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皇宮總管是嗎?朕記下了,這事情朕一定會徹底解決的,來……”伸手拉住了程嫣的手,將自已腰間的一塊玉拿下來放到了她的手中,柔聲道:“這些也許不多,但是朕身上又沒有帶銀兩,你先拿去,朕明日在賞!”
“不,皇上,微臣不能拿!”程嫣忙將腰玉雙手奉上,這時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烏雲密佈,天黑的似乎就要將大地吞噬那般,荊離急了,一把扯住程嫣站起來道:“這是聖旨,朕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屋。”
“帶着那股莫名的怒意,荊離不理會程嫣獨自進了房,程嫣的娘還沒有睡,她靠在牀上,手上不停的在摸索着什麼,荊離走過去一看,心底一酸,差一點又流下了淚水。
只見程春豔的手中持着一根針,正在用手摸索着衣衫縫補着,荊離不忍看,轉身走到了窗櫺邊,這個窗戶是靠在房邊上開的,而與之相鄰的,也是一間比較破舊的屋子。
雨下大了,如豆粒大的雨點落在了地面上,在泥土裡打出一圈圈的泥點,這時程嫣也進來了,她無聲的拿起了乾柴,升火燒水,荊離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她一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個人的房間靜的有些詭異,只是偶爾可以聽到程春豔的咳嗽聲,荊離嘆息了一聲,她站的有些累了,可是她更不願意回頭望着這淒涼的一幕,這時……突然隔避那間破舊的房子傳出一聲慘叫聲。
荊離身子一震,程嫣也是一震,她們兩個相視一眼,程嫣立刻也來到了窗邊,因爲窗戶正好是對着那個破舊的院落,所以院子中的一切都盡入了眼底,只是院中無人,那叫聲是從房中傳出來的。
“皇上,要不然微臣前去看看。”
一聲慘叫過後,半天都再無一點聲響,這不禁讓荊離覺得自已是不是在雨聲中聽錯了,而程嫣也覺得事有蹊蹺,忙出聲問了一句,若是平常百姓家,豈不是擾了人家,荊離見無什麼異狀,便對着程嫣搖了搖頭。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響,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斗篷和帶着斗笠的人,以目測的方式來看根本分不出男女,只見她端着一盆血水,來到了院落的一角,在一棵老槐樹根前倒了下去。
“皇上,是血!”程嫣皺眉,將盆中的物什看的一清二楚,荊離點了點頭,也跟着目不轉睛的望着那人,這時那人突的轉眸回過頭來,似是感受到了來自這裡的窺視,程嫣立刻拉着荊離閃身躲到了一邊,過了許久,那人才離去。
只是她的這一回眸,讓荊離又驚又喜,扯住了程嫣的手激動的道:“是她,是她,是她呀!”
“皇上,是何人?”程嫣不懂荊離說的到底是誰,這時荊離又伸頭往那院中看了一眼,忙附耳在程嫣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程嫣也是一驚,她立刻又轉眸望了那院落一眼。
“皇上,是否將她們抓過來?”
“不!”荊離微微一笑,轉眸環視了程嫣房中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筆墨,她伸手持筆寫了一詩,然後交給了程嫣,程嫣瞭然,從破舊的衣櫃中拿出一把油傘,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院子。
出了自家的院子後,來到了隔壁,荊離一個眼色,程嫣立刻過去敲門,敲了許久一個人應也沒有,程嫣雙手一用力,房門竟然應聲開了,程嫣和荊離兩個人相視一眼,忙向房中奔去。
“刷!”兩個人剛收了傘進房,只見一把明顯顯的刀子卡在兩個人當中,程嫣心一急,立刻將荊離護在身後,口中急聲道:“這位姑娘,我們主人與您是舊識,特來求見。”
可是對方並不聽她解釋,招招狠辣,招招奪命,程嫣無奈,只得接招,兩個人你一招我一招的打了幾十個回合,竟然不分勝負,程嫣見此打下去也無法分個你我,忙邊打邊道:“你這姑娘,好生不講道理,我家主人與你們是舊識才來求見,若是有心加害,定去報官了,還能隻身前來不成,你這一詩交與周公子,若是他不肯相見,我們走便是了。”
說完,將手中的紙張一甩,那紙如箭般的往內室飛去,斗篷女子一個跟斗翻過去搶在了手中,然後閃身進了內室,程嫣還沒想跟着進去,眨眼間那女子又擋在了門口。
剛纔打的激烈,程嫣來不及細細的打量她,這時得到了空閒,一眼看下來心中一涼,只見這女子面容全毀,整個一個面部全都是燒焦了的,一隻眼睛半閉着,一隻眼睛還好,而她的頭上帶着斗笠,露出來的頭皮,全都皺到了一起。
程嫣忍不住的別過了臉,她那表情卻深深的傷害了那女子,她持劍就要攻了上來,這時突的從裡面傳來虛弱的一聲輕喚:“晚晴!”
晚晴!好美的名字,以前她人也一樣這麼美吧?程嫣又不由的望了她一眼,這時晚晴收回劍,仍是冷冷的望了程嫣一眼,這才恭敬的彎腰,輕喚了一聲:“主人。”
她的這聲主人,與她剛纔以死相拼的勢頭,很難讓人相信是同一人,這時房中的聲音又起道:“退下,不得無禮,請客人進來吧!”
“是!主人!”晚晴雖然萬般的不願意,但是還是恭敬的應了一句,而後回首又瞪了荊離兩個人一眼,這才閃身側到了一邊,但是眼中的警告很濃,這讓程嫣感受到了她這種護主的深情,不由對她友善的一笑。
走到了內閣,讓荊離和程嫣意外的是這個內閣是閣中閣,所謂閣中閣就是說裡面還有一層,隔着厚實的布簾,在裡面的牀塌上躺着一個男子,透過布簾他若隱若現,只是很難看清楚面貌。
也許大家都會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尋了很久的人突然在眼前,但是我們卻無法看到他的長相那種感覺,很無奈,很鬱悶,很壓抑。