起箱子,卻見晴雨彆扭着不肯動,便威脅道:“你不想讓水寒琇靈力恢復了麼?”
晴雨沒有說話,寒琇卻有些按耐不住的站起來問道:“怎麼我們不需要去麼?”
水玥眼裡閃過一絲輕蔑,他看了看寒琇那連支撐自己站穩都無法做到的虛弱身子,鄙夷的笑道:“怎麼,難道你上寒山還要我扶着不成?”
水寒琇,沫蘭,還有慕寒,他們跟着去寒山其實一點用也沒有,能打開封印的只有殷晴雨,所以帶上其他人,簡直就是愚蠢的行爲,那些人只會拖累了他們的進程。
晴雨還是坐着不動,堅持自己的原則:“想給解藥,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呢?萬一我給你打開了封印,你卻反悔殺了我們怎麼辦?”
“哦,看來我的人品在你心裡已經一文不名了麼?”晴雨堅持,水玥也只好適當的配合一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一枚藥丸倒了出來,遞到晴雨的面前:“這是一半解藥,吃了以後可以恢復一些靈力,但是還不能像之前那樣,你配合我放出封印,我就把另一半解藥也給你,怎麼樣?”
晴雨看看那顆小藥丸,又有些擔心的回頭看看寒琇,見寒琇眼裡發出一絲允諾的表情,這才從水玥手裡接過那枚小藥丸,遞給寒琇:“警告你不要耍花樣,不然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沒關係,我的老婆孩子都在你們的手上,我怎麼還敢耍花樣呢?”水玥壞壞的一笑,隨即說道。
這句話雖然含了許多的玩笑成分,可是在某個人眼裡看來,卻有些一些心酸的感覺,慕寒剛剛還覺得殿下不讓他去寒山,是爲了她和腹中的胎兒好,可是如今看來,似乎又有些變味的感覺。
她鼻子有點酸,心裡多少有些委屈,爲了不讓大家看見,她趕忙扭過頭去裝作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
寒琇剛吃了藥,還沒來得及運功調氣,實驗解藥的真
假,就覺得眼前一黑,頭腦一漲,整個人便突然失去重心一般混了過去。
他突然昏倒,嚇得身後的命令趕忙不知所措的接住寒琇倒下來的身體,大喊道:“少主,少主,您怎麼了?”
很明顯,水玥一定又對他們用計了,晴雨眼見寒琇昏倒,氣的恨不能殺了詭計多端的水玥,她沖水玥吼道:“你又算計我們?”
水玥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反而是寬慰起晴雨來:“放心,他只是昏倒而已,功力還是會回覆的!”
“你究竟想怎麼樣?”晴雨簡直要被這個傢伙氣瘋了,她顧不得形象,伸出手一把抓住水玥的衣服像個潑婦一般吼道:“告訴你,寒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水玥不慌不忙的撥開晴雨抓住自己衣服的手,解釋道:“我說了,他只是昏倒而已,我希望這次的寒山之行只有我們二人,不希望再有不想幹的人屆時過去搗亂!”
他的意思很明確,迷暈寒琇,就是爲了讓他安安靜靜的呆在客棧,因爲如果放任寒琇好好的在這裡,他可不敢保證到時候寒琇會不會因爲擔心晴雨的安危而跑過去成爲他們的麻煩。
“你真的只是讓寒琇昏倒麼?”雖然水玥的話不能全信,但是晴雨心裡也明白,眼下似乎也只能被水玥牽着鼻子走。
“當然!”水玥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一旁緘默不語的慕寒,保證道:“我的妻子孩子都在你們手裡,如果我食言,你可以讓這位沫蘭姑娘立刻殺掉他們泄恨。”
這是水玥第二次那慕寒與她肚子裡的孩子做籌碼,與晴雨他們交易,雖然水玥覺得這本沒什麼,但是在當事人聽來,確實越發的辛酸。
有些感情,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的轉淡的,有時候,越是愛的深,受傷害的時候,越是做的決絕,慕寒就是這樣。
她有多麼愛水玥,將來就會有多麼恨他,而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一旦開始恨你了,她所帶來的傷害,往往是致命的。
晴雨無奈,只好簡單的痛沫蘭吩咐了幾句,然後跟着水玥走了,她沒的選擇,真的沒得選擇,現在他們唯一的主力軍寒琇也被水玥控制了,她除了聽從他的安排,別無選擇。
二人騎上一匹馬,帶着那個奇怪的小箱子,一路急急的向着千年寒山的方向走去。
此處離寒山只有幾百裡的路程,用不了幾個時辰,便能到達,半路上,晴雨心事重重,一直在擔心着揚瑄中毒的事,所以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那個暫時擱置的話題再次重新提及:“你老實告訴我,揚瑄真的不會死嗎?”
