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聯倉儲雖然把鋪子開到了大遼,可唐奕知道,這是靠的政治因素。
在兩國邦交的蜜月期把鋪子順利開起來容易,但要還想靠着這個把鋪子順利開下去,那就有點天真了。說不定哪天,兩國關係不好,那分分鐘他的鋪子就得讓契丹人給端了。
於是,唐奕只能玩起了在大宋那一套手段——利益捆綁。
老子捨得花錢,直接就送股份!
把遼人和自己綁到一塊,到時候,只要兩國不到刀兵相向的地步,他也就不至於受到牽連
而在大遼,最粗的兩根大腿當然就是帝、後二族。
後族之中,最有實力的當然就是蕭惠了。唐奕沒想到,剛到大遼,就有兩件事情都跟這個蕭惠有關,也算是緣份。
週四海在他沒到大定之前,就已經把遼朝最粗的兩條大腿找了出來,而且一把抱緊了,說明這老貨還真的有兩下子。
他辦事得力,唐奕也不吝嗇。
同樣的道理,要想週四海、童遠山和劉韜踏踏實實地在異國爲唐奕的利益集團賣命,唐奕能做的依然是利益捆綁。
那幾份新契就是給他們的,週四海佔遼朝華聯五分股,劉韜和童遠山每人二分。
“東家!這萬萬使不得!”
週四海拿着契書的手都有點顫抖。
五分股,看似不多,但這可是華聯的股,一分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給你,你就拿着,我唐奕啥時候虧待過自己人?”
“這這這太多了!”
“是啊,少爺太多了!”劉韜臉色煞白的附和道。
他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牙子,哪想過一下子就成了家財萬貫的鉅富?
“別廢話!都是男爺們,利索點!”
唐奕一甩手,懶得和他們在這事兒上絮叨,扯開話題道:“我來問你,劉韜這小色胚都找了個遼娘,周掌櫃不會也藏了個番婆子吧?”
週四海還真被他帶跑偏了,臉色一窘,“老夫歲數大了,可經不起番婆子折騰,比不得他們年青人。”
“他們?”唐奕玩味地看向童管事。“好你個童遠山,你也藏了一個?”
和着從範鎮到王鹹熙,再到劉韜、童遠山,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到遼朝來腐敗的。
“啊,啊??東,東家叫我?”
童遠山這時才從那兩分股份的事兒裡回過味兒來,這貨還當這趟大遼是苦差,哪想過還能混上華聯的股份
又在屋裡聊了一些新鋪的事情,唐奕就起身告辭了。
他此來大遼的主業是書院設閣,華聯這邊有周四海等人照應就行了,根本不用他操心。
回到使館,就聽僕役說,範鎮找他有事。
到了範鎮住所,發現蕭悅林也在,而且還多了一個比蕭譽小上兩歲的少年。
是蕭譽的弟弟蕭欣,字悅木。
蕭欣顯然沒有二哥那般沉穩,打招呼都透着幾分歡脫之相,倒和賤純禮的性子有幾分相像。
叫唐奕來,主要是遼朝禮部已經把國子監的地方收拾出來了,範鎮問唐奕什麼時候過去做個交割。
唐奕一想,那就明天唄。
人家師徒聚會,說完了正事,也就不想多留,唐奕起身要走,不想卻被蕭譽叫住了。
“唐公子,此來我大遼,可帶了南朝最新的詩文集子?可否先予爲兄一觀。”
唐奕抿然道:“有何不可?蕭公子走時,到我那裡來拿便是。”
蕭譽聞言一喜,其實,昨天他就想管唐奕要了。只不過第一次見面,唐奕又是剛到,沒好意思開口。
範鎮道:“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你們就隨子浩一同下去吧。”
蕭氏兄弟行禮稱是,小心地和唐奕退了出去。
唐奕不由在心中腹緋,馬背上的民族一但離開了馬背,和漢人又有什麼區別?這兩位已經比漢人還漢人了。
出了範鎮住處,蕭欣果然露了原型,“可憋死我了!範師父都不笑的,害得我也跟着扮了半天的死人臉。”
蕭譽嗔怪道:“你老實點,讓唐公子看了笑話!”
唐奕連忙擺手,“可別!這樣兒挺好,做人不累。”
蕭欣聞言,指着唐奕笑道:“我有預感,咱們會成爲朋友。”
“一會兒我做東,看咱們能不能成爲朋友。”
唐奕道:“何必麻煩?我那就有好酒。”
“就這麼定了!”蕭欣一聲歡叫,北人愛酒可是一點都不亞於南人。
蕭譽看着這兩個貨幾句話就打成了一片,不禁搖頭苦笑,“怎麼倒成了我有些做作了?”
“正解!”
“正解!”
唐奕和蕭欣異口同聲叫道。
隨即三人皆是大笑出聲,好不痛快!
到了唐奕那裡,唐奕一面叫黑子去取幾壇千軍釀和醉仙,並備上小菜,一面直接帶着二人到了自己房裡。
從書箱裡搬出一摞的線裝本推到二人面前。
“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可送的,兩位看上哪本直接拿走就是。”
蕭譽眼前一亮,拿起一本驚道:“這,這是範希文的時文雜記?”
“還是手抄本?!”
唐奕得瑟道:“還是老師的親筆手抄本呢!”
這一堆,可不是大遼市面上那種書商的印刷版文集,都是觀瀾書院幾位師父的親筆手稿。別說在大遼,就算是在大宋,也是極其珍貴的。
“還有河南先生的集子”蕭譽越看越喜歡,這可都是獨本。
還有南朝己丑科進士前五十名的應試策論合集,這種合集可是花錢也買不到的。
轉眼功夫,蕭譽就抱了十幾本,每一本都想要,每一本都捨不得放下。
最後,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如此珍貴之物”
唐奕擺手道:“拿走,拿走,不用客氣。這東西我有得是,在開封的家裡都能碼一屋子了。”
蕭譽聽了,不由得一陣羨慕。他癡迷漢學,要是也能有范仲淹這樣的老師,那該有多好。
蕭欣倒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在書堆裡一陣翻找。
“子浩,你這有最新的詞集嗎?”。
“詞集”
原來蕭欣喜歡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