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論起佛門存亡絕續的功臣,那就得說是人家神僧羅邇娑婆,沒有羅邇娑婆,中原佛門早就被髮配到扶桑去了!到了那個窮鄉僻壤,中原佛門還能有什麼作爲?跟滅絕了道統也差不多!
但是,成也羅邇娑婆,敗也羅邇娑婆。羅邇娑婆意圖刺殺李二陛下,被郭業給揭穿了!要不是玄奘和尚高瞻遠矚,保住了郭業的家眷,那李二陛下報復起來,中原佛門可就連想遷徙扶桑都不可得了!
更別提郭業還把玄奘引薦給李二陛下講經,治好了李二陛下的失眠之症!呃……雖然說講經治失眠,聽着有點彆扭。但是再彆扭,那也是跟皇帝拉上了關係呀!有了皇帝支持,佛門的大興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說,玄奘如今在中原佛門的地位是一言九鼎!
其實,也不光是中原佛門,就是一般的達官顯貴,見到了玄奘也得客客氣氣的。一方面是玄奘跟李二陛下遞得上話,另一方面,誰不知道玄奘和郭業交好?郭業手裡拿着那份嚇死人的聖旨,就等於握住了人們的命根子。關鍵時刻,還指望着玄奘和尚爲他們說情呢!
郭業把玄奘讓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道:“大和尚,聽說你最近挺忙的,又要幫陛下講經,還要幫一些高官貴戚祈福開光,怎麼有空……對了,你是來要那一萬兩金子的吧?想當初我答應給你們大慈恩寺一萬兩黃金,用來重修廟宇!這一忙就給忘了,我這就給您拿……”
玄奘法師連連擺手,道:“郭兄弟客氣了,貧僧這次來可不是討債的!自從那日之後,來大慈恩寺佈施的善信越來越多,佈施的數額也越來越大。這些錢財,就是再建十個大慈恩寺也有富餘!您那一萬兩金子,還是自己留着吧!”
留着?留着就留着!郭業對玄奘大師佩服,對於中原佛門,雖然談不上厭惡,但是也沒多少好感,這一萬兩是能省就省!
郭業道:“那您今天前來,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吧?儘管說!您救了郭某的家眷,跟救了我郭業一樣,救命之恩……”
玄奘擺了擺手,道:“小僧此次前來,可不是求您幫忙的!
而是……給您幫忙的!”
“給我幫忙!”
“不錯,聽說您身邊的三個武林高手,在長生會上都背叛了您。您愛惜他們的一身武藝,後來都沒有加以追究!您這份胸懷,當然是令人欽佩,但是身邊的人都不怎麼可靠,就有些不妥了!”
“您的意思是……”
“明白說吧,小僧想向您引薦一個人,充當您的貼身侍衛!”
“是誰?”
“小僧已經把他給帶來了,您要不要見一見?”
這個面子,郭業不能不給,自然是點頭應允!
來的人是個和尚,看年紀大約四五十歲,面目清秀,溫文爾雅,雙目炯炯有神,論賣相不在玄奘之下。唯一有點破壞他形象的是,郭業離得好遠,都能聞到這和尚身上重重的酒氣!
那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法琳,見過秦國公!”
郭業站起身來,回禮道:“不必客氣,法琳大師請坐!”
“多謝秦國公!”
孫子善搬來了一個胡凳,給法琳坐下。郭業問道:“郭某這兩天上火,鼻子有點不靈。怎麼聞到一股酒味,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法琳道:“秦國公太給小僧留面子了!您沒聞錯,實話告訴您,貧僧每日無酒不歡!”
“那肉呢?”
“有酒豈可無肉?”
郭業心中暗想,尼瑪這還是一個酒肉和尚!起碼這位的人品就不咋樣,比我身邊的三位也好不到哪去!
他大失所望,道:“聽玄奘法師說,你想做我的貼身侍衛?”
“也不能這麼說!”法琳傲然道:“不是貧僧想當你的貼身侍衛,是玄奘法師逼迫貧僧當你的貼身侍衛!爲了佛門的發揚光 大,貧僧不得不從!”
這和尚說話可真夠不客氣的,不過,人就是這樣,上趕着不是買賣。
要是法琳要死要活的,非要往郭業的身邊湊合,郭業倒看不起他了!但是現在,這個法琳和尚滿臉的不情願,郭業倒是對他感興趣了!
郭業用眼光瞥向玄奘和尚,道:“大和尚,你不是說要給我幫忙嗎?怎麼看這意思,這位法琳大師,頗爲不情不願的!再說了,給我幫忙,跟光大佛門又有啥關係?”
玄奘臉色微紅,道:“這個事情,一方面是給郭兄弟你幫個忙!另一方面,貧僧自己還有點小心思,讓您見笑了!”
“小心思?什麼小心思?”
玄奘輕嘆了一口氣,道:“佛門和道門雖然都是出家人,但是一直有些爭執!”
法琳輕哼一聲,插嘴道:“什麼叫爭執?是務必除去對方以後快!”
玄奘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現在大唐,除了陛下之外,以秦國公最爲尊貴!”
郭業聽了這話好選懸嚇死,道:“大和尚,這話可不敢亂說!我纔是個秦國公,比我尊貴的人多了去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您這麼說,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呀!”
玄奘道:“郭兄弟,咱們兄弟相稱,就是自己人。在您之上的是有不少人,但是比您有權勢的還有誰?”
郭業自己琢磨,不談實際爵位,只談權勢比他大的,至少得有十來個!起碼尉遲恭這個老大哥不顯山不露水的,收拾自己是毫無問題。李道宗別看整天吃癟,論權勢也不在他之下,另外房玄齡呀,李靖呀……這些人經營多年,實際的權勢也不小。
不過這種事情,跟玄奘也解釋不清楚,他說道:“您就別提這個了!有什麼話,接着說!”
“所以呢,您的傾向對於我佛道二門至關重要!佛門之中,您和貧僧的關係不錯。而道門之中,您是李淳風的師叔!說起來我佛門還是落了下風。光是這樣也就罷了,最近貧僧又聽說您的三個貼身侍衛全是道士,長此以往,貧僧恐怕,您會完全 偏向道門!”
郭業道:“所以大和尚你是派法琳和尚來我身邊,說服我偏向佛門?以一敵三,你們佛門也沒啥勝算呀!”
“話可不能這麼說!”法琳傲然道:“貧僧身爲佛門護法,別說以一敵三了,就是以一敵三十,也不再話下!道門有什麼呀,都被我法琳研究透了!只要您聽我講幾日經,保準能讓您認識到佛法無邊!”
這是要給自己洗腦呀!
郭業冷笑一聲,道:“這話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吹牛我不追究,但是你說什麼,你是佛門護法?誰封的,有誰承認了?”
“阿彌陀佛!”玄奘道:“法琳大師這個護法稱號是中原佛門公認的,卻不是他胡吹大氣!”
郭業頗爲玩味的看着玄奘,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我郭業在道門也有個職司,和法琳大師差不多。”
“這……”一股不好的感覺涌上了玄奘的心頭,道:“是什麼職司?”
郭業微微一笑,道:“道門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