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完全始料未及,被我一拳打中了鼻子,頓時鼻血狂飆,我罵道:“老子弄死你。”
我突然暴起傷人,把旁邊的張楚兒都嚇了一跳,張彪被我一拳打得撞倒了旁邊的桌子,捂住鼻子,罵我的話還沒出口,我就撲了上去,騎在他的身上,一隻手掐住了張彪的脖子,有些猙獰的罵道:“爲什麼你們都要來欺負我?爲什麼?!你賠我的畫冊!”
單打獨鬥別說張彪,就算大雄都不見得是我的對手,張彪被我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不過班上也不止張彪一個刺頭學生,另外兩個同學立即衝了過來,一腳把我給踹開了,我被踹到了桌子下面,周圍的同學都嚇壞了,紛紛閃開,以免被殃及。
張彪從地上起來,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半響他才沙啞的說:“上!給老子弄死他!”
我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手裡順勢拿着一根凳子,氣勢洶洶的說:“誰上來老子就先弄死誰。”
昨天那一架,這些人都見識過我的身手了,他們也撈了一根凳子在手上,但卻沒有誰冒然的衝上來。我這次是徹底豁出去了,三番兩次的被他們欺負,我心裡本來就憋着一口怨氣,張彪又弄髒我的畫冊,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把林老師的話拋之腦後。
俗話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張彪擦了擦鼻血,弄得滿臉都是,看着有些恐怖。他也抓起一根凳子說:“操!你們這羣飯桶,怕什麼?弄死他!”
我心裡燃燒着熊熊的怒火,也完全不怕他們。這時候,班長孔強說道:“張彪,龍千辰,這裡是課堂,你們別太過分了,要打架就出去,別影響同學們。”
張彪瞪了他一眼說:“你算哪根蔥?閉嘴,惹毛了,老子連你一起打。”孔強雖說是個班長,可被張彪這麼一吼,愣是沒辦法,只好悻悻的閉嘴了。
張彪在我們班也是作威作福,相當於我們班的老大了,平日裡同學們都要叫他一聲彪哥,這下當着同學的面被我一拳打得鼻血狂飆,他面子上自然掛不住,喝斥了孔強一句後,手中的凳子脫手就砸向了我。
另外幾個跟他混的刺頭也立即衝上來,我腦袋一偏,凳子沒砸中我,直接飛到了教室門口去,正巧這時安然到教室來了,凳子砸中了安然的腳。
安然發出一聲尖叫,疼得立即跳了起來,然後就蹲下去抱住了腳。這下把張彪都給嚇到了。大雄不怕安然,不怕葉薔薇,但張彪怕啊。
我也顧不得跟他們動手了,趕緊跑過去問安然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務室,張彪站在那,一臉尷尬,臉色有些難看。
安然一臉痛苦之色,咬緊嘴脣搖了搖頭說:“不用。你這是怎麼了?”
