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信飛起一腳奪門而入,郭業緊隨其後!
屋內的情形比他們想象中要好一點,窟哥只是把蕭丹的手緊緊握住,並無其他不軌之事。
眼見二人進來,他趕緊把美人的手鬆開了,道:“阿信……是你!”
“是我!窟哥,你竟敢對阿丹做出如此事情,我豈能容你?”說着話,掄起醋鉢大的拳頭,就衝着窟哥砸來。
在郭業的眼中,其實窟哥和耶律阿信的樣子長得差不多,都是面色發黑,身材高大健壯,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真如同兩個黑熊打架相仿。
不過,儘管打的熱鬧,但是郭業看得出來,這二人下手都有分寸,並沒有往要害上招呼,最多是互相打個鼻青臉腫的罷了。
眼見着二人都沒有什麼危險,郭業也懶得去勸,笑吟吟地站在一邊,看着他們打架。
蕭丹對郭業倒是頗感興趣,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和我哥哥在一起?”
“我乃是大唐秦國公郭業郭子儀!不知你可曾聽說過我的名號?”
佳人眼中異彩連連,驚呼道:“大唐秦國公郭業?就是您活捉了頡利可汗?”
郭業無奈地說道:“怎麼每個人都問這一句?其實我乾的大事多了去了,可不光光是活捉頡利可汗這一條。”
蕭丹調皮地一歪腦袋,道:“比如說還娶了豔絕三韓的善花公主?”
“呃……這算什麼大事?”郭業老臉一紅,道:“你就沒聽說過其他的?”
“好了,不和您開玩笑了。秦國公孤軍徵天竺,奇兵入吐蕃,威震高句麗,這些事小女子都聽說過。不過您之所以在我們契丹人中聲名遠播,還就是因爲活捉了頡利可汗,直接造成東突厥滅亡。”
“可是因爲你們契丹曾經臣服於東突厥?”
“正是。要不是您,我們契丹每年還得向突厥每年進貢一萬匹馬,八百頭牛,還有……”
“什麼?”
佳人俏臉一紅,道:“二十名美女。”
郭業道:“如此說來,要不是我,你這個契丹第一美女,就得被送往突厥了?那我還真是功勞不小!”
“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蕭丹盈盈下拜,道:“多謝秦國公爲我們契丹除此大敵,也讓小女子避免了與人爲奴的命運!”
“呃……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就當真了?快快請起。”
與蕭丹一席話,還真是讓郭業如沐春風,令他對此女的好感大增。
他說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秦國公有話但講無妨。”
“你有契丹第一美女之稱,想來是長得不錯的。爲何戴上面紗,把那絕美的容顏遮掩起來?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
蕭丹嘆了一口氣,道:“秦國公豈不聞紅顏禍水之說?就是因爲這張臉,我自幼生長的部族不得不遠走他鄉,契丹內部也多有爭鬥。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女子也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總不能遮一輩子吧?”郭業笑道:“是不是哪個男子把你的面紗取下,你就要嫁給誰?”
“也可以這麼說。小女子曾經暗中發誓,以後自己的面容,只給夫君看。”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挑選如意郎君的標準是啥?”
“那當然是……”
過了這麼久,耶律阿信和窟哥已經打累了,氣喘吁吁地怒目而視,卻是沒有再動手。
窟哥耳聽着郭業和自己的心上人談笑風生,頗爲吃味,道:“阿丹只能嫁給我,絕不會嫁給別人!”
耶律阿信怒道:“我是他哥哥,我讓阿丹嫁給誰就嫁給誰!你算是什麼東西,能決定阿丹的終身大事?真是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
窟哥眼珠一轉,道:“剛纔我和阿丹的談話,你們聽到了多少?”
郭業道:“那我們聽到的可太多了。比如有個人大言不慚地想要做契丹的可汗,還想迎娶契丹第一美女。人家美女不答應就想用強。唉,沒品!簡直太沒品了!”
窟哥心裡一沉,本來這是一個極少人蔘與陰謀,應該嚴格保密,可惜今天被美人一激,自己竟然全盤托出。
唉,實在是太大意了!
不過,萬幸的是,自己並沒有透露行動的細節,事情還有可挽回的餘地。
他說道:“既然聽到了,那我也就不和你假惺惺地客氣了。不錯,我就是要看你們大唐不順眼,我就是要與你們大唐爲敵,你能把我怎麼樣?”
郭業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別怕,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天下間看我大唐不順眼要與大唐爲敵之人太多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大象豈會在乎多少螞蟻對他不滿?小兄弟你心裡怎麼想的,實在無關緊要。但是假如你一時衝動,真的鼓動契丹攻打大唐,到時候天兵一至,玉石俱焚,你就是契丹的千古罪人!”
窟哥冷笑道:“休要胡吹大氣!你們大唐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繼承了大隋的衣鉢嗎?想當初隋煬帝百萬大軍,都在高句麗折戟沉沙,你們這次十萬軍隊徵高句麗又能如何?”
“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郭特擺了擺手,道:“算了,和你這個渾人解釋不清楚。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儘管提兵來戰!”
然後,他一拍腦袋,道:“哦,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契丹的蕃長,並無決定出兵與否的權力,這還真是強人所難了!”
窟哥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直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道:“你……你……”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你……你給我滾出去!此地乃是我契丹祖陵所在,你一個外人有什麼站在此地?快滾!快滾!遲了半步,我就要在八部聯盟大會上,控告你不敬我契丹先祖的罪過!”
郭業撲哧一樂,道:“你這是理屈詞窮,惱羞成怒之下準備趕人了?不過……不好意思,還是不行。我乃是大巫師親口允准留在此地。難道你認爲他老人家的決定不妥?”
“真的假的?”
耶律阿信道:“當然是真的,不僅僅大巫師允准了秦國公在此地盤桓幾日。而且秦國公也算不上什麼外人!”
“此言怎講?”
“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和秦國公一見如故,十分投緣。已經決定把阿丹嫁給他!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阿丹的夫君,俺的妹夫!換言之,也就是咱們契丹的女婿!”
聞聽此言,窟哥直如同寒冬臘月被澆了一個透心涼,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吐出來四個字,“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耶律阿信得意的說道:“在秦國公回國之前,就把這場婚事給辦了,少不得要請你喝杯喜酒,到時候可一定要賞臉哦!”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耶律阿信臉一沉,道:“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你和阿丹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我……我雖然沒有資格,但是阿丹有資格!只要她不同意,你就別想把她嫁給郭業!”
然後,他跪倒在地,膝爬幾步來到蕭丹的近前,道:“秦國公有什麼好?哪有我對你的半分真心實意?阿丹,你快告訴你哥哥,只願意嫁給我,絕不願意嫁給什麼勞什子秦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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