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v92你的意思是想住進東宮?
聞言,姚珊兒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眼底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憤恨。
歐陽長霆猛地打了個寒顫,凝神瞅着面前的女子,見她的臉上表情平淡,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對他而言,姚珊兒傻了也好,畢竟傻子說的話沒有人相信。
此時,一直在外面的鳳傾狂和宇文長恭突然攜手走了進來,見歐陽長霆正抱個枕頭站在姚珊兒面前,心裡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只見鳳傾狂緩緩走到姚珊兒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溫柔地說道:“妹妹,不用害怕,歐陽是來幫你治病的。牙”
姚珊兒聞言,佯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先是瞅了鳳傾狂一眼,緊接着又望了一下歐陽長霆和宇文長恭,最後乖巧地點了頭。
春如和秋華見狀,快步跑上去扶姚珊兒:“娘娘,您先來這邊。酢”
姚珊兒微微點頭,旋即隨兩個丫頭去到了榻上,緩緩坐下。
“有勞了。”鳳傾狂衝着歐陽長霆盈盈一拜,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請太子妃、太子爺放心!”歐陽長霆回敬了一禮,然後轉身朝着姚珊兒的方向走去。
“請娘娘伸出手來!”他輕聲說道,臉上掛着溫潤如玉的笑。
姚珊兒見狀,微微一怔,心裡有點猶豫不決。她知道歐陽長霆醫術精湛,唯恐他會識破自己的小伎倆。
“娘娘?”見姚珊兒一副恍若出神的模樣,歐陽長霆輕聲喚了句。
姚珊兒猛地回過神來,眼睛餘光瞥了兩下站在一旁的鳳傾狂和宇文長恭,最終忐忑不安地伸出了手。
隨即,只見歐陽長霆一臉嚴肅地爲姚珊兒把脈。而後,他的臉色變了三遍,因爲明顯感覺到她的脈象除了比平常弱了許多外,只有些許紊亂。
鳳傾狂和宇文長恭清晰地瞅見了歐陽長霆的表情變化,竟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樣了?”
不消說,此刻最緊張的人要數裝瘋賣傻的姚珊兒,她生怕歐陽長霆發現了真相。
歐陽長霆思忖了片刻後,突然跪倒在地,一臉凝重地說道:“啓稟太子爺、太子妃,姚側妃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變得如今這副模樣的。”
話音一落,姚珊兒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宇文長恭聞言,皺了眉,冷冷地問道:“那你可有什麼醫治的方法?”
“有倒是有,但是恐怕得用很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治癒姚側妃的病。”歐陽長霆點頭,不緊不慢地答道。
“哦,只要能治就行。”鳳傾狂面露喜色地回答,心裡的愧疚不緊減少了幾分。
“好吧,既然你能治好姚側妃的病,本太子就先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了。”宇文長恭十分大度地說道,心裡還是不怎麼待見歐陽長霆。
話音一落,鳳傾狂瞬間暴走,撅嘴喊了一句:“宇文長恭!”
宇文長恭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衝着有些愣神的歐陽長霆,淡漠一笑:“好好爲姚側妃治病!”