水玥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打馬前行,也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不管是水寒琇,還是揚瑄,他都不喜歡她過多的去關注,他就是討厭她眼裡只有別的男人,而沒有他的身影。
水玥不回答自己,晴雨卻不死心的再次問道:“你快回答我,揚瑄吃了那包藥,會怎麼樣?”
“你不覺得自己很累嗎?”水玥終是無奈開口,卻是一肚子的怨念:“既要關心水寒琇的死活,好藥顧忌揚瑄的安危?他死就死了,死了對你來說豈不是更好?這樣你和你的水寒琇便可以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了不是嗎?還有你的少主大人也可以順利的奪回被侵佔的水色塋國土,哦不對,或許他還可以順便連揚瑄遺留下來的暗夜冢也一併收貨了,這樣的好事難道你不想?”
“呸!”晴雨被他的謬論氣得冷啐一口,罵道:“好事?只怕到時候我們什麼也得不到吧?最終漁翁得利的哪一個,只有你一個人罷了。”
“哦,呵呵,看來你好像很瞭解我,這樣我就欣慰了。”水玥倒是不怒反笑,一臉的邪氣。
“你少來這一套,我在問你正事,揚瑄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晴雨真的沒心思和這個傢伙漆皮笑臉,揚瑄生死未卜,按時間來推算,沫竹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暗夜宮,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但願他沒事纔好。
“你不是有鳳凰血保他嗎?”水玥有些吃味的低頭看了懷裡的女人一眼,冷聲道:“放心吧,鳳凰血可是個好東西,包治百病,雖然不一定能解百毒,但是保命問題還是不大的。”
擡頭看水玥一臉稍有的認真,晴雨多少還是放下了一點心:“你是說沫竹搶到的那包藥真的只是普通的藥對嗎?”
水玥嘴角抽出一絲冷笑,眼睛看向前方,神色慵懶的說道:“是催命符還是解毒藥,其實要看沫竹的犧牲有多大的。”
這包藥,雖然不足以要了揚瑄的命,但是吃了以後,會讓體內的毒素再次發作,沫竹體內的血液雖然也是劇毒,但是卻可以以毒攻毒,之前他就曾經無意間提醒過她,到時候能否想的起來用自己身體的血給揚瑄以毒攻毒,就看她自己的記憶力好不好呢。
不過,雖然說以毒攻毒的主意不錯,但是卻也是有弊端的,而那個所謂的弊端,纔是水玥真正想要的。
二人繼續趕路,天黑前終於來到了千年寒山的腳下,晴雨擡頭看了看闊別很久的寒山,突然有點想念小白了。
這一別也有好幾個月,不知道那傢伙生活的怎麼樣,揚瑄說是會派人好好照看它,但是也只是那麼一說,不知道有沒有實行,在說,就算真的有人肯照顧,小白那樣的脾氣,未必肯願意讓人靠近。
兩人翻身下馬,水玥擡頭看了看巍峨的寒山,以及那終年不化的積雪,突然扭頭對晴雨說道:“聽說你馴服了雪獸?”
晴雨眉毛一皺,剛想否決,水玥再次說道:“那就勞煩你把它召喚出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很抱歉,我沒有見過雪獸!”直覺告訴晴雨,水玥一定是又有什麼陰謀,知道她馴服雪獸的人並不多,當初這件消息並沒有擴散,所以水玥一定是猜的,他那麼奸詐,自己纔不會上當呢,再說,他要雪獸出來幹什麼?不會是想傷害小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