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水玥好不容易回心轉意想要救她出去,可是對方卻早已不是南祁國的皇帝,所以就算是出去,只怕也不知道要過多久顛沛流離的生活呢。
“既然那水玥已經不是南祁國的皇帝,那麼他對水色塋也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何不將慕寒放出去,讓他們夫妻團聚?這樣也算多少積了一點德啊。”晴雨轉臉苦苦哀求寒琇道。
晴雨的話的確是合情合理,寒琇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之前也跟廣景提過,不過廣景卻堅決反對她這麼做,原因很簡單,水玥這個男人是一個不到死的那一刻不會安生的男人,雖然眼下他是失去了一切,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這個男人依然很危險,而且是特別的危險,甚至是比蘇合這種明的敵人還要危險的一個敵人,若是他們手裡沒有一點王牌要挾着對方,只怕將來吃虧的還會是他們水色塋。
廣景的話也很有道理,所以寒琇是左右爲難,加上慕寒此時眼看就要生了,此時若是放了她,反而對她不利,那水玥也並沒有定要要借走慕寒的意思,於情於理,慕寒留在這裡,都是最好的打算。
如今晴雨再次提及將慕寒放了,寒琇還沒來的及說話,剛好進來的廣景聽到了晴雨的提議,立刻便沉聲說道:“少主不可,這慕寒眼下馬上就要生了,而那水玥又是一個丟了南祁國,一無所有的人,所以就算是此刻把慕寒母子送還給水玥,只怕他也給不了對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孩子若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生,就算是能夠順產,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啊。”
廣景只挑好聽的說,他纔不會明着就告訴晴雨其實扣留慕寒,主要是爲了能夠遏制水玥罷了。
慕寒一直都窩在屋子裡,外面發生的而一切她一無所知,也從來沒有人肯告訴她,如今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水玥的近況,卻是一個無法接受的噩耗,水玥怎麼會一無所有?他的皇帝之位是被誰奪走的?
“水玥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是誰奪走了他的南祁國皇帝之位?”慕寒突然有些激動的一把拉住晴雨,焦灼的問道。
晴雨本來不想讓慕寒知道這一切,因爲這樣對一個孕婦是不利的,可是眼下似乎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也罷,她馬上就要和水玥團聚了,是該做好一點準備了。
“是蘇合,他與水玥發生了一些衝突,所以最後欺君罔上,奪走了水玥的皇帝之位,現在他是南祁國最高的首領。”
蘇合雖然打敗了水玥,卻沒有聽說他要做南祁國皇帝的意思,起碼現在還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所以晴雨也只能以最高首領來形容這個人。
“蘇合?”對於蘇合的記憶,慕寒一直都還停留在解開封印之前的傳說,她不瞭解這個人,不過,當初水玥費盡心機要復活此人,如今卻被對方反噬稱帝,這……
“爲什麼會這樣?殿下不是一個這樣大意的人,怎麼會讓這個男人取而代之
?”慕寒想到水玥失去一切,心裡簡直比水玥本人還要心痛,他有多努力想要成爲南祁國的皇帝,她是一步步,一點點看着過來的額,如今他一無所有了,想一想她都替他心痛。
見到慕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晴雨笑了笑,安慰對方道:“那不是很好麼?他沒有了皇帝的位置,就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說不定以後就會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了呢。”
“是嗎?”慕寒苦苦一笑,沒有說話,水玥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清楚的很,人不死,心不滅,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只要他還能思考,就永遠不會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人。
晴雨勸過慕寒後,轉回身對寒琇商量道:“寒琇,你看,慕寒身邊也沒有個女人照顧,她肚子又大了,孕婦很多事都是男人們照顧不來的,不如讓我這幾日好好的照顧她吧,也算是報答當初她對我的大恩大德。”
“這……好吧。”見到晴雨一再堅持的眼神,寒琇也不好說什麼,他也沒多想,只當是晴雨心善,見不得慕寒受苦,便答應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怎麼高興怎麼來就好了。
一旁的廣景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寒琇離開,他便也跟着出去了,兩人雙雙走出慕寒的屋子,直到來到長廊處,廣景這才忍不住輕聲的問道:“少主沒有覺得晴雨姑娘有些奇怪麼?”
寒琇扭頭看了一眼多事的廣景,略有不悅的問道:“哪裡奇怪了?”