歐陽長霆點頭,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換上了一副糾結無比的表情,嘴脣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歐陽,你有什麼問題嗎?”鳳傾狂見歐陽長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詢問。
“對,只要能治好姚側妃,本太子盡力幫助你。”宇文長恭雖然口上附和着,但是心裡卻不緊對歐陽長霆產生懷疑。
聽完鳳傾狂和宇文長恭的話,歐陽長霆依舊有點猶豫,但終歸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啓稟太子爺、太子妃,姚側妃這個病所用之藥需要我靜心研製並每日來檢查,可您們知道我現在住在鳳府還得爲別人治病,有時又行走不便,恐怕會耽誤了姚側妃的治療。”
“你的意思是想住進東宮?”宇文長恭聽出了歐陽長霆的言外之意,不禁沉了臉,說話的語氣也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鳳傾狂本想搭話,看當她瞥見宇文長恭神色不對時,瞬間管緊了嘴。她可不想這個小氣的男人懷疑自己同歐陽長霆有染。
面對宇文長恭的質問,歐陽長霆垂下頭,顫顫巍巍道:“草民不敢,只是爲了姚側妃的病情考慮罷了。”
宇文長恭聞言,下意識地扭頭瞅了一眼姚珊兒,最終點了頭:“也罷,要是治不好姚側妃的話,本太子定要你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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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祖母還有事嗎?”宇文長及盯着慈祥的太后,恭恭敬敬地問道。
太后淺笑,向宇文長及招了招手:“到皇祖母這裡來。”
“好。”宇文長及聞言,滿腹疑慮,但還是笑着走到了太后身邊。
“長及,今天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啊?”太后畢竟是年紀大,閱歷也深,從宇文長及剛進自己寢宮的那一刻便發現了問題。
“哪有?”宇文長及否認,心裡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呵,你以爲你能夠瞞過你母后,就能瞞過哀家嗎?”太后微掀薄脣,臉上掠過一絲意味深
長的笑意。
“孫兒知錯。”宇文長及瞬間繳械投降,心裡直嘆薑還是老的辣。
“說吧,到底是有什麼心事?”太后饒有興致地問道。
“啓稟皇祖母,孫兒其實是來找父皇的。”宇文長及說起話來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講了什麼不敢講的話。
“哦?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太后一臉好奇地問道。
“是……是……朝堂上的事。”頓時,宇文長及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真的嗎?可不要唬皇祖母哦,畢竟哀家不是三歲的小孩。”太后見宇文長及神色不對,故意加重語氣說道。
宇文長及心想瞞不住了,便向太后說了實話,並叫她一定要替自己保密。
誰料,太后聽完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有了心愛的姑娘啊!”
“皇祖母!”宇文長及有點羞澀,便垂下了頭。
“哎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害什麼羞!”太后見狀,笑得更加的得意。
宇文長及一時語塞,只好沉着臉,站在原地。
“對了,是哪家姑娘?皇祖母替你去提親?”太后收起了調侃的語氣,一臉嚴肅地詢問。
話音未落,宇文長及猛地愣住,不敢說話。因爲害怕自己一說出流霜的身份,便遭到反對。
“怎麼了?”太后見宇文長及一臉糾結,索性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事。”宇文長及晃過神來,下意識地搖頭。然而,他不知道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
“哦?有什麼說不得的?”太后滿臉詫異,心裡明顯更加有了興趣。
見宇文長及沉默着不敢說話,她一臉和氣地笑道:“就連你父皇要娶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哀家都不介意,還會嘲笑你的心上人嗎?”
聞言,宇文長及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隨後只見他稍稍猶豫了幾秒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皇祖母不嫌棄,那孫兒就如實相告。”
可當他說起流霜的身份時去明顯瞅見了太后的臉上眉頭緊蹙,一時之間,他尷尬不已,不敢再說話。
太后見狀,稍稍緩和了一下心情,隨即一臉嚴肅地問道:“你確定自己和那個姑娘是真心相愛嗎?”
宇文長及點頭,腦海裡不緊浮現出自己和流霜在一起相偎相依的幸福場面。
“哀家明白了。”太后淡淡地說道,腦海裡正在思考該怎麼給宇文長及說下一句話。
可惜,她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宇文長及搶了先:“皇祖母,孫兒是真心喜歡流霜的,還望您成全。”
太后一臉無奈地瞅着嚴肅認真的宇文長及,最終點了頭:“也罷,人這一輩子呢,難得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你們現在能夠相愛,說不定就是天定的緣分了。”
得到太后的贊同後,宇文長及興奮不已:“多謝皇祖母體諒,還是皇祖母好!”
“好了,不好只顧着說哀家的好話了,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讓你父皇和母后同意吧!”太后長嘆一口氣,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擔憂。
語畢,宇文長及也變得憂愁起來。這太后愛他肯同意他,可是他的父皇母后呢?
“哎,真是個難題啊!”他情不自禁地感嘆起來,隨即擡頭望着慈祥和善的太后,撒嬌道:“皇祖母,您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孫兒的?”
“這個嘛,讓哀家想想。”太后說完,便陷入了沉思。
宇文長及見狀,心裡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同流霜最後落得個有緣無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