我撓了撓頭說:“先別管我了,讓我看看你的腳。”
那幾個刺頭問張彪:“彪哥,這下咋辦?還打不打龍千辰?”張彪小聲罵道:“打你媽個頭,回自己的座位去。”我扶着安然回到座位上,她脫掉鞋襪,左腳的腳趾已經變成紫色了,剛纔那一下砸得可不輕。
我要送她去醫務室,安然倒是很堅強,也沒流眼淚,說不用了,反而關心的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被大雄他們給欺負了。
這種事,在女生面前我自然羞於啓齒,便支吾着說:“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安然揉了揉腳之後穿上了襪子撇嘴說:“你呀,就是好面子。趙建雄是啥人,我可比你清楚,你哪裡鬥得過他。我表姐打過招呼了他還敢動你,這件事我會給我表姐說的。”
我趕緊說:“算了吧,我跟你表姐又沒交情,沒必要麻煩人家。”
張楚兒的座位離我們不遠,聽到我們的談話,她不屑的說:“有些人別以爲自己有個表姐就了不起。雄哥要修理人,誰也攔不住。”
張楚兒跟安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她這麼一說,安然立即嗆了回去說:“總比某些人出賣肉體好傍男人強。”
安然這話可是一點都沒給張楚兒留面子啊,我暗自搖頭,女人之間的戰鬥有時候也挺恐怖的。果然張楚兒頓時就怒了,噌的一下站起來罵道:“安然,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拉了拉安然的衣服,示意她別跟張楚兒計較,畢竟她是學習委員呢,可安然卻一點不服輸的站起來說:“你張楚兒的事,學校裡誰不知道?還用我來說嗎?上週五,在全校同學面前,你丟臉丟得還不夠?居然還有臉在這指桑罵槐。”
週五那天的事,張楚兒的確是太丟臉了,被安然當衆又一次說出來,張楚兒那怨毒的眼睛看着我和安然,恨不得把我們都給吞下去。
張楚兒尖聲吼道:“誰敢看我的笑話?安然,你成心跟我作對是吧,今天我就撕爛你的嘴。”張楚兒自己衝上來不說,還招呼周靜等平日裡跟在她後面的那些女同學一起。
安然平日裡比較低調,跟同學相處也很融洽,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她的表姐是九葉薔薇的老大葉薔薇,周靜等人仗着背後有大雄,有恃無恐的跟着張楚兒衝上來,張彪在那邊看着一臉陰笑,倒也不阻止,不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
安然本就是個文靜的女生,跟張楚兒鬥鬥嘴還勉強,打架就肯定不行了。看到這麼多女生圍上來,我都替她擔心,趕緊一把將安然拉到了身後,順勢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凳子怒喝道:“我不想對女生動手,但你們要是敢上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我剛纔打張彪那陣勢衆人也是看見了的,倒也頗有震懾力。張楚兒氣得臉色鐵青,指着我說:“龍千辰,你好大的狗膽子,你敢護着這個賤人,我讓雄哥弄死你。”
面對張楚兒的威脅,我依然沒有後退一步,安然對我有恩,我自然不能忘恩負義。張楚兒見我不讓,她轉頭喊道:“張彪,你愣着幹什麼?剛纔捱了一拳,把你打傻了?”
張彪這才招呼那幾個刺頭一起圍過來,班上一片混亂,眼看一場鬥毆在所難免了,這時候班主任出現在門口,也不知道是誰去叫的老師。
班主任一來,纔算把這場鬥毆給鎮壓下去,我虛驚一場,否則剛纔那陣勢,打起來我不被打死纔怪。
班主任把張楚兒和張彪都叫了出去,估計是訓話,這時候楊曉帆那小子才姍姍來遲,我罵他咋來這麼晚,我剛纔差點被張彪他們打死了。
楊曉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看見了,可我這不是尋思打不過麼?就趕緊去找班主任了呀。”
我恍然大悟,難怪班主任能來得這麼及時,楊曉帆成績好,個子也瘦小,打架的確不是他的強項,考上重點大學纔是他的目標,可誰又能想到,他日後又竟然能成爲叱吒風雲,橫跨黑白兩道的梟雄人物呢?
人生往往就是這般奇妙,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楊曉帆說:“我聽說你參賽的作品被大雄給燒掉了?那這次是不是沒戲了?真是太可惜了。”楊曉帆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我就一肚子火氣。
安然聽了後,瞪着眼睛說:“真有這事?!”
我點了點頭默認了,安然顯得有些焦急的說:“那可怎麼辦?你成績又不太好,就指望這次能獲得加分優勢了?他們真是太可惡了,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和憤怒。”
我沒對他們說我又畫了一幅作品補救,因爲那副巫山神女圖,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即便是我狀態再好,時間上還是倉促了些,作品不夠精細。
我咬了咬嘴脣,忍痛聳肩說:“毀都毀了,說這麼多也於事無補,也許明年還有機會呢。”
這幾次的事,我和張楚兒大雄他們這一夥人是徹底的鬧紅眼了,接下來我在學校的日子肯定會很艱難。
中午吃過飯後,安然悄悄把我和楊曉帆拉到了一邊說:“走,我帶你們去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