上一次他拍沫蘭暗殺晴雨,他還沒來的及懲罰他,雖然她當時沒有說什麼,但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想法,如今晴雨安全的回來了,他不但不肯吸取教訓,反而處處找她的麻煩,這無疑讓他格外的反感。
廣景看到了寒琇臉上的不悅,可是晴雨表現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疑點也越來越明顯,讓他不得不一吐而快:“老臣知道,上一次老臣派人刺殺晴雨姑娘的事,少主雖然當着水玥等人的面沒有立刻責罰老臣,但是這件事並不代表就過去了,如果少主對這件事一直都耿耿於懷,老臣願意此刻就領罪,少主想要如何責罰老臣都可以,但是眼下這晴雨姑娘的確是有問題,所以老臣就算是冒着被少主再次厭惡的危險,也要把話說明白。”
晴雨安全的回來了,廣景又是朝中重臣,如今水色塋大小事務都是他在操勞,水寒琇就算是有心責罰,也要顧全大局,何況,不痛不癢的懲罰不但起不到震懾的作用,反而還會寒了一衆手下的心,說他是爲了一個女人誤了國家。
但是如今廣景一直咬着晴雨不放,這也的確是讓寒琇大爲光火,看來他也必須要把話說的硬一點了,不然下次再犯,只怕晴雨就真的沒有那麼好命了。
“將軍不必說了,晴雨是個怎樣的人,對我又是怎樣的心思,我心裡有數,這畢竟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將軍過於關心,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寒
琇給了廣景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暗示他少管閒事,省的大家傷了和氣都不太好。
廣景也不是傻子,寒琇雖然處處都與他商量,但他終究是大臣,而真正的主上是人家,眼下看寒琇對晴雨的迷戀程度,只怕就算是自己一一列舉出晴雨此番回來的種種可疑,只怕寒琇也不會聽的。
倒不如現在以退爲進,靜待對方自己露出破綻,然後再適時出手,這樣既能狠狠的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也能用證據說服寒琇。
“老臣知道了,算老臣多嘴,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廣景打定主意後,便說了一些軟話,然後退了回去。
寒琇看着廣景退出去的身影,不覺也回頭看了慕寒的屋子一眼,說實話,此番晴雨回來,的確是有些不一樣了,不知道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她的心變了,還是怎麼的,總是感覺,對方對自己,沒有之前那般的熱情了。
對,就是熱情,她看自己的眼神,不但沒有一絲自己預期的那般熱情,反而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連抱住自己的雙手,也是那般毫無激情額應付。
她,這是怎麼了?
甩一甩頭,寒琇決定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或許是昨晚太累,所以產生了奇怪的幻覺的緣故吧,也或許是廣景等人在一旁的旁敲側擊,誤導了自己的感覺,不過不管怎麼樣,晴雨終究還是回來了,只要這樣,其實就夠了,感情與感覺,其實還是需要好好培養的啊。
水玥易容成了基地的士兵混了進來,他一路查找,好容易才找到慕寒的屋子,用計將門口的兩人只開口,他走進一看,發覺晴雨正好也在,不由的心裡暗暗的舒了口氣出來,她能全力配合,這就很好很容易的多了。
“沒想到你真的會配合我。”水玥看着晴雨一面悉心的照顧着已經睡着的慕寒,一面衷心的感謝道。
晴雨看也不看水玥一眼,冷冷的回答道:“我是爲了報答慕寒的大恩大德罷了,與你何干?”
她這樣不給自己面子,水玥有些尷尬的呵呵笑了一聲,時間緊迫,他不鞥停留太久,於是便將自己想了一夜的計劃說個晴雨聽:“這裡戒備森然,如果不想辦法將慕寒弄出去只怕以咱們二人之力,是根本無法順利帶慕寒離開的。”
“可是,怎麼樣再能說服寒琇送慕寒去別的地方呢?”晴雨有些擔憂的問道:“寒琇雖然對我信任,可是我看那個廣景卻是處處對我提防,只怕要輕易過他那一關,並非易事啊。”
“對,所以我們才需要用計,你這樣……”水玥附耳再旁,對着晴雨的耳邊一陣叮囑,晴雨聽完,笑了起來:“其實你有時計謀真的蠻多的,只可惜有時候都不用再在中路上。”
晴雨這話褒獎參半,水玥玩味一笑,反問道:“正路,對於你來說,什麼纔是正路?”
晴雨幾乎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爲國民利益